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理智一點。”盛弋不得不當那個戲中澆人冷水的‘紅臉’,淡淡道:“你知道這個項目有多公司在競爭麼?”
“知道,很多很多,數不過來,除了本市的還有省級甚至外省的。”許行霽坦誠地說,但笑的十分狂妄:“但那又怎麼樣?”
“那又怎樣?資金量不同!”盛弋皺眉,實事求是地說:“這麼大一個項目只有相應規模的公司才能承擔設計工作,就算你在業務能力上有資格勝任,但稍有差池,有可能就需要用整個行西去賠!”
這些道理許行霽其實都懂,本不需要盛弋來勸告,但人此刻的聲音帶著一關切,忽然就讓他覺得……值得的。
“所以就不要有差池。”許行霽笑笑,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最滿的話:“你說的那些其實都無所謂,對我而言能留下作品才是最重要的。
盛弋一怔,倏爾之間明白了許行霽真正的想法。
好不容易積攢的名、利、甚至人脈對他而言其實都是無所謂的,比起這些東西,他更在乎的是設計本人。
能留下標志的作品對他而言是理想,是信仰,是可以為之去冒險也不害怕從而傾家產的存在。
如若畏手畏腳,按部就班,行西有可能會一年比一年穩妥,逐漸長為一個真正的‘大公司’,那是一眼就能看到的路,榮華富貴。
但許行霽也就不是許行霽了,他從骨子里就是那個恣意妄為不顧一切的年。
一瞬間,盛弋覺得自己那顆早就十分平靜麻木的心臟竟然被游說的微微心了,好像……找到了一些‘熱’的覺。
必須得承認,許行霽有那樣的魔力——讓即便不想和他接,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遞出的這橄欖枝實在是太人了。
這樣矚目的一個項目*T ,誰不想參與呢?
盛弋也想,于是放棄和自己抗爭了,釋然的笑了笑:“我想參與。”
許行霽也笑,并沒有毫意外的樣子,因為他知道盛弋不舍得拒絕。和他無關,單純是項目吸引人,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。
盛弋:“所以,你找我有事就是這件事?”
許行霽詫異:“這件事還不重要麼?你聽完了,是不是覺瓶頸期都不算什麼了?”
“……”行吧,說不過他,盛弋無奈的沉默半晌,出手來:“給我。”
許行霽怔了一下,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樣出修長的大手拉住細白的手,他強忍著笑意,狀似無辜道:“怎麼突然想要拉手了?”
“什麼啊。”盛弋愣了一下,立刻甩開他:“我說的是畫!”
……
哦,畫啊。
許行霽臉上頃刻間就回歸面無表了,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,咬著吸管的模樣的:“那是我畫的。”
言下之意,為什麼要給你。
盛弋皺眉,很是不滿:“那上面的人是我。”
“那也是我畫的。”
“我是給那群學生當模特,不是給你。”
聞言,許行霽修長的手指頓了一下,他半天沒說話,慢吞吞的抬起眸子看。
盛弋以為他會發火,畢竟這家伙的脾氣不好是最知道的,但沒想到許行霽沉默之后,選擇的方式居然是耍賴。
“哦,我知道。”他點了點頭:“但就是不給。”
……
盛弋覺得,他病的愈發嚴重了。
雖然達了要‘合作’的意向,但因為這幅畫的緣故,這個下午茶算是不歡而散。
傍晚約了袁栗燭一起吃烤,‘滋啦滋啦’的鐵板響聲中,盛弋邊吃邊告訴了自己在行西工作的事。
“臥槽?”袁栗燭筷子上的都嚇掉了,難以置信地看著:“你剛回國多久?你倆這麼快就和好了?”
“什麼和好啊,一起工作而已。”盛弋蹙眉,難得提高了一些音量的迅速糾正:“合作伙伴,上下級關系,沒有一點別的。”
說著,把那個絕無僅有的項目機會大概和袁栗燭說了一下。
袁栗燭是干傳工作的,該有的敏度也有,聽盛弋簡略的說完,也能明白許行霽遞出來的橄欖枝的確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可是,這個機會他為什麼要給盛弋呢?
盛弋當局者迷,但袁栗燭卻第一時間從這個角度思索起來,若有所思地問:“你這次回國……許行霽是不是很積極主?”
盛弋一怔:“你指的是什麼方面?”
“就…方方面面的殷勤程度唄。”袁栗燭笑了笑:“你應該知道我們這行消息靈通,我這幾年刻意的留心了一下你們商業圈,許行霽邊一直都沒人。”
想說的話暗示到了這個程度就是明示,盛弋也明白袁栗燭想表達的是什麼了。
大概是想說,許行霽是不是在追求自己。
“你想多了。”盛弋輕笑一聲,擺了擺手:“真的只是一起*T 工作而已。”
比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,許行霽心思全都在國際大廈的這個項目上,自己和他只是從前的那段過去尷尬罷了。
就算偶有提及,也只是許行霽作為一個男人的勝負心在作祟——就像他念念不忘自己所謂的那個‘替’一樣。
“弋弋,我知道你冷靜,但這件事上你可別當局者迷了。”袁栗燭皺眉,提醒:“現在的許行霽未必是以前的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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