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后，趁陳喋去衛生間，陳老爺子把聞梁到一旁。

“你這小子，要是當初小喋就是在我邊一點點長大的，我總得好好磨磨你！哪能這麼便宜了你這沒禮數的小子。”陳老爺子拿食指朝聞梁點了點，可語氣是玩笑的。

頓了頓，他又嘆口氣：“這些年來不容易，我們陳家的確是太虧欠了，你從前那些傳聞我也沒探究過是真是假，但希你以后都能好好對。”

聞梁頷首：“您放心。”

“你之前跟我說，陳喋至始至終上著的都是你聞家的名字，但現在后好歹也有我和阿邵在，你也得有點危機。”

聞梁笑了笑，倚在墻上，看上去很傲。

后響了聲，陳喋從衛生間出來，正跟家里打掃的家傭說著什麼話。

陳老爺子看過去一眼，低聲說：“最后，不管怎麼樣，我還是要謝謝你這麼多年都把陳喋照顧的很好，至沒讓過過一天真正的苦日子。”

話音剛落，陳喋就出來了：“你們在說什麼呢？”

“沒，我跟聞梁聊了聊一下你們婚禮的事。”陳老爺子說。

——

離開陳家時已經是晚上。

圣誕節晚上的大街上很熱鬧，天空開始飄雪，堰城都是濃濃的圣誕氣息，路邊一排樹上都掛著小彩燈，商店門口是掛滿裝飾品的圣誕樹，路上都是年輕小。

圣誕節似乎是個屬于年輕人的節日。

陳喋卻很過圣誕。

小時候在蕪溪，大家對這個節日也僅僅是來源于英語課本的認知，互相送個蘋果，并沒有圣誕的氛圍。

而到了堰城后，高中一直都在學校度過，大學倒是和朋友出去過一次，但也跟湊熱鬧似的。

在聞梁眼里，圣誕節不過是商家營銷的一種節日手段罷了，他也沒什麼過圣誕的興致。

不過，陳喋從前有一年圣誕節是跟聞梁一起過的。

說是過圣誕，也只是兩人難得都得空，便一起在家看了個電影。

當時陳喋剛剛讀大學，大一那年期末周前回到西郊別墅，那天聞梁正好也在。

陳喋期末表演課的字面作業是據一部電影寫表演評價，陳喋到的是《羅馬假日》，提前在學校的閱覽室里借了電影盤，便在那天晚上跟聞梁一塊看電影。

西郊別墅偌大的客廳沒有開一盞燈，只有投影儀上放著線昏暗的黑白電影。

陳喋赤腳盤坐在沙發上，看的很認真，還時不時的做筆記準備一會兒寫論文。

而聞梁就坐在旁邊，一手放在背后的沙發上，另一只手夾著煙，懶洋洋的看著電影，看上去很不專心。

“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看啊？”陳喋低頭記完，歪著腦袋問聞梁。

他答的很懶：“看了啊。”

而后就把手放到陳喋肩上，指尖微涼，從領口往里。

陳喋立馬捂住口，扭著子躲，磕磕絆絆：“你別、別，我一會兒還要寫論文。”

“明天寫不行？”聞梁聲音啞下去。

小聲說：“不行的，明天就要了，我之前忙著排練一直沒寫。”

聞梁“嘖”了聲，不理，直到把人弄得面紅耳赤才收手，投影上電影已經結束了，他給陳喋整好服：“又得熬夜？”

“嗯。”陳喋低著頭，覺得自己鎖骨往下都是燙的。

“那你先去寫。”聞梁拍拍臉，“別太晚。”

自從搬去聞梁臥室一塊兒睡以后，從前那個自己的臥室就了的書房。

偶爾學校作業需要熬夜時，陳喋就去那忙活到半夜，再悄悄回主臥去睡覺。

聞梁說完就催先去洗澡。

陳喋洗完澡，抱著電腦和紙筆走進房間。

寫作業很認真，因為要寫表演評價，先去搜了主演們的各種相關容，列提綱塞容，打好框架就已經一個小時過去。

終于寫完。

陳喋了個懶腰，沒骨頭似的倒在椅子上，過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背看了眼時間。

凌晨兩點了。

陳喋打了個哈欠，淚眼婆娑，看著旁邊攤開的筆記本上寫下的大綱，臺燈亮一個圈，窗外掛著一月亮。

愣了兩秒，忽然重新拿起筆，寫下一句。

――“我當然不會試圖摘月，我要月亮奔我而來。”

而后許是又覺得恥，拿黑水筆來回涂，把那一行字重新給涂掉了，黑乎乎一團，放在那一頁干凈的大綱框架中很是突兀。

而那一句話卻像是一顆種子，在那一晚就種在了陳喋心間土壤。

——

聞梁把車停到了育館外面，對街就是一條江。

育館喧鬧聲一片，陳喋看過去：“這里面是有什麼活嗎？”

戴上帽子，過去看了看：“好像是音樂節G。”

一走近，音樂聲震著心臟震，里面都是穿著靚麗的俊男，舞臺上是一支很年輕的搖滾樂隊，正在往臺上拿設備，架子鼓一類。

陳喋剛往場口一站，后就被人喊住：“陳喋？”

回頭，是李琮。

李琮看了眼旁的聞梁，笑了下：“怎麼，你們也來音樂節了？”

“沒，我們就是經過，也沒門票。”

“不用門票，我帶你們進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