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過街一路東行,先經東市,再往東北方向過兩座民坊,便到了安平坊地界,安平坊中的民宅多為富貴人家,羅家坐落在一條小巷盡頭,這巷子里住著七八戶人家,一路走過來,便見羅家的家門高闊莊嚴,顯得格外氣勢人。
到了近前,秦纓道:“羅槿兒之下還有個弟弟,當年羅槿兒遇害之時,弟弟才十三四歲。”
謝堅上前門,很快門扇便從打了開,一個年輕的小廝狐疑地看著外頭,見來的是金吾衛之時,面上頓時出惶恐來,“幾位大人有何事?”
謝堅問:“你們老爺夫人可在府上?”
小廝應是,又忍不住道:“難不是我們公子出了事?”
謝堅回頭,謝星闌上前道:“我們要見你們老爺夫人,去通稟一聲。”
小廝不敢違逆,連忙往府跑,謝星闌一行人進了府門,在影壁等著,很快,謝星闌看到一對華服夫妻快步而來,正是羅槿兒的父親羅永與母親方氏。
羅永快步迎上來,還未走近便拱手道:“不知大人要來府上,有失遠迎了,難道是我兒在州出了岔子?”
謝星闌先表明份,而后道:“與令公子無關,我們是為了當年羅槿兒被謀害的案子而來。”
羅永一愣,方氏忍不住上前道:“槿兒的案子?”
謝星闌便道:“當年案子的兇手并非真兇,眼下金吾衛要重查舊案。”
羅永和方氏驚愣在原地,好半晌羅永才緩過神來,他磕磕絆絆道:“這怎麼可能,當年的兇犯已經認罪,且已經被斬首了,怎麼可能并非真兇?”
謝星闌將道明一二,羅永和方氏皆面微白,方氏咬牙道:“所以是衙門的人查錯了?他們被這個假兇手蒙蔽,而后饒過了真兇?”
見謝星闌點頭,方氏頓時倒豎了眉頭,“你們……你們怎能查錯?已經十年了,我兒死了十年了,你們今日才來告訴我們案子查錯了?你們知不知道就算查到了真兇,我們這十年也過得十分艱難,如今弟弟春闈高中外放做,眼看著我們家里好起來了,可你竟然告訴我,那害槿兒的惡人竟然還在外逍遙?”
羅家的府邸才被翻新過,布置的也十分清雅秀麗,著欣欣向榮之象,而羅永夫婦飾華貴,面龐彩照人,仿佛兒子高中的喜氣仍未消散,但謝星闌道出實的功夫,二人眉眼驟暗,沉郁的云浮了上來。
方氏驚怒加,責問數言,口亦起伏的厲害,羅永見狀勸兩聲,又對謝星闌道:“去廳里說吧——”
羅永面上殷勤不再,肩背亦塌了幾分,等到了前廳,克制地讓下人奉茶,吩咐完,他著外頭花木蔥蘢的中庭發起怔來,待茶送上來,他才沉聲道:“當年查案子的人,早就不在衙門了吧?當年槿兒死的可憐,那歹人窮兇極惡,還害了另外兩位姑娘,可后來衙門抓到了真兇,我們都覺寬,還曾送過金銀表示謝。”
“這些年來,我和母親最害怕過得便是槿兒的生忌和死忌,我們都不愿去想,一想起來,槿兒當年的慘狀便令我們心如刀割,每一年我們去相國寺上香,都要祈求老天有眼,讓那兇手下十八層地獄不得超生,后來悲痛淡了,但對那惡人的恨卻未消。”
“我們恨著那兇徒,還得過自己的日子,家里漸漸好轉了,便想著若是槿兒還活在世上,看到父親開了書館,看到弟弟高中,必定是最高興的那個,從前家里不好,虧待了吃穿用度,后來能讓福了,人卻不在了。”
羅永語聲越來越嘶啞,他緩了口氣,又道:“想到最悲痛之時,我們又覺得,不管怎麼樣,至為報仇雪恨了,在九泉之下能安息了,早日回,來生投個父母疼一生富貴的好人家,再也莫要吃苦頭了。”
說至此,羅永語聲忽而一厲,“可如今你們卻來告訴我們,我們恨錯了人,真兇還在逍遙法外,原來這十年,槿兒都死的不明不白,我們本沒能為報仇……”
方氏忍了許久,此刻也紅著眼道:“為什麼會查錯兇手?為什麼你們能發現錯,當年那些人卻發現不了?我兒在棺材里躺了十年,如今已經化為一堆白骨,這時候才來重查案子,別說已經過了十年本查不出兇手了,便是查到了,你們不覺得太遲了嗎?”
方氏淚如雨下,又掏出帕巍巍地拭淚,謝星闌緩聲道:“你們放心,當年命案錯判,調查此案者皆有責任,待此案查明,自然會追究過錯。”
秦纓也語聲艱道:“夫人說得對,已經過了十年,的確太遲了,但如今并非沒有找到真兇的機會,只要盡力去查,總能找到蛛馬跡,并且就算再遲,也要讓真兇伏誅,好給羅姑娘與你們一個代,遲到的真相也是真相。”
見二人頗為誠懇,方氏滿腔憤然也無發作,只掩面哭道:“我的槿兒怎如此命苦,母親以為早就替你討回公道了,卻沒想到只是個笑話……”
羅永深吸口氣,“你們要重查,怎麼查?從何查?十年了,便是一塊石頭,也被風吹日曬的變了形狀了,更何況是案子的線索?兇手經過這十年,更是早就不知跑去何了,他若是跑到了天邊,你們難道也要追去天邊嗎?”
謝星闌道:“舊案的卷宗和當年仵作的驗狀皆保存完好,并且兇手不一定會逃走,當年案子已定,‘真兇’已經伏法,他多半會高枕無憂地留在京中,只要他人還在,再加上當年的家屬和證人配合府調查,便一定能找到此人的蹤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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