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去錄個節目。”

姜現想了想：“我們也有快七年沒見了吧，這些年過的怎麼樣？”

“好的。”

陳喋一頓，當時陳家人來找時在小鎮鬧的浩浩，一排車隊到家門口。

小鎮中大家雖也不認得什麼堰城的富貴人家，但這事還是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，傳的很廣。

陳喋又補了句：“不過我后來也沒和那時候來找我的父母生活。”

這些是姜現后來接了不商圈的人后才知道的，說陳家兒做陳舒媛。

姜現當時問：“不是陳喋嗎？”

“不是啊，陳喋是誰。”朋友一臉茫然，后又反應過來，“不過好像說溫遠總裁他家里那只金雀，似乎是這個名，怎麼，你認識啊？”

“沒，可能是我記錯了。”姜現說。

……

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。

那是后來姜現第一次從別人那聽說到陳喋。

再后來陳喋漸漸作為一個演員被大家知，姜現也大致關注到了那些的新聞，大概能猜到和聞梁是怎麼一回事。

“時間過的真快啊，轉眼我印象里16歲的小丫頭就到現在這樣了，你今年也23歲了吧？”

姜現聲音很好聽，有種溫潤如玉的覺。

陳喋漸漸也不覺得尷尬了，放松下來，笑了笑：“怎麼能問生的年齡呢。”

姜現也笑：“都談了，聞總是你男朋友吧？”

“啊，對。”陳喋點頭。

姜現眼眸黯淡了些，抿了下：“好。”

雖然上回在聞懷遠葬禮上也已經可以確定，可親口聽到陳喋這麼說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覺。

“你呢？”

“我工作太忙了，沒時間談。”姜現說：“說起來我今年過年是回老家過的，大家都看了你的電影，還都吃驚的呢，都夸你特別厲害。”

陳喋一頓，這話題轉的猝不及防。

來了堰城后就再也沒有聽人提起過那個小鎮的事了。

“是嗎。”垂了垂眼，玩笑問，“沒夸我變好看嗎？”

“你小時候大家就都夸你好看，陳叔陳姨那時候每回帶你出門就總能聽到大家夸你，你不記得了嗎？”

陳喋沒說話。

姜現也反應過來了，側頭看：“你沒跟他們聯系過？”

“沒。”陳喋低著頭，因為及這個話題的張讓不自覺想咬指甲。

說來也巧，姓陳不是后來回堰城后因為親生父母一家才改的，而是養父就姓陳，從小便是這個名字。

“抱歉。”姜現說。

“沒什麼，他們現在過的怎麼樣？”陳喋故作輕松道。

“都好的，前兩年屋子重新翻修了，也很健康，你走后不久，陳姨懷孕了，是個男孩，現在那孩子應該也6歲了，在家附近讀書，還乖的。”

陳喋張了張，淡淡“啊”了聲：“那還好的。”

“小喋，當年的事，我總覺得――”

姜現停頓了下，似乎是在措辭，“陳叔陳姨不會就這麼狠心的，這其中可能還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，你不要覺得你是被他們丟掉的孩子。”

“嗯。”沒緒的應了聲，過了許久，又輕聲說，“……可事實我就是被們丟掉了。”

陳喋說完那句話，候機廳終于廣播的航班可以開始檢票了。

陳喋起，沒再等姜現說什麼，道別后便拎著行李箱走向檢票口。

——

飛機起飛。

陳喋戴上眼罩，熄滅頭頂的小燈。

在飛機上睡一覺，醒來后就到拍攝地，已修整片刻就可以開拍《一日三餐》收季了。

可每回要睡時卻又忽然想起了姜現說的，這其中可能還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。

還能是因為什麼呢？

被帶回去的時候他們沒有阻攔，也確實拿了陳家的那些錢。

陳喋已經不太能記清從前的事了，大概是后來刻意不去回想，如今再去回憶那些細節點似乎都蒙了層霧，不太清晰。

迷迷糊糊睡了幾小時，飛機著陸，已經到翌日一早。

陳喋下飛機把手機開機，之前剛剛加上的姜現給發來了三條消息。

[姜現：有件事忘跟你說了，你走后不久，陳姨了個嚴重的手，手費很高，我猜測一部分是當時陳氏集團給的錢。]

[姜現：我知道即便是為了手費，也絕不該讓他們把你帶走，但我到現在也總是記得，你小時候上學時，陳姨因為工作沒時間去接送你上學，特意來我家找我，拜托我能陪你上下學，當時說，我家小孩生的好看，不放心一個人走，怕遇到壞人。]

[姜現：后來又怎麼會讓你那樣走呢？]

陳喋站在行李，手搭在拉桿上，低著頭來來回回讀了好幾遍他發來的這三條信息。

心口騰起一種異樣的覺，說不清道不明，像是一顆石子兒墜在心尖兒。

仔細回憶起從前，陳喋印象中，養父母雖對談不上溺，但也的確不差。

陳喋在原地站了會兒，莫名就想跟聞梁聊會兒天。

可發信息不回，打電話關機。

呵。

狗男人。

收季地點定在國外，機場周圍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，陳喋終于可以把帽子口罩都摘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