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的嗓門很大，震得蘇嫿耳朵嗡嗡作響。

蘇婉站到了前頭：“事是我做出來的，也是我央求六妹妹陪我出去的，母親有什麽話跟我說就是了，做什麽要衝著六妹妹撒氣？”

“你從小就乖巧聽話，要不是有人帶壞了你，你怎麽可能做出這樣沒規沒矩的事？”

“我說了這事和六妹妹無關，六妹妹曾經也是規勸過我的，是我自己一意孤行，母親怎麽可以這樣和六妹妹說話？”

蘇婉沒怎麽吵過架，氣的眼睛通紅。

蘇嫿輕輕握住了的手，對王氏道：“我知道嬸母是心疼四姐姐才如此急，也隻當嬸母是一時急才口不擇言，有一說一，四姐姐和徐家公子相識的確是因為我，但嬸母說什麽我帶壞四姐姐，這話我不認，四姐姐不過隻是竇初開有了心悅的男子罷了，怎就了變壞？”

“婚姻大事當聽父母之命妁之言，你看看哪個好人家的兒會私下和外男來往？此事若是傳出去！婉兒還不變京城裏的笑柄？”

“母親所說的父母之命便是給我尋個你中意的公子，最好是將來能提攜弟弟的，對不對？”

“我要是真想拿你去賣錢，何必攔著你往徐家嫁？那徐家公子不知能活到什麽時候，我是你母親！怎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往火坑裏跳！嫁過去守半輩子的活寡？”

蘇婉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，但話未出口鼻尖忽然一酸，眼淚很沒出息的奪眶而出，轉過默默的抹著眼淚。

蘇嫿道：“四姐姐與徐家公子私下來往的確不對，但盲婚啞嫁，四姐姐嫁給不了解，更不喜歡的夫君便是好的嗎？”

“你上皮下皮一搭說的倒是輕巧！什麽盲婚啞嫁？嗬！我兒的後半輩子誰能負責？那徐公子要是個命不長的！你讓婉兒下半輩子怎麽過！”

蘇嫿理解王氏為母親的之心，也知道蘇婉的作為注定不能被王氏接。

其實很不理解，為什麽男人可以主求娶自己喜歡的子為妻，一段佳話，子卻不能對男子表達慕，隻要稍微表出一點喜歡便是不守規矩？

這個世道給予子的枷鎖實在太多，便是連同為人的王氏，也對親生兒這般苛刻。

麵對王氏，蘇嫿縱然不覺得蘇婉所做有什麽錯，卻偏偏不知道該說什麽去為蘇婉辯護，畢竟徐皓軒不好是事實，就連一開始也是想攔著蘇婉的。

蘇婉了眼淚，哽咽道：“過什麽樣的日子都是我自己選的，若我日後過得不好，也不會回來找母親哭訴。”

“真是反了天了！”王氏氣的火冒三丈，拉著蘇婉就要走：“你跟我回去！我非得好好跟你掰扯掰扯這事！”

“我不！”

丫鬟婆子上去勸說的勸說，拉人的拉人，鬧的一團，好在蘇嫿的院子和蘇老夫人離得近，蘇老夫人聽了音信立刻林嬤嬤來把王氏喚了過去。

看著恨鐵不鋼王氏和哽咽不已的蘇婉，蘇嫿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。

是不是不該支持蘇婉，是不是也該勸蘇婉斷了和徐皓軒在一起的念頭？

就在此時，蘇婉忽然抱住了，哭著道：“六妹妹，我是個活生生的人，而不是個件，我有選擇自己餘生的權利，也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，我求的不是與他白首，隻想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，為什麽母親偏偏不理解我呢？”

蘇嫿輕輕拍著蘇婉的背，想著若自己可以徹底治好徐皓軒的子，一切也許就能迎刃而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