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思蘭攥手指，努力下心裏的緒：“這都多年了，媽，你就別再提我的糗事了。”

“那怎麽會是糗事呢？那是媽這輩子最珍貴的回憶。”

白思卉握著的手，慨道：“一轉眼，你和你哥都這麽大了。我剛還夢到有天回家，你們不見了。我到找，怎麽都找不到，然後就聽見靜兒，睜開眼就看到你回來了。”

指甲摳進掌心，疼痛清晰刻骨。

秦思蘭深吸口氣，努力揚起笑意：“媽，您可不能總怎麽想？別人都說一個人開始沉湎過去，會老的很快的。”

“媽這不沉湎，是舍不得你們，尤其是你。”白思卉溫地的臉，滿眼慈。

秦思蘭的心驀地提到嗓子眼。

難道，也知道了？還是覺察到什麽？

不等開口，白思卉又垂下眼眸，自顧自道：“都說生外向，可我看兒子也好不到哪裏去。你哥最近總不在家，也不陪陪我，搞得我心都不好了。”

秦思蘭暗鬆口氣，心裏又是一陣酸楚。

真的哥哥回來，離真相揭開也不遠了吧？

以後，媽媽不再是媽媽，哥哥也不會再是哥哥了吧？

臉蒼白，上寬道：“媽，您可千萬別這麽說，最近公司全靠哥一個人撐著。等他忙完這段時間，很快就能回來陪您了。”

隻是到時候，或許就不在他們邊了……

“那個白眼狼，我才不要呢！”想到兒子最近的表現，白思卉十分嫌棄，握著秦思蘭的手又了：“還是兒好，是媽媽的心小棉襖。”

歎口氣，神暗淡下來：“阿蘭，抱歉，媽媽不是個合格的好母親，媽媽太自私了。”

秦思蘭的心擰，不知所措地看著。

白思卉紅著眼，黯然道：“你剛大學畢業的時候，媽媽總希你早點找個人嫁出去，希你在最好的年紀能有個最好的歸宿。可隨著這些年家裏發生這麽多事，陪在我邊的都是你，特別是你爸去世之後。

“雖然之前安安也很關心我，但我心裏清楚，的心思都在你哥上，我不過是跳板而已。隻有你這個兒，才是真心實意對我這個老母親好！所以這幾年，我反而不想這麽早把你嫁出去，就像讓你一直陪著我。阿蘭，媽媽是不是太自私了？”

秦思蘭的心重重沉下，麵上卻誇張地鬆口氣：“這可太好了！我還怕您嫌棄我，說我整天賴在您邊啃老呢！”

白思卉眉開眼笑：“哈哈哈，媽媽不得你永遠留在我邊才好呢！我都想過了，等你以後結婚也不用搬出去。家裏有的是房子，就在家裏住，媽媽還能幫你帶孩子。你呀，永遠是媽媽的心小棉襖。”

秦思蘭蹙了蹙眉，故作輕鬆地試探道：“哦，你這是又是從哪學來的催婚新招數？以退為進嗎？您要是想抱孫子孫，哥那三個現的，您可以隨時去。”

真正的秦斯越已經回來，很快就會替代那個冒牌貨，跟家裏的關係也會緩和了吧？

“哼，你在這給你哥說好話，那個白眼狼，我才不稀罕呢！”

白思卉沒好氣地冷哼一聲：“讓他回來也不回，找他吃個飯比國家領導人還忙。讓他早點跟你嫂子結婚，把三個小家夥都接回家，他也沒靜兒。真是越大越不聽話！”

若是從前，秦思蘭聽到這番話，一定會笑出聲，火上澆油給哥挖兩個坑。

可現在，心裏隻有憾和羨慕。

再怎麽嫌棄，他們也是脈相連的親母子。

而，連自己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都不知道……

秦思蘭出笑意，溫聲寬：“醫生都說了，哥是腦子了損傷，完全康複是需要時間的。您就別生他氣了。很快，很快他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
“好好好，媽都聽你的。”白思卉握著兒的手，笑得一臉寵：“時候不早，該睡覺了。”

“我送您回房間。”秦思蘭扶著起。

母倆相視一笑，互相攙扶著上樓，各自回房。

房門關上。

秦思蘭繃的脊背一鬆，靠著牆坐在地上。

抑的淚水洶湧而出，模糊的視線裏全都是白思卉一顰一笑，生氣慍怒，關懷……

這二十多年來，母親在自己上傾注的每一滴和心，都看得清清楚楚，明明白白。

媽，即便我們不是緣上的母，您也永遠是我的母親。

“嗡嗡……”

秦思蘭正想著，手機突然在包裏震了下。

幹眼淚，拿出手機，看到是徐之昱發來的信息：這是你親生父母的資料，如何抉擇，你自己決定。

信息後附帶著一個文檔。

秦思蘭輕輕在界麵上敲下兩個字：謝謝。

這麽晚，他還沒有睡，應該是敢跟朋友約會完吧？

這念頭隻在腦海中一閃，的心就忍不住疼了下。

深吸口氣，閉了閉眼，將心思全部落在那個文檔上。

片刻，還是巍巍地出手，輕輕點開了那個文檔……

……

雲苑。

經過周末兩天的針灸加中藥治療，秦斯越的況終於穩定下來。

加上邊有蘇楠和孩子們陪著，他的緒得到完全放鬆，除了相對從前虛弱點，整個人已經好了很多。

現在，他們隻等著檢結果出來，再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案。

周一，清晨。

餐廳裏，眾人高高興興地圍坐在一起吃早餐。

笑笑嚼著裏的水晶蝦餃，笑瞇瞇地看向自家爹地：“爹地，你今天可以送我去學校嗎？上次你陪我去參見運會之後，別的小朋友都羨慕我有個帥氣又優秀的爹地呢！”

“所以呢？你是又想顯擺嗎？”樂樂毫不留地拆穿：“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，就不顧爹地的了嗎？”

“才不是！”笑笑臉上的笑意一收，鼓著腮幫子道：“是小胖！他說從來沒看到爹地去學校接我送我，說爹地是我花錢雇來參加活的！”

抓著秦斯越的手，委屈道：“爹地，你要去幫我證明，狠狠打他們的臉！”

樂樂翻了個白眼：“你不如直接跟爹地合一個戶口本，拿起白紙黑字甩在他們臉上，亮瞎他們的眼？”

隻有備法律效應的東西，那才是最權威最穩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