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若清泉，雖是責問，卻不給人鋒芒人之，周顯辰道：“謝欽使帶人去查小姐逃走路線了，若是能找到小姐回京落腳之地，便有助于找到兇手的蹤跡。”

李敖聞言輕斥道：“已經三天了，你們卻連芳蕤回京后可能出現在何都未找到，也未找到芳蕤遇害之地，京畿衙門和金吾衛那般多人，都是吃白飯的？”

周顯辰一臉苦，李云旗勸道：“父親莫急，芳蕤離家，自己也在藏蹤跡，我們的人訓練有素皆是銳，花了五六日都未找到線索，京畿衙門和金吾衛又如何能這樣快找到？”

李敖的脾氣被下來三分，卻仍罵了一句“飯桶”。

周顯辰干地勸了兩句，李敖卻仍是一副油鹽不進之態，周顯辰煎熬無比，只恨不得遁地而去，這時，中庭外卻傳來了說話聲，他轉眸一看，驟然大喜，“謝欽使——”

他人還未邁步，便見有一道比他更迅捷的影走向門口，秦纓朝謝星闌迎去，開口便問道：“如何？可查到什麼了？”

謝星闌見堂人多也不意外，還未站定便道：“沒有找到紅的線索。”

堂眾人本以為他能帶來新進展，一聽這開場頓時大失所，李敖微傾的子往回一收，一臉的早知如此，很有些不屑之態，然而謝星闌卻看著秦纓繼續道：“不過，找到了李芳蕤當日擺下人之后的去向——”

所有人沉下去的心又猛地提起，李云旗更站起了來，謝星闌這時也帶著三分難解地道：“擺下人之后并未立刻回京，而是去了相國寺。”

第45章 悲憫

柳氏也站起來， 急急問道：“芳蕤去過相國寺？”

謝星闌道：“郡王府此前搜查了數日，多是搜查道兩側的村鎮，卻未想過李芳蕤當日還是去了相國寺方向。”

李云旗此時道：“我們派人去相國寺問過， 當日的知客僧師父未曾見過。”

謝星闌道：“到了相國寺，卻并未， 而是去了相國寺后山的佃農家中，在一戶佃農家中買了一匹馬，而后不知所蹤， 當時已是十九日下午申時過半，即便當時快馬回京， 等趕到城門之時， 天也已經黑了， 翊衛去巡防營問過， 十九當日戌時初宵，天黑之后并沒有人馬城過，因此， 李芳蕤當夜是在城外過夜。”

李云旗眉頭輕蹙一瞬，“但就算查到了這個，也對找到謀害芳蕤的兇手用不大。”

謝星闌面不， “但至說明， 李芳蕤自己準備的落腳之，多半是在城外， 否則那一夜該在何安？”

說至此，謝星闌看向秦纓， “紅的線索并未找到， 查遍了整個城南，沒有哪個繡坊莊繡過棠棣紋樣， 我們還去了郡王府常去的錦繡坊，但錦繡坊的掌柜說此前的確有郡王府的人定做有棠棣紋樣的春，但那已經是半年以前，并且，整個錦繡坊都沒有死者上穿的那等綿綢。”

秦纓聽得微微皺眉，“那便很是古怪了。”言畢又立刻道：“我去見了江仵作，十年前的案子果真是冤案。”

謝星闌一早便相信秦纓的判斷，但即便有所料，如今得了肯定，還是覺得頗為嚴峻，而此時宣平郡王李敖起道：“若芳蕤的案子和十年前的冤案有關，那豈非要找到當初的兇手才能為芳蕤報仇？”

秦纓轉道：“若是同一兇手所為，那的確如此。”

李敖聽得擰眉，“舊案已經過了十年了，還能怎麼查？我看你們不如當新案子查，就好好查芳蕤是如何被謀害的。”

他說至此看了一眼柳氏，又對周顯辰道：“芳蕤遇害多日，你們要查看，那便讓在義莊放著，如今你們該查的都查看完了，我們打算將芳蕤的領回家為置辦喪儀。”

周顯辰去看謝星闌和崔慕之，崔慕之和謝星闌則都看向秦纓，秦纓便道：“上難找到線索了。”

崔慕之于是點頭，“那郡王便把李姑娘的帶回去吧。”

柳氏皺的眉頭微松，亦起道：“本來以為今日來能問到最新的進展，卻沒想到你們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，既然幾位大人都在此，那誰能給我們一個肯定的答復，要多天才能找到謀害芳蕤的兇手？”

柳氏說著便紅了眼眶，蕭湄在旁溫聲相勸。

周顯辰哪敢答這樣的話，只求救一般的去看崔慕之和謝星闌，崔慕之對此也無準數，謝星闌這時道：“兩衙門會竭盡全力，但無法給郡王妃確定的時日，命案非比尋常，若只為了趕著差，必定易生錯，那便會像十年前一樣釀冤案。”

柳氏和李敖都想得個準話，這時李云旗道：“父親母親，此事的確急不來，我們還是先將芳蕤接回府中去做法事，免得孤魂在外凄苦伶仃。”

柳氏又聽得眸泛淚，“是……眼下沒有比接芳蕤回去更重要的事了。”

李敖嘆了口氣，又對周顯辰和謝星闌道：“雖未令你們立下軍令狀，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查芳蕤的案子，往后每天郡王府都會派人來等消息。”

周顯辰連忙應是，又送神一般將李敖和柳氏送出門，蕭湄本是陪著柳氏的，此刻腳步微頓，對秦纓語重心長地道：“纓纓，查案子是衙門的差事，你一個姑娘家，莫要妨礙他們查辦公務，萬一誤了事，便是太后娘娘都難護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