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再不來，這府裏就要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了！”蘇老夫人沉著臉走到主位坐下：“嫿丫頭，你到祖母這邊來。”

“是。”蘇嫿走過去，不忘拉上了木香。

蘇淺青從小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母親，縱有滿腹怒氣也不敢多言，秦氏見狀道：“媳婦知道母親近來偏疼六姑娘，隻是這沒了的是老爺的子嗣，一切還是得仔細查看才是。”

蘇淺青跟著說道：“對！那沒了的可是您的孫子！”

“閉！”蘇老夫人瞪了他一眼，沉著麵吩咐道：“將蘭香帶下去，還有蔣姨娘邊的那個丫鬟，林嬤嬤你親自來審！”

蘭香小臉煞白，撲通一聲跪下：“老夫人饒命，老夫人饒命...”

“還不快帶下去！”林嬤嬤嗬斥一聲，催促下人把人帶下。

老夫人道：“都先坐下。”

蘇淺青的臉比鍋底還黑，蔣姨娘哭的眼睛通紅，秦氏端坐在側心思不清。

蘇嫿站在老夫人側，心下略有些不安。

心裏清楚，既然局已經設下，蘭香肯定會供出來一些不利於自己的東西，而且如果沒想錯，今日的事不會隻有李姨娘落胎這樣簡單。

螳螂捕蟬，不曾想黃雀在後。

卻是不知，這黃雀能否如意。

屋裏一片寂靜，針落可聞，不多時，林嬤嬤回來了，先是看了蘇嫿一眼，才道：“老夫人，蘭香招認是六姑娘指使去給李姨娘的湯藥裏麵加紅花，導致李姨娘落胎，不僅如此……還招了另外一件事。”

蘇嫿看向被婆子拖進來瑟瑟發抖的蘭香。

秦氏不自覺的轉了下腕間的鐲子，蔣姨娘瞧著蘇老夫人沉下來的麵，用帕子輕輕捂住了口鼻。

“說。”

林嬤嬤道：“蘭香說，自從到六姑娘邊伺候，經常能看見六姑娘在給您熬藥的時候往裏添其他的東西，心生疑，這幾日特意悄悄查看，發現藥渣裏多了從前沒有的幾味藥。”

拿出了一張帕子，上麵是一小捧依舊潤的藥渣。

蘇老夫人眼皮一跳，蘇淺青麵鐵青，搶先問：“什麽藥？”

“其中有一味是，烏頭。”

聽到這裏，在場之人皆變。

烏頭？那可是至毒之藥！蘇嫿怎麽敢？

眾目睽睽之下，蘇嫿跪在蘇老夫人麵前：“我不認蘭香的指認，祖母若信我，便容我解釋一二。”

蘇淺青忍耐不住跳了出來：“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東西！竟敢毒害你祖母！我今日不打死你就不姓蘇！”

林嬤嬤攔住了蘇淺青：“老爺別激，還是先看看老夫人怎麽說。”

蘇淺青憎恨不已：“還有什麽好說的？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就該剁碎了喂狗！”

秦氏也痛心疾首：“蘇嫿，你祖母待你不薄，你怎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？”

蘇老夫人沉默不言，平靜的看著蘇嫿。

麵對著滿屋人的指責，蘇嫿隻仰頭看著蘇老夫人，再次問了句：“祖母可信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