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房門推開。
宋青苒站在升降梯踮著腳,從窗口看到裏麵出來個著玄袍的年。
這是十七歲的江喻白。
眉眼比十年後宋青苒初見他時更年氣,但也更欺騙。
江喻白的這副皮囊,天生溫。
一雙杏眼,雙眼皮弧度剛剛好,是能讓姑娘家乍一眼見到容易沉溺淪陷的那種類型。
上一次,這副皮囊下藏著一隻瘋批靈魂。
後來瘋批了,丟了心。
為求所,他丟了自己戴上人皮,在瓔瓔穿上龍袍榮登九五君臨天下那日丟了命。
這一次,這張皮囊下,又會是個怎樣的人?
宋青苒恍神間,江喻白已經跟著梁睿走進了升降梯,上一剛沐浴過後的沐浴膏清香。
“師父,師公。”
江喻白拱手,眼睫微垂,聲音淡淡的,聽不出喜怒。
鬱霓裳看著他,“睿兒說你子不舒服,是不是病了?”
江喻白底子弱,是娘胎裏帶來的,拜鬼醫穀後,鬱霓裳盡心為他醫治了幾年,又教他習武強健。
到現在,他的抵抗力算是提上來了,但距離大好,總還差著那麽一丁點兒。
像是了什麽藥引子。
鬱霓裳自己也在找。
江喻白想到自己睡個午覺都能夢到那個人,還弄髒了床褥。
他又又惱,暗暗蹙了蹙眉,隨後搖頭,“沒有生病,隻是春困犯懶,耽擱了接師父回穀的時間,還請師父責罰。”
鬱霓裳聞言放下心來,跟他介紹寧濯、宋青苒和宋青雲,“他寧濯,今後是你們的師弟,旁邊的是青苒和青雲。”
江喻白頷首,喊了聲,“四師弟,小師妹,小師弟。”
寧濯回了一禮,又深深看了江喻白一眼。
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。
嶽母親自登門宣武侯府的那天,說了一句話,大意是他爹當年曾經護送過人來鬼醫穀。
當時寧濯滿心滿眼都被嶽母主收他為徒的喜悅充斥著,沒怎麽留意。
如今細細一想,難不他爹送來的人,就是江喻白?
可江喻白自小就被抱去了地宮,一直到嶽母救了他才重見天日的,跟他爹有什麽關係?
宋青苒也在沉思這件事。
同樣在看到江喻白的瞬間,回想起了娘親在宣武侯府說過的話。
難道江喻白真的是侯爺親自送來鬼醫穀的?
如果真是這樣,那他出現在這裏就解釋得通了。
畢竟這裏沒有妖僧,沒有守墓人。
江喻白也不可能在地宮中長大。
沒有那段讓他扭曲的黑暗經曆,這一次的江喻白,應該是個白的吧?
……
升降梯在鬱霓裳的住停下。
幾人陸續走出來。
眼是一片超出山壁,懸在半空,平整又寬大的平臺,平臺後才是鬱霓裳的院子。
平臺邊上立著雕欄,兩側種了竹子,竹葉被山風吹得沙沙響。
今日天氣不錯,山間沒有霧氣。
站在雕欄邊,往下就能看到深深的穀底。
有種玻璃棧道的既視。
宋青苒恐高,的厲害,踩在平臺上的每一步,都像是下一秒這地方就要塌下去似的。
咬牙關,想著得趕進屋裏坐著才行。
這時,胳膊被人扶了一把。
宋青苒詫異回頭,正對上寧濯的目。
寧濯挪開視線,提醒道:“這地方很高,小師妹小心些。”
宋青苒甜甜一笑,“謝謝師兄。”
……
家主剛回來,一路勞頓,需要休息,今日穀中不設宴,隻是廚房做了飯菜送來。
小青雲第一次來,他也不恐高,反而很興,看哪都新鮮,飯後非要大師兄帶著出去玩。
於是梁睿提出他和邱雲舟江喻白三人分工,他負責帶小青雲去玩,邱雲舟和江喻白二人負責帶寧濯去悉穀中環境。
宋青苒聽著沒自己的事,忽然道:“我不累,也不困,不想休息,二師兄能帶我出去走走嗎?”
聽到直接點名要江喻白,寧濯看了過來。
江喻白自己都有些詫異,但猶豫不過片刻,他便點了頭,“好。”
原本宋青苒是想著趁此機會跟二師兄套套話,試探一番現如今的他到底是個什麽。
然後才好策劃策劃,怎麽讓他跟年時期的瓔瓔相遇,怎麽把那姑娘從北齊皇宮裏救出來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話,這一年的瓔瓔,還是個被人控製了神的傀儡,沒有自己的思想,沒有自己的目標。
宋青苒想起前世種種,眼眶有些酸。
然而寧濯一直跟在後。
明明他什麽都沒說,什麽都沒做。
宋青苒卻無端有一種被丈夫抓現行的覺。
對著江喻白本什麽都問不出口。
陷沉思,想著得找個什麽借口,先把寧濯支開。
否則會有心理負擔。
畢竟有上一次的記憶在,還是沒辦法完全把寧濯當十一歲的孩子。
真愁人,這廝要是也有記憶該多好。
省得還得從小養,養大了萬一心不在上還得強製。
弄得跟個流氓似的。
……
跟在後的寧濯滿心鬱悶。
好家夥,他上輩子先防著謝雲舟,後來發現防錯了人,最該防的其實是武功高強,有錢長得好看還會下廚的大師兄梁睿。
可誰能告訴他,現在是個什麽況?
他是不是應該防一防江喻白?
想到這,寧濯看了眼前頭並行走著的一大一小兩個影,不愁容滿麵。
這丫頭,長大後一張能把人衩子都給騙沒了,怎麽小時候竟然是個瞎的,找梁睿帶路都比江喻白這個神經病好啊!
“小師妹。”寧濯突然出聲,指了指前方不遠的涼亭,“要不我們去那裏歇一歇吧?”
“四師兄累了嗎?”宋青苒求之不得,“那你先去歇一歇,我想上山頂去采花,待會兒下來跟你匯合。”
寧濯:“……”
你看我像朵花不?
。您提供大神嗷大喵的這個外室有點良心,但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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