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掌櫃坐在木板搭的床上，聽見有人過來立刻站了起來，大聲屈：“我就是一個老老實實做買賣的商人，你們抓我幹什麽呢？”

映月跟獄卒要了鑰匙，又人清場，這才把楊掌櫃帶了出來。

牢獄裏空氣不好，蕭允禮連著咳嗽，隻好留在外頭。

蘇嫿今日依舊作男裝打扮，楊掌櫃看見還是那些說辭：“我又沒犯什麽事，你們把我抓來了這麽久也該放了吧？我家裏還有老婆孩子等著我回去呢！”

“要不是親眼得見楊掌櫃的所作所為，我怕是差點就要信了。”蘇嫿把昨日放火之人的供詞拿出來給楊掌櫃看了眼：“楊掌櫃是個聰明人，廢話咱們就不說了，說說吧，你手裏的那些糧是怎麽回事？”

“那些糧都是我從農戶手裏收的，絕對不可能有什麽問題！退一萬步說，這糧就算有問題，也是那些農戶搞的鬼！”

“先前你親口同我說過，那些糧來路不正。”

“我那是為了讓你收我的糧食，故意說出來唬你的！”

“你以為你不承認，我就查不到真相嗎？若你聰明些，老老實實把一切代了，將來我還能算你自首，對你從輕置，可若是等我查到了一切，你的罪名坐實了，一切就沒有這麽簡單了。”

“那你就去查唄，反正我的糧沒有問題，也不怕你查。”

楊掌櫃明顯就是老油條了，仗著自己後有人保，囂張的很。

蘇嫿微微一笑：“楊掌櫃應該不是第一次幫那個人銷贓吧？楊掌櫃是不是覺得隻要自己把閉嚴了，那個人能保住你？你別忘了，能幫他銷贓的商戶多得很，但是像楊掌櫃這樣知道他許多的人，恐怕隻有一個。”

楊掌櫃的眼神終於有了變化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
“保護你要付的代價，可遠比直接殺了你的大，楊掌櫃決定自己值得那個人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嗎？”蘇嫿說到這頓了一下，又突然道：“陶知府他……”

楊掌櫃聽到陶知府三個字，瞳孔忽然一。

他的反應更加讓蘇嫿確定了自己的猜測，然而想要扳倒一個朝廷命不能隻靠猜測，必須想辦法拿到實打實的證據。

楊掌櫃的心髒砰砰跳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蘇嫿的下文，忍不住問：“你好端端的提陶知府幹什麽？你想汙蔑他？”

“汙蔑這個詞用的好，看來楊掌櫃還真是條忠心的好狗呢。”蘇嫿最後看了他一眼，轉吩咐映月：“這人是個滾刀，用言語威利肯定沒用，用刑吧。”

是不大喜歡對人用刑罰的，但是有些時候，有些人，真的隻能用刑才能擊垮。

“是。”

“辛苦你了。”

“是屬下該做的。”

蘇嫿見不得腥場麵，暫且出了牢獄等候。

蕭允禮道：“他肯定不會就這麽輕易承認的，先別心急，慢慢來。”

蘇嫿頷首，也知道不能之過急。

沒過多大功夫，映月忽然匆匆出來，麵難看：“姑娘，屬下失察，楊掌櫃出事了。”

“怎麽了？”

“這監牢中的刑上沾了劇毒，楊掌櫃剛被打破了皮就立刻斃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