袁瑞后來按照太子的吩咐,派人給國公府傳了消息,讓國公親自來把人攆走。
此刻馬車停在東宮門口不遠的拐角,蕭胤正坐著閉目養神,等國公府的消息傳來,
很快宦帶著消息回來,在馬車一側悄聲稟報道:“啟稟太子殿下,這國公……病了。”
話落,馬車一陣沉默:“……”
宦額前流下冷汗,但見簾子一掀,太子殿下親自走了出來,他姿高大拔,顯得周圍的旁人都矮了些。
蕭胤徑直走到季奚面前,一言不發地看著他。
季奚眼前一亮,連忙迎上前道:“太子殿下,您終于肯見我了?”
蕭胤一貫惜時如金,可經不起他這番鬧騰,近日書桌上折子都堆得越來越高了,他索直言道:“明日孤得了空閑,不如就在午時一聚,酒樓你定,屆時孤會帶著左監門將軍魏旭一同。”
季奚沒料到自己磨泡兩日,還真把太子給磨了,殊不知這等行為早已讓蕭胤對他徹底厭煩,他一時心暗喜道:“好好好,那就明日午時,咱們湘江閣見。”
蕭胤冷笑一聲,旋即徑直走過季奚,頭也不回地了東宮。
季奚對此也毫不在意,連忙出宮去布置了。
明日恰好便是蕭胤生辰那一日。
……
虞昭趕慢趕,終于在太子生辰前一晚,繡好了給他的生辰禮。
此刻舉在眼前看了片刻,當真是越看越滿意,暗道自己果然寶刀未老,手藝愈發湛了。
這是一條絳紫的抹額,之前虞昭學騎馬時,見蕭胤一深紫騎裝,頓時覺得頗為好看,這極其適合他。抹額上還帶有銀甲裝飾,正中央是一顆質地堅的玄寶石,是務府按照的要求特地去尋來的,因此這條抹額還兼有作防之用。
將來若是蕭胤遇到危險,說不定還能保護他一二。
轉眼間到了太子生辰這一日。
虞昭用完早膳后,估著也該到了蕭胤下朝的時辰,便將抹額仔細疊好,挑了個相稱的錦盒裝在里面。
隨后著那錦盒凝神細想片刻,終究還是沒打算親自過去,便讓行事穩重的侍青玉端去長定殿,想來應當不會出岔子。
不料青玉很快又端著那錦盒回了寧華殿,放下事向虞昭稟報道:“啟稟主子,太子殿下今日下朝后并未回長定殿,據袁公公所言,殿下被國公府世子請去酒樓用膳,想來至午后時分才會回東宮。”
虞昭愣了愣,下意識問了句:“國公府世子是誰?我怎從未聽說,此人與殿下好?”
青玉連忙解釋道:“奴婢也有些不解,特意問了袁公公,說是近日這世子突然纏上了太子殿下,可謂無所不用其極,太子殿下一時竟是沒法拒絕。”
虞昭暗暗納罕,忍不住轉嘟囔道:“殿下也真是,挑哪日不好,非得今日去赴約。”
蕭胤這人,連自個兒的生辰都不好好過。
……
湘江閣院,魏旭一常服騎馬出現在門口,方才從馬兒上下來,便正巧見蕭胤從馬車出來。
他見太子面如常,全然不見幾分喜悅之,一時忍不住笑著揶揄道:“今日殿下生辰,那位東楚太子妃沒為你準備些什麼?”
蕭胤冷睨了魏旭一眼,解釋道:“會送孤生辰禮,這就夠了。”
說罷,他想起虞昭此前在桌案上畫的紋樣,心一時倒是有些好奇,最終究竟做出了何等模樣的抹額。
魏旭笑著拍了拍太子的肩,可謂倍欣道:“不容易,這可真不容易。”
蕭胤聽出對方話中的打趣之意,頓時面無表地走開了,隨后徑直進了湘江閣。
魏旭見了無奈一笑,連忙跟在他后。
二樓雅間,季奚見蕭胤和魏旭一前一后進來,連忙笑著起相迎道:“你們二位終于來了,真是讓咱們好等。侍快些來倒酒,給二位滿上!”
魏旭目掃了圈里面坐著的人,觀其著都是些世家公子,只有數幾張面孔比較,還都是因著平日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閑才記住的。
他不擰了擰眉,不知蕭胤為何帶自己來這等酒局,和太子平日的風格一點兒都不像。
蕭胤面無表地坐于主位側邊,還未有任何作,那些世家公子們很快紛紛過來,朝他舉杯敬酒,一副熱寒暄的模樣,實際上蕭胤兒不認識這群人。
魏旭看著這一邊倒的局面,很顯然蕭胤并不欣賞這些紈绔子弟,卻還是被灌了不酒。
這群人仿佛就盯準了太子殿下,幸好蕭胤向來千杯不醉,因此魏旭倒不是很擔憂。
灌酒這等小伎倆,在他們倆人面前,還是不夠看的。
關鍵是看看接下來要發生何事。
蕭胤此刻已然飲下了數杯酒,連魏旭都能看出不對勁來,他自是一眼看穿,遂佯裝有了醉意,扶額撐在桌上,瞧著顯然是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。
魏旭見狀,干脆也配合得醉倒在地,直接不省人事。
季奚還以為計謀得逞,連忙拍了拍手,旋即雅間門口便出現了兩名可人的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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