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尋扶額歎息，就知道這個男人今晚是不會放過自己了。

“景慕霆，你……”

哀怨地看著已站在床前的男人，言又止。

“繼續？”景慕霆深深地看著，眸微瞇，藏著緒。

蘇婉尋真的有些累，靠在床頭疲憊地說道：“景慕霆，你放過我吧，今天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？”

“我是說繼續你要回答的話……”

景慕霆已翻將下，盯著這雙疲憊的杏眸，低聲問：“你是不是為了我，所以留在他邊？”

蘇婉尋還沒回答，他再次問：“孩子是我的？對不對？”

蘇婉尋原本的確要將真相告訴他，可方才雲天墨說得很清楚，他要再次用邪。

沒有時間了！

必須在幾天完任務！

去找室不是容易的事，若是被發現，以雲天墨的子一定會殺了。

不會留半點分！

他們之間也沒有分！

所以，慕霆怎麽會同意冒險？

忍耐！一定要繼續忍耐！

“我已經回答過很多遍。累了，不重複。”閉目，不想再看他一眼似的。

景慕霆微微蹙眉，能從方才的眼神中看到一不耐煩。

現在尋兒氣場比以前強大很多，即便現在小臉疲憊，那雙心描繪上挑的眼線都能出上位者的涼薄。

仿佛和方才那淚流滿麵的不是同一個人。

景慕霆骨節分明的大手穿過披散的發攬住，將抱在懷裏。

沙啞地問道：“所以，無論對誰你都會如此？都會同意？”

這話落下，蘇婉尋終於睜開杏眸，原本是憤，可很快掩飾，低低笑：“是啊，無論是誰。”

景慕霆深不可測的雙眸再次瞇，妒恨的暗霧早已開始彌漫，痛苦的視線盯著項間的。

“沒被他發現？”他低聲問，語氣輕佻。

蘇婉尋沉默。

景慕霆的心在煎熬，可話到邊卻再次嘲諷：“他以為是雪國帝侵犯了你吧？都這樣了，還能忍。真是無能！”

蘇婉尋的小臉再次泛起微怒，可最後還是下，閉目吸氣不再理會。

早已習慣抑緒，即便麵對心的男人，竟也不想再暴。

習慣這東西很可怕，一旦染上，就很難戒掉。

“所以，你，真的上他了？”

景慕霆屏住呼吸，心髒都要炸開。

蘇婉尋吸氣，淡淡回道：“是什麽？我過你，可我差點死了……”

這一次，景慕霆終於明白了，原來是在恢複記憶後怨恨的，怨恨那段日子那樣對待。

看著這樣蘇婉尋，景慕霆憤怒的同時又起了心疼。也不忍再刺激。

“你不想見兒嗎？”

他站起子，垂眸看著。

想起兒，蘇婉尋的心更難，可不想最後一步出任何錯，便道：“若還有母緣，自會相見。”

景慕霆的結滾，同樣下哽咽，痛心地說道：“你可真涼薄。”

蘇婉尋並不生氣，這樣呈現在他麵前的自己的確涼薄。

所以依舊沉默，甚至不再睜開雙眸。

景慕霆在深吸一口氣後，終於還是轉離開。

蘇婉尋這才睜開雙眸，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了好幾口氣都緩不過來。

從枕套下拿起那兩縷發，握在掌心。

這四年多，每次快要撐不下去，都是這樣給自己希。

他和兒便是自己的希！

要好好活著，活著見他們！絕對不能橫死在宮中！

燭幽幽，但它永遠無法燃盡。

也的確累了，迷迷糊糊中真的要睡著。

“這些年，你過得自由嗎？”門口突然出現一個悉聲音。

蘇婉尋愣了片刻，沒有回過神。

“一直想來看你們，卻始終不能鼓足勇氣。”

