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大撓了撓后腦勺,干地開口道:“那我也去幫忙。”
蕭胤看了眼這對老實夫妻離去的背影,他并未朝兩人多言,卻是低聲吩咐了袁瑞幾句。
……
一個時辰后,青玉和葶花也趕到了小院,負責照料太子妃接下來的日常起居。
兩人見到虞昭昏迷不醒的模樣,以及上嚴重的傷勢,皆是忍不住紅了眼眶,幾乎是一邊哭一邊收拾屋子的。
們的主子自養尊優,何曾過這等苦楚!想想主子從那麼高的山崖上摔下來,該有多疼啊……那丹郡主確實該死,竟敢如此謀害主子,就算把千刀萬剮也不為過!
當日午后時分,許是因著眾人悉心照料的緣故,床榻上的虞昭終于蹙了蹙眉,旋即緩緩睜開眸。
一眼便見到守在床頭的青玉和葶花,上卻是疼痛難忍,四肢百骸仿佛斷裂了般,虞昭不悶哼一聲:“唔……”
兩名侍見到醒了過來,頓時高興不已:“主子,您終于醒了!”
虞昭著兩人欣喜的模樣,不微微愣住。
想起自墜崖前那等駭人的景象,一時有些不敢置信地了指尖,不料卻是陣陣刺痛襲來,忍不住微擰眉心,輕聲問道:“我這是……還活著?”
葶花含淚點了點頭:“主子您大難不死必有后福,那丹郡主已經被太子殿下死了!”
青玉見虞昭滿臉疑的模樣,在一旁補充道:“主子您墜崖后,是一對獵戶夫妻發現并救了您,隨后帶著太子殿下等人過來。如今醫瞧了您的傷勢,說是不宜挪您的子,眼下咱們還在人家院。”
虞昭聽后只得眨了眨眼,現如今連點頭都做不到,下頷也纏了厚厚的紗布:“……改日我親自向他們二人道謝。”
隨后又想起墜崖前的景象,記起承素是先救了丹郡主,而后才到自己。
虞昭一時閉了閉眼,兩行清淚瞬間奪眶而出。
并未料到自己并非承素的首選,而此前在虞昭心,一直是把承素當作首選,縱使蕭胤如此強勢,都未曾松口答應他,如今卻落得個墜崖臥病在床的下場。
青玉和葶花見此,心知主子定是想起了墜崖前的傷心事,一時皆靜默無言。
虞昭抿了抿,嗓音有些沙啞道:“你們都出去吧。”
葶花有些訝異,心想此時主子邊還需要人照顧,一時還再言,卻被青玉給拉了出去。
此刻青玉輕輕關上柴房的門,只留一道隙,方便兩人隨時留意屋的況。做完這些后,看了眼面不解的葶花,聽聲道:“主子若有需要,定會開口喚咱們的,此時便讓靜一靜吧。你若真關心主子,便多從門里觀察的況便好。”
葶花聽后點了點頭,旋即隔著門努力往里面瞧了眼,發現虞昭正默默垂淚。
……
半個時辰后,蕭胤得知虞昭醒來的消息,立刻從建文帝那兒趕了回來。
此刻他見青玉和葶花站在門外,便朝兩人問道:“太子妃如何?”
葶花扭頭了眼門的景象,輕聲開口道:“主子吃不下任何補湯,醒來后只奴婢進去過一回,喂了些白水,奴婢們從門里瞧一直在垂淚,遂沒敢進去打擾。”
蕭胤聽后擰了擰眉,他沉聲吩咐道:“你們兩人繼續在門外守著。”
說罷,他便推開門扉,徑直走了進去。
虞昭原先哭了許久,早已疲倦至極,又許久未曾進食,此刻迷迷糊糊間聽見開門的聲音,抬起淚眼看去,便見到蕭胤拔修長的影走了過來。
蕭胤見哭得梨花帶雨,登時擰起長眉,他大步上前,坐在虞昭床榻邊上,取了條干凈的巾子給拭面上淚珠,一邊嗓音低沉道:“哭什麼,你還活著。”
虞昭聽后不咬了咬,眸可憐兮兮地著他道:“……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丑。”
蕭胤作一頓,著虞昭臉上厚厚的紗布,每次都看得他分外心痛。
他給虞昭干凈面容,收回手后涼聲問道:“你覺得呢?”
虞昭聽出了蕭胤的言下之意,未料到這男人一句安話都沒有。
眸逐漸變得潤起來,眼看又要落淚,卻在此時聽見蕭胤輕聲開口道:“你知道孤看到你現在的樣子,有多心疼麼?”
虞昭一時沉默,沒想到蕭胤會如此直白,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蕭胤端起床榻邊上的一碗蟲草燉湯,正是之前那位獵戶妻子熬的,太醫在里面加了些上好的宮廷補品,后來青玉又拿去熱了幾回,此刻還冒著些許熱氣。
他用瓷勺舀了湯,輕輕吹了會兒氣,旋即湊到虞昭邊,聲勸道:“孤已經命人給你上了最好的藥,可你都五天未曾進食了,這般不吃東西,如何能養好子?”
虞昭靜默片刻,此刻見到他這般哄自己,眼中淚意再次奪眶而出:“蕭胤……”
蕭胤對虞昭可謂極其有耐心,此刻連忙放下瓷勺,再次拿巾子給輕輕拭淚,一邊溫聲問:“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