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夜，蘇府許多人一夜無眠，獨獨蘇嫿睡了個好覺。

翌日清晨，剛一睜眼就看見了蘇老夫人坐在床邊，滿目慈的看著自己。

“祖母？您怎麽來了？”

想起來，蘇老夫人攔了下：“你躺著吧，祖母就是想跟你說兩句話。”

蘇嫿看著蘇老夫人憔悴的麵龐，心底愧疚油然而生：“祖母鬢邊又生了華發。”

“人老了，免不得的。”蘇老夫人笑笑：“昨天許婆子的話你都聽見了，跟祖母說說，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蘇嫿搖搖頭：“從小姨娘就不喜歡我，我隻以為是自己不好，可是昨夜許婆子說我不是姨娘親生的，我……我不知道該怎麽說，您知道嗎？我同樣不願意相信自己是夫人親生的孩子。”

說著抱住了蘇老夫人：“祖母，我不想當夫人的孩子，我隻有祖母就夠了。”

蘇老夫人心疼的拍著的肩膀：“傻丫頭，嫡庶之間的差距你不是不知道，既然你是嫡出，自然沒有繼續被當做庶出養著的道理。”

“可是祖母，我不在乎。”

“這是你本來就應該得到的東西。”

“對不起，祖母，我都明白，但是我心裏…是有些怨著夫人的。”

“從前對你做過太多錯事，你一時不能原諒也是正常，不用自責。好了，你歇著養傷，一切自有祖母幫你主持公道，放心吧，祖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去。”

蘇老夫人字字句句都充斥著心疼，蘇嫿聽著，心裏有些不是滋味。

不是為自己，而是為那個遭著不公對待還被人害死了的小孩，如果原還活著，能聽到這些話定然會很開心吧，但是現在一 切都晚了。

蘇老夫人安好了蘇嫿，打著神理接下來的事。

“老奴特意打聽了一下，那婦人的婆母的確是當年給三姑娘接生的穩婆，不過這婦人真真貪財，開口就想跟老奴討要千兩銀子。”

“如果不貪財，也不可能敢來勒索蔣姨娘！這些事也無法水落石出！”

“老奴聽說五姑娘好像是想抓大夫人的痛腳，但是事做岔了，才意外發現的這事。”

說起蘇，蘇老夫人不免頭疼：“自小就笨，偏偏還喜歡自作聰明！罷了，不說，大夫人和三姑娘那裏什麽況了？”

秦氏枯坐了一夜，直到天明曉，燭花燃盡。

管嬤嬤推門進來，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。

隻一夜的功夫，秦氏保養得宜的眼角憑空出現了幾細紋，整個人憔悴不堪，仿若一陣風就能把吹走似的。

秦氏這才了僵直的眼珠：“老爺何時走的？”

“有一會了，夫人…三姑娘過來了，您可要見？”

秦氏下心頭苦：“讓進來吧。”

“母親！”

蘇嬋同樣容憔悴，剛進屋就噗通一聲給秦氏跪下了：“兒拜別母親！”

拜別？

秦氏目一閃：“你這是何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