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?”鐘羽愣了一下,而后便想起現如今是在自己睡夢中的鬼域里。
夢中的鬼域會出現什麼,雖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,但一定與自己不開關系,也的確該問自己。
想到這些,鐘羽的心中反而更多了些難過,因著眼前的子還是那畫中人,只是由鬼域造的虛像罷了。
鐘羽坐到了一旁,低垂下了眸子來。
“原來還是和從前沒什麼差別。”
楚落奇怪地看著他。
鐘羽又繼續說道:“從前也有其他人在我的夢中出現過,他們都還是白日里的模樣,表面上,誰都是謙和有禮的,可背后的虛偽,不用眼睛便能看出來,今日較往日來說還好上一些,起碼你不會像那些人一樣。”
“你家在鬼王城中,你所說的那些人就是……”
“員,商賈……王室,都是一個模樣。”
聽到這些,楚落都替他了一把汗,怎麼仗著自己在做夢,什麼話都往外說呢。
看這模樣應該是沒有想到自己面前的是真人,難不他覺得自己是由鬼域制造出來的嗎?
要是再任由他說出更多的來,這往后正面對上了,他還不得想滅自己的口啊!
不能再讓他繼續說了。
“既然那些人會讓你不開心,那又何必去想他們呢?”
鐘羽沉默了會兒,隨即笑道:“你說的對,明明我都已經離開鬼王城外出散心來了,怎的還總是記掛著里面的那些瑣事,該當拋到腦后才是。”
“對嘛,散心就要有散心的樣子,你都看到什麼了?”楚落也笑著應聲道。
誰料下一刻,鐘羽的神又黯淡了下來。
“哀嚎遍野,生靈涂炭。”
聽到這些,楚落又不知該如何接話了。
“人命如草芥一般,不值幾個錢,可我看著他們那生的模樣,卻分明與鬼王城中坐在金貴椅子上的人也相差不了多,有個問題我一直都弄不明白,他們,一定要死嗎?”
鐘羽的目中帶著憂郁,越是說道后面,聲音便越沒了底氣。
楚落也想到了最近百姓們被大肆屠殺的事。
在心中斟酌了半天的說辭,方才開口道:“如果有歹人想要奪走無辜者的生命,也一定會有強者出現來保護他們,鬼王陛下會保護我們的。”
“鬼王陛下?”鐘羽忽而嗤笑了聲。
楚落試探道:“鬼王城肯定會派人出來幫助災民,抓到兇手的。”
鐘羽并沒有被這句話鼓舞到,反而是長嘆了一口氣。
“若鬼王城真是有心解決問題的話,那些慘無人道的殺戮早就已經停下了,哪里還有什麼千人火葬,狂種再現的惡事。”
“只不過那秋澤城中的狂種之,剛好撞上了兩個有能力又有慈悲心的神人,這才保下了百姓們的命,若不然,他們也早就死了。”
楚落被他所說的這些話又震驚了一下:“你是說……鬼王城對于這些大規模的死亡案,不作為?”
鐘羽深吸了一口氣,苦笑了聲道:“不談那些瑣事了,還是說些開心的吧。”
而后楚落便在這鬼域當中陪著鐘羽聊了一晚上的天,他都沒有再說起和鬼王城有關的事。
等到天明時分,鬼域開始一點點崩塌,楚落終于有了離開的理由,在鬼域崩散的一瞬間,立即向著那掉在地上的空白畫卷沖去。
下一刻,鐘羽便蘇醒過來了。
他睜著眼睛,平靜地躺了會兒,還未從方才的夢中回過神來。
而后從床上坐了起來,立即向著墻上掛畫的地方看去,只見那幅畫不知何時竟掉在了地上,眼中竟有些驚喜。
鐘羽連鞋都忘記穿了,他連忙從床上跑了下來,將畫卷撿起。
“昨夜我夢到你了。”鐘羽輕聲道。
楚落僵地維持著一不的模樣。
“竟真如畫像中這般……不知今晚還能否在夢中相見……”
那很抱歉,今天我就溜了。
“我帶你去鬼王城中的其他地方瞧瞧,鐘府雖大,但比之風更好的地方,在鬼王城中也有許多,對了,那皇家花圃當中種滿了別都沒有的彼岸花,漂亮極了,你一定會喜歡那個地方的。”
聽見這些,楚落的心中又咯噔了下。
皇家花圃,彼岸花……
鐘羽已然期待起來了,將畫妥善地放到了桌上后便收拾起了行囊。
他本為,哪怕離開了鬼王城外出散心,上也是帶了些巡察的任務的,雖不是特別重要,但總要走起來,在這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太久,今日也必須啟程了。
楚落看到他睡了一覺醒過來后,實力有了明顯的提升,心也十分疑。
鐘羽的行程與楚落要走的方向一致,不過他最終的目的地是回到鬼王城中,而楚落要去的地方為鬼王城以北的霧影城,如此看來也算同路,就這樣作為一幅畫被他帶著趕路,哪里還會有跟蹤的人出現?
且因為鐘羽這從鬼王城中出來的份,不管去到什麼地方都能順利通行,若是楚落一個人趕路的話,還得絞盡腦地想辦法混進去。
只一日時間,鐘羽便抵達了下一座城池,那城主聽說了他的份,立即給安排了上等的住,不管鐘羽想要做什麼都乖乖配合。
楚落又被掛到了墻上,鐘羽似乎覺得有些不滿意,又將畫掛得距離床邊更近了些。
他看著畫,而畫中楚落的注意則全都集中于桌上那一盤人的昏昏桃上面。
那是城主特意為他準備的。
但今日的鐘羽依然沒有那些昏昏桃,躺在床上后,沒多久便自行睡去了。
待那鬼域的氣息又出現了,楚落便知道他已經睡了。
猶豫了片刻后,還是從畫中飛出,進了鐘羽的夢境當中。
艷紅一片宛如火海的皇家花圃,鐘羽早就站在這里等待著了,見到楚落出現,他的臉上這才綻放出了笑容。
這里滿是紅的彼岸花,花海看不清盡頭。
鐘羽笑著走了上來:“你真的來了。”
楚落眨了眨眼睛,而后向著彼岸花看了過去:“這是在什麼地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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