這聲音再起，蘇婉尋終於反應過來了，又驚又喜。

原來真的是齊非樂！

連忙幹臉上的淚痕，理了理領就準備去開門。

本想展出一個曾經的笑容，可笑容到了角卻是那麽生疏。

門打開，齊非樂真的站在門口。

一如當年，眼睛還是那麽有神明朗，如同天上的星辰。

隻是皮比以前更黑，不過這樣反而更神。渾充滿朝氣，宛若朝！

“你怎麽進來的？外麵的人沒有攔你？”蘇婉尋激地問。

“是他送我到門口的。”齊非樂回答，看的眸很複雜。

“他？陛下？”

蘇婉尋的臉微變，不聲地攥拳頭。心下擔心景慕霆走的時候會不會被他發現？

齊非樂卻沒有再說什麽，舉起手中兩壺酒，道：“走，我們進去喝。”

酒很烈！

兩人卻都沒有醉。

寢殿燭火通明，玉壁的琉璃燈盞更是明亮如明晝。

兩人談了很多學院裏的話題，包括當年囂張的長寧公主，古板的卜夫子……

“這四年多，你好像變了，變得更，更……”

齊非樂突然放下酒壺，輕聲一歎，深深對視著的眼睛問道：“但我覺你並不高興，這些，真的是你想要的？”

終究還是提到了這個話題，無法避免。

蘇婉尋其實知道這個摯友是喜歡過雲天墨的，如今自己卻了他的寵妃。

“非樂，對不起。”

低頭，像是做錯了事。

“你沒有對不起我。我和他本就是兄弟義，更何況我天不喜歡被束縛。在他坐上皇位的那一刻，我和他絕無可能。”

齊非樂淡然一笑，眼中真的沒有一憾。

可蘇婉尋還是能看出眼底出的難，不過最後一句一定是真的。

如此瀟灑不羈的子，眼底又容不下一顆沙，又怎會被後宮束縛？

“尋兒，你是我的朋友。你要做什麽，我一定會幫你。”

齊非樂終於說出今日來的目的，甚至開門見山：“你的是景慕霆，你留在雲天墨邊一定另有目的。我隻希，你最後能留他一命。無論他曾經對你做過什麽。”

蘇婉尋的心思被一眼看穿，心還是有些慌，看來這世上最懂的就是眼前人。

齊非樂也不想再多說什麽，直接將空酒壺一丟，準備起。

“話盡於此，這些日子我也會留在宮裏，信我！無論什麽你都大膽去做！”

蘇婉尋當然不會將計劃告訴。

“非樂，你多慮了。我隻是不想和景慕霆在一起了，陛下待我很好。”

齊非樂的眼底劃過失落，但並不生氣，在離開之前，又輕聲在耳邊說：“尋兒，心的自由是自己給的。如今我心都自由了，又怎會為了他而違背自己的良心？”

說完，便離開了。

蘇婉尋卻是一夜未眠。

接下來的兩天，景慕霆都在夜裏都會來的寢殿。因為雪國皇帝暫時還沒離開，所以他也跟著留下。

雲天墨卻一直在書房忙於政事，他打算過兩天就去室，重新練邪。

“景慕霆！你真的舍得丟下念念一個人在客棧？你……”

的話音還沒落下，雙又被堵住，很快就陷漩渦，不斷被他帶沉淪。

“念念？你還想著？”

景慕霆輕笑，看著含淚人的雙眸，指腹挲輕輕地挲過的紅。

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：“不過又不是我的兒，我何必在意？”

他怎麽會不在意？

這兩天他也想著孩子，不過有好幾個手下照顧著。

他留在這裏有兩個目的，一是實在舍不得下的人，真想將一起帶出去。

其二，這一戰一即發，雪國皇帝已經在裝傻，他想看看雲天墨要如何控製他。

蘇婉尋聽到他略帶戲的話語，口發悶，連了兩口氣。

可這個男人似乎不願意放過。

景慕霆的眸熾熱，心裏有怨，更有這些年的抑，仿佛要全數要回來，兇猛得毫無節製。

更何況現在的尋兒得骨，他本無法克製。

“既然要做人，要就做到底。是不是？”他輕笑，笑聲暗啞。

“你混蛋！”蘇婉尋氣得口越發堵。

“娘親？睿兒睡不著，可以進來嗎？”門口突然傳來小睿臨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