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聖上近來疑心過重，若沈檀兒依舊在世難免會引起他過度的關注，我也無心借著這個份再做些什麽事，所以從今以後，這世上再無沈檀兒，隻有蘇嫿。”

蘇嫿的聲音始終冷靜，蕭允言聽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，與他之間何至於此生疏？

“我會幫你保守這個，至於母妃那裏，我也會跟說的，你放心就是。”

“多謝。”

“無論為你做什麽，我都是心甘願的，這謝字太重，我不想收。”

蘇嫿知道他一時半會難以釋懷，隻繼續冷言冷語：“我不過隻是你人生過的一個過客罷了，未來你會尋到個真正與你有緣分的姑娘廝守終生。”

蕭允言沒回這句話，隻是苦笑著扯了扯角。

沒有檀兒，又何談餘生。

臨走時蘇嫿想再跟他說些什麽，可話到邊又覺著多餘，便隻道：“我走了，你自己多保重。”

蕭允言點了點頭，不敢看的表，他應該去送送的，可是他卻渾乏力，本站不起來，亦或許，是他害怕見到來接的那個人吧。

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如此懦弱。

蘇嫿和映月離開時瞥見了守在門邊的觀言。

“小的送姑娘。”

“不必，我自行離去便是。”

六皇子府外，蕭穿著服站在馬旁目不轉睛的盯著那扇朱門，好不容易盼著它被人打開了，他立刻上前，果然瞧見了他家的小姑娘。

蘇嫿看著他上的服就知道他才下值，剛想開口便聽他道：“瞧見我一點都不驚訝，可是早有人報了信。”

“靖王殿下半夜在六皇子府外徘徊，便是想不引人注目也難。”故意打趣：“今個兒吹的是哪桿風，平時怎麽不見靖王殿下這般殷勤。”

某人清冷的聲音中帶了那麽點刻意：“今日下值早，順路過來。”

“原來隻是順路，我當你是特意來接我的，方才還在心裏歡喜了一陣，現在看著倒是我多想了。”

小姑娘一番話說的怪聲怪氣，蕭目帶了笑意：“愈發調皮。”

“嗯，就是故意的。”仰著小臉，眸子裏仿若盛滿了星辰，亮燦燦的，細膩的在月下更加和，仿若蒙上了一層輕紗。

蕭挪開目，忍住了想親近的衝：“給你帶了手爐，隻是等候的時辰久了，有些溫了，但聊勝於無。”

蘇嫿接了手爐，順口問：“誰給你打的小報告？”

“不告訴你。”

“大晚上的你不好好在宮中做事，又折騰出來做什麽？”

“想見你罷了。”

“才怪，分明是你小心眼。”

蕭承認自己的確有點小心眼。

他尊重的任何決定，不會手也不會幹預，但是當聽說來見蕭允言時，他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那點小心思，立刻扔下了手裏的事過來接了。

好吧，他承認，自己就是小心眼，就是吃味了。

“對，你說的沒錯。”

蘇嫿沒想到他竟然承認了，先是一愣，隨著忍不住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