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坐在皇帝右手邊，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淑寧公主，目重新落在太醫上：“說吧，除了孫常在這一胎，你們先前還幫華妃做過什麽事？”

幾位太醫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知道自己難逃這一關，隻能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華妃過往吩咐的事都說了，連連叩首求饒：“這…這些都是曾經華妃娘娘吩咐老臣辦事時賞的東西……這些都是華妃娘娘讓老臣做的！老臣也是迫於無奈！實在不敢不從啊！”

“都帶下去，由大理寺置。”

“皇上饒命啊！”

太醫求饒的聲音越來越小，皇帝的麵越來越沉。

“迫害後妃，殘害龍胎，私聯朝臣，企圖幹政，這樁樁件件，哪一件都是值得人頭落地的大罪！淑寧，你說，朕該如何置你母妃？”

“父皇，兒臣求您再仔細查查，母妃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？”淑寧公主很害怕，膝行到太後麵前，苦苦哀求：“皇祖母，淑寧求您，求您再仔細查查這件事！”

太後問：“這些事，你都不知？”

“皇祖母，這些事肯定不是母妃做的！”

淑寧公主言之鑿鑿，太後看了皇帝一眼：“好了，你是個好孩子，這也鬧了半宿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
淑寧公主哭哭啼啼的拜別了太後和皇帝，皇帝問：“母後相信淑寧真不知？”

太後道：“淑寧是個兒家，就算參與進去也不妨礙什麽，若日後北疆再提和親，就把淑寧嫁過去吧。”

皇帝沒有反對，隻擺手命宮人出去，轉瞬間背脊塌了些，似乎老了許多：“妨礙了母後休息，是朕的不是。”

“這也是哀家的家事。”

“母後，您說兒臣是不是真的做錯了？那麽多條人命，朕竟然一無所知，連後宮都管不好，朕又有何麵做這天下的君王。”

“你是個好皇帝，前朝的事你理的很好，是母後這個做太後的失察，竟沒發現華妃藏著這種齷齪心思。”

“母後不用安朕，朕心裏有一桿秤，朕都明白。”

太後許久沒見到皇帝如此脆弱，的心了：“忙了一晚，早點回去歇息吧，你總得顧念著自己的子，這後宮的事就給哀家來理。”

皇帝的背脊更彎了：“母後，兒臣很累。”

太後出了手想要抱住他安，可最後卻隻按住了皇帝的肩膀。

他是皇帝，是這天下的君主，如何能像普通孩子那般在母親懷裏撒呢？

看著太後的鬢邊越來越多的銀發，皇帝的心忽然微微一抖。

“許久沒仔細看過母後，母後都有這麽多白發了。”

“哀家都這般年紀了，眼看著就是要做曾祖母的人了，如何會不老呢。”太後笑笑，拿開了按在皇帝肩上的手：“若是覺得不過氣就正卿來幫幫你，你與他是嫡親的兄弟，無論何時也不該離心。”

“朕知道正卿的心思，這孩子打小就是個赤誠的。”

太後和皇帝又說了好一會話才分開。

早就守在門口的嬤嬤進了屋：“娘娘，事都理好了。”

太後點點頭，在心裏道了聲阿彌陀佛。

“可憐了孫常在這一胎，隻是為了以後，哀家也隻能狠下這顆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