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知道蘇嫿不待見秦氏，秦氏日日鬱鬱寡歡，要是能趁機獲得秦氏的喜，讓秦氏把記在名下，以後豈不就也是個嫡了？

心裏的算盤打的特別響，可惜秦氏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蘇嫿，隻對點了點頭，目便又追隨著蘇嫿了。

王氏沒給秦氏添堵，卻也沒忘繼續花樣往自家兒子臉上金，直到蘇涵自己都聽不下去了沒，小聲道：“母親說兩句吧，你這樣吹噓，我要是考不上舉人多丟人。”

“你不是說自己經常被先生誇獎嗎？”

“一碼歸一碼，母親別再顯擺了。”

蘇婉忍不住笑了，也替自家弟弟覺著尷尬，這屋裏怕是也就隻有母親信他吹噓的那些話吧。

蘇永見秦氏神懨懨，忽然起道：“母親可給兒子準備了紅封？”

“自是準備了的。”秦氏看著如今風度翩翩的養子，心裏很是慨：“拿著，好好讀書，將來才有出息。”

“多謝母親。”

秦氏手裏還握著另外早就準備好的紅封，看著正在和蘇老夫人說話的蘇嫿，有些躊躇。

蘇永見狀笑道：“六妹妹，母親發紅封了。”

蘇嫿聞言從容的走過去接了紅封：“多謝夫人。”

聽著蘇嫿口中的稱呼，秦氏眼裏的黯淡了些，但早就習慣了，近乎貪婪的看著近在眼前的兒：“瞧著比上次見你時圓潤了些，真好。”

秦氏此刻的之心不是假的，蘇嫿心裏有些慨，從前的一切替蘇嫿不值，但秦氏如今已經盡了心譴責，也不想再去計較，便淡淡道了句：“夫人也得保重才是。”

“好。”隻這麽一句簡單的關懷，竟秦氏有些想要落淚。

蘇忽然湊了過來：“母親，我的呢？”

“也有。”生生憋回了眼淚，把紅封給了蘇，又對蘇嫿笑道：“過了這個年你就十六了，是大姑娘了。”

蘇嫿不知道該回什麽，隻點了點頭。

秦氏難得看見對自己心平氣和，生怕說錯了什麽，笑道：“你和四姑娘去玩吧，我見你打的絡子好看，能給我一個嗎？”

“夫人稍等片刻。”

蘇眼看著蘇嫿從秦氏邊離開，眼看著秦氏失落的垂下了頭，角不高興的往下落了落，就不明白了，這家裏怎麽誰都喜歡蘇嫿？難道那些人看不見的努力和示好嗎？憑什麽蘇嫿什麽都不做，就能得到這些人的偏呢？

蘇淺青和蘇二老爺在前院談論朝堂之事，午飯時才過來，一家人和和氣氣的用了頓飯，便各自回屋歇晌了。

蘇永送秦氏回去，路上特意道：“六妹妹長大了，也懂事，母親……”

秦氏道：“你不用勸我，我想的開，也知道今時今日是我該得的報應，我現在不求能原諒我，隻要別再對我冷言冷語，我就已然滿足了。”

“母親這些年過的也苦。”

“你是個好孩子，也是個有孝心的，若是可以，日後幫我多疼疼你六妹妹吧。”

“兒子為兄長，自是要護弟妹的。”

“就送到這吧，回去跟你祖母說會話，很是想念你。”

秦氏目送蘇永遠走，低頭看著手心裏的絡子，駐足原地，久久不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