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霽拿下面前的書，黑眸森冷地瞪著他。

小沈曄了脖子，轉跑去找聞溪，兩人窩在沙發里看電影。雖然都是一些兒影片，聞溪覺得能陪他看，心里還是很幸福的。

傭人給他們端上水果，路過男人的時候，他冷眸一瞥，頓時嚇得對方低下頭退到一邊。

聞溪說到做到，當真在這陪兒子一整天，晚飯過后讓人給他測了溫，見退燒了才打算離開。

“母親，你今天能不能住下來？”沈曄無辜的大眼睛盯著，小手拽住袖：“我不貪心，每個月陪我一天就好。”

聞溪忽然覺得自己好失敗，從來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，每當他喊這兩個字，的心猶如萬鋼針刺痛。

聞溪彎下腰著他的頭，“以后你想我了，隨時都可以去找我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聞溪輕點頭，“你哪天想吃我做的菜了，盡管去院里找我。”

沈曄高興地點點頭，“這麼說，我不是沈明旭口中的野/種了？我有母親疼！”

聞溪心里更難了：“若以后再有人這麼罵你，就像上次那樣打回去，直到他張不開口為止。”

準備路過的沈霽恰好聽到這句話，他抿著，直到他們母子倆告別后，這才走出來。

沈曄蹦蹦跳跳走進屋，差點撞上面前高大的影。

他緩緩抬起頭，對上男人測測的黑瞳。

沈曄心虛地低下頭，“父親……”

“這就是你故意生病的理由？”

小沈曄雙手著角，支支吾吾地道：“我只是想母親陪陪我……”

沈霽倒沒跟他計較這些，想起剛才的對話，他沉聲問：“沈明旭他們罵你了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沈曄以為他會不由分說教訓自己一頓，畢竟除了自己撒謊以外，他還打傷了人。

印象中這個父親從來沒有對自己的事上過心，即便是跟人打架，他也只是淡淡的訓斥幾句，節嚴重的話打一頓，然后冷漠的轉離開，甚至都不會看他一眼……

他做好了挨家法的準備，可這次父親卻很奇怪的看他一眼后，便轉離開。

沈曄著他的背影狐疑地撓了撓后腦。

從此一段時間里，沈曄經常跑去找聞溪，跟分平日在學校里的趣事。漸漸的，他們母子的關系越來越好。

聞溪從一開始的發呆，到慢慢學著每天給孩子做點心小吃，還沒等到他下學就開始想做什麼好吃的給兒子。

因為沈曄經常跑來找聞溪，導致以前還能有人陪著吃飯的沈霽孤苦無依……

著偌大的餐廳，桌上擺滿被人垂涎的味珍饈，卻無人與他共。

“老爺……”傭人走進餐廳。

“爺還沒下課？”

“爺他……”傭人低下頭，“他今晚在沁湘閣用餐。”

沈霽暗暗咬牙，繃著下顎看著桌上的食，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，然后扔了手中的餐。

他好不容易出時間來陪他吃頓飯，等一小時還不見人影，結果在其他地方用餐！

“爺最近經常去沁湘閣？”

“是的，只要爺一下課就會去沁湘閣陪夫人用餐。”

……

沁湘閣。

聞溪做了一桌子家常菜，這幾天索出沈曄的口味，他是典型的申城人，飲食都偏向甜口，所以做的糖醋類的菜比較多。

“好吃！”沈曄狂著碗里的飯，仰起頭含糊不清的道：“母親，你做飯太好吃啦！”

這孩子……

也不知道傳了誰，還甜。

平時也不這麼油舌，沈霽更別提了，兒子這格真是傳得出奇。

“多吃點，你還在長。”聞溪不時給夾菜，他照單全收。

沈曄角沾了幾粒米飯，聞溪抬手給他掉，聲囑咐：“慢點吃，沒人跟你搶。”

這羨煞旁人的一幕看在沈霽眼里格外刺眼。

他多久沒見這人笑過了？

從被他帶回沈家那一刻，臉上只有無盡的憎恨和厭惡，看到他沒一個好臉。

除了叱云拓，這是對第二個人展現出這麼溫的笑。

可惜沒一個是他。

“老爺？”管家走過來看見男人站在門口，頓時嚇得低下頭行禮。

一聲提醒，把正在愉快用餐的母子倆紛紛轉過頭。

聞溪是看一眼，視線迅速移開看向別。

“父親？”沈曄很疑：“你怎麼來了？”

沈霽視線看一眼人的方向，悶悶地道，“以后不回去吃飯，提前告訴傭人添碗筷。”

“哦，好……”

接下來是一陣尷尬的寂靜。

母子倆沒有一人說要留他一起用餐。

倒是旁邊管家試探的問了一句：“老爺，您還沒用餐吧？我給你添副碗筷？”

他也不說話，就這麼冷然的站著不。

正當管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，男人忽然轉過臉，“還愣著？”

“……？”

管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
沈霽悶聲悶氣地道：“我還沒吃飯……”

管家汗，忙不迭的點頭：“哦，好好，我這就給您添碗筷。”

傭人拉開座椅，正好是聞溪旁的位置，沈霽想也不想的趕坐過去。

聞溪輕蹙了蹙眉，礙于沈曄在場，沒好意思直接駁了沈霽的面子。

看在他沒差到孩子生病放任不管的份上，這次保留他做父親的威嚴。

一頓飯聞溪吃的很不舒服，沈曄倒是會找話題。起初他很怕說話影響沈霽，畢竟他們以往一起吃飯的時候，男人習慣看報紙，要麼冷冷的不說話，沈曄也不敢主搭話。

這次不一樣，中間夾著聞溪，他一直找話題跟說話，兩人不斷聊著沈霽認為無聊的話題。

用過晚餐后，沈曄不打算走了，輕車路地回到聞溪隔壁的房間，一扭頭發現男人走了進來。

“父親，你怎麼還沒回去？”

“……”沈霽繃著俊臉，“我今晚住在這。”

“可這里沒有你的房間。”

“……你出去睡。”

“這是母親給我收拾出來的房間……”

男人毫不留地道，“整個沈家都是我的，我不讓你住，又能怎麼樣？”

沈曄盯著他看半晌，忽然揚聲大喊：“母親——”

男人愣了一下，反應過來后眼疾手快捂住他的，惡狠狠的威脅。

“要是還想繼續留在這，最好給我乖乖。”

沈曄瞪著大眼睛點頭。

“出去跟說，我今晚也住在這。”

“怎麼說？”

沈霽斜他一眼，“還需要我教你？”

“什麼理由都可以嗎？”沈曄看他測測的眼神，立即點點頭：“好，我試試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