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江喻白一起順著石階往上爬了幾步。
宋青苒回過頭,發現寧濯還跟在後麵,他腳步很輕,也不說話,微微抿著。
見停下,他便也停下,隻是不看,微微側過,視線落在遠青翠的山巒上。
江喻白察覺到異樣,掃了二人一眼,出聲問:“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?”
“沒有。”寧濯淡淡道:“我上山采花。”
那子別扭又傲的勁兒,跟年後簡直一模一樣。
江喻白又看向宋青苒。
宋青苒暗笑了一下,搖頭懵懂道:“沒有啊,二師兄為何這麽問?”
江喻白的視線在這二人中間來回逡巡了一圈。
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,但又說不上來。
這時,下方緩步臺傳來升降梯暫停的聲音。
不多會兒,升降梯門打開,裏麵出來個著青弟子服的年。
見到宋青苒,他愣了愣,隨後反應過來,衝行了一禮,“弟子褚一塵,見過小姐。”
宋青苒不太喜歡這個稱呼,笑了笑,“我馬上就要正式為穀中弟子了,師兄以後喚我一聲小師妹就好。”
褚一塵點點頭,“我是六長老門下弟子,以後小師妹喚我褚師兄即可。”
他說著,看向一旁的江喻白,拱了拱手,“江師兄,六長老讓我來問一問,你要找的人,可有描述,亦或者畫像之類的?”
六長老負責穀外的報,他門下弟子擅長刺探和追查,養了很多訓練有素的狗。
江喻白時常被那個夢困擾,而夢中子的麵容,最近越來越清晰。
他之前隨意跟六長老提了一,原本是打算借助六長老門下弟子的力量幫著在外麵查一查的。
沒想到褚一塵會直接找過來,還當眾說出了這件事。
江喻白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。
片刻後,他道:“不必了。”
褚一塵離開後,宋青苒好奇地看向江喻白,“二師兄要找人?”
江喻白神淡漠,啟道:“無關要的人而已,不找也罷。”
或許他隻是在本該春心萌的年人年紀,太過躁了些,現實中沒有那樣一個姑娘。
——
這天晚上,江喻白特地在睡前給自己煎了一碗助眠的湯藥,又在房點了安神香。
本以為雙重助眠就能一夜無夢到天明,誰料半夜,那子還是出現在了他的夢中。
以往每一次的香豔,江喻白都臨其境,從來沒有清醒過。
但這一次,他腦子裏竟然很清楚這是個夢。
目一片紅。
姑娘坐在喜床上,一火紅瑰麗的嫁包裹著玲瓏軀,韌細腰不盈一握。
蓋頭掀開,下麵那張臉不妖不,似玉生香,得清冷遙遠,仿佛永遠握不住的天邊月,天一亮就會散。
無端讓人生出一濃烈的占有來。
江喻白震了震。
以往就是這樣,他完全控製不住自己,最後與在夢中共赴了一場又一場的歡愉。
掀蓋頭的那隻手攥,江喻白生生將自己的手回來,背過去,問,“你、你到底是誰?”
後之人沒有任何回應。
江喻白等了許久,回過頭。
卻見喜床上空空如也。
先前端坐在那兒的新娘子,已然消失無蹤。
他莫名心慌,潛意識抵抗不了夢境的牽引,推開門就往外跑。
一麵跑一麵找。
四周一片霧蒙蒙,他仿佛踩在水鏡上,腳下毫無踩實地的覺。
不知道跑了多久找了多久,霧氣終於散去,他看到那姑娘著玉足坐在一水池邊。
池水堪堪沒過腳踝。
上穿的仍舊是那大紅嫁,在這灰蒙蒙的地方,有一種詭異的。
江喻白疾步上前,如獲至寶般將抱懷裏,“別走,別扔下我。”
姑娘沒有反抗,回頭對他笑了笑。
哪怕是潛意識裏清醒的江喻白,也被這一剎的笑容晃了眼,心口起伏得厲害。
他再一次不控製,低頭狠狠吻上,瓣遊走,落到修長的天鵝頸上,直至咬開腰間的玉帶。
……
猛地睜開眼,江喻白坐了起來。
外麵天剛破曉,鳥鳴聲聲穿雲霧而來。
他抬手抹去額頭的汗水,又狠狠了眉心。
屋安神香的味道都還沒完全散去,竟然又做夢了。
江喻白很討厭不控的覺。
他素來勤勉自律,跟著師父學醫學武多年,從未有過一日懈怠。
但對於,他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。
然而最近頻頻做夢,還頻頻到同一個姑娘,夢裏的發展,全由不得他。
為此,江喻白隻能總結出一個答案。
他被吸人氣的鬼纏了。
除此之外,再無別的解釋。
起床去外麵晨練了一番,江喻白回來沐浴洗漱,更之後去了鬱霓裳的住觀瀾閣,準備給師父請安。
到了才得知,穀中來了客人,師父親自下去接待了。
眼下的觀瀾閣,隻剩宋弘和宋青雲父子二人。
江喻白不是湊熱鬧的人,出了觀瀾閣便徑直朝著藏書樓走,想著去看會兒書。
“二師弟!”
後突然傳來梁睿的聲音。
江喻白轉過頭,“大師兄有事?”
梁睿的臉有些凝重,說道:“穀中來了客人,似乎是找你的,師父讓我上來找你,你現在有空沒?”
江喻白聞言挑起一側角,“我無親無故,能有什麽人來找我?多半是居心叵測的行騙之人,勞煩大師兄請師父幫我打發了便是,我還趕著去藏書樓,沒空。”
“二師弟……”梁睿道:“你別讓師父為難。”
江喻白脊背僵了僵,片刻之後沉默著走過來,繞開梁睿,徑直去往升降梯。
穀底有一個大廳,專門用來臨時招待客人。
眼下,大廳的主位上坐著鬱霓裳。
宋青苒和寧濯躲在屏風後看。
看到大廳正中站著一位穿太監服手執拂塵的公公。
是南涼皇宮裏來的前太監,馮金水。
大部隊都被擋在穀外,隻讓了馮公公一個人進來。
江喻白到的時候,看到大廳裏的馮金水,杏眼裏劃過一抹果不其然的譏笑。
他略過那馮金水,徑直上前,給鬱霓裳行禮,“師父,聽大師兄說您有事找我?”
鬱霓裳用眼神指了指他後的太監,“是這位馮公公找你。”
馮金水馬上側,正對著江喻白行了個禮,“殿下,奴才奉皇上之命,前來傳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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