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錦垂眸看兒子一眼,“這是我侄兒。”
“姑母。”溫鈺喚道。
淵以扇子遮麵,輕笑起來……看他傻嗎?
這孩子長得和蕭昱辰有七分相似。怎麽也不可能是溫家的親戚!
“今日來這位藥商,他可不僅僅是藥商。”淵向溫錦解釋道,“知道藥王穀嗎?”
溫錦搖頭。
被關了六年,原主的見識和能搜集到的信息,實在太有限。
“藥王穀是個世又出世的存在。藥王穀位於梁國,魏國,陳國,齊國四國接之,匿在大山之中。”
“四國都想把藥王穀吞並,但藥王穀存在已有幾百年曆史,四國君王更替,藥王穀卻長盛不衰,仍世獨立,沒有被任何一國吞沒!”
溫錦微微一驚,“這麽厲害?這就相當於並存於四國的第五國了!”
“更厲害。”淵微微一笑,“據說,藥王穀在四國皆有勢力,隻是大於市,無人知道哪些是他們的勢力罷了。”
“這就有點兒可怕了,會引起四國君主忌憚吧?”溫錦問道。
淵點頭,“藥王穀憑實力存在。他們從不幹涉四國,鍾於藥材生意。四國既然吃不下它,當然也不想和他惡。”
溫錦看了淵一眼,“我早就覺得,公子不會隻是秦淮樓的老板,你果然有勢力。”
他能從如此厲害的藥王穀拿藥,又怎麽會是泛泛之輩?
“今日來的這位,是藥王穀的管事嗎?”溫錦問。
“他就在裏頭,王妃親自與他談吧,我不便多說。”
淵打開他屋子裏的暗格,搬機關,放著博古架的一麵牆壁,忽然轉,出一道小門來。
溫錦微微一愣……古代的機關,真人大開眼界呀!
“請,”淵請溫錦進去,卻拉住溫鈺的手,“孩子留在外頭吧,我替你看著。”
“那不行。”溫錦立刻說。
淵微微一笑,蹲下來,目與溫鈺齊平,“我陪你玩兒一會兒,姑母進去談生意,好不好?”
“我這裏有很多好玩兒的,九連環,魯班鎖,你玩兒過嗎?”
淵招手,人拿上來好多機關型玩,有打磨致的銀質九連環,及木頭做的形態各異魯班鎖。
淵修長白皙的手指,輕輕了幾下,就把一個困在木頭籠子裏,怎麽看都不可能取出來的圓形木球取了出來。
溫鈺果然被吸引住了。
他瞪大眼睛看著淵的作,“我來試試!”
“溫鈺?”溫錦喚他。
“我跟哥哥玩兒,姑母去忙吧!”
溫鈺連頭都沒抬,他眼睛隻盯著眼前的新鮮玩意兒。
溫錦不由失笑。
“那就麻煩公子照看!”
溫錦進了暗閣,牆壁立刻恢複原狀。
淵看溫鈺玩兒的投,越看越喜歡,他忍不住手他的臉。
“我解開了!”溫鈺也取出了木球。
“怎麽可能?”淵驚訝道,他當初可是想了兩三天才解開的!這小孩兒怎麽看一遍就記住了?
“你再試試這個!”淵立刻來了興致。
……
蕭昱辰原以為次日的朝會要告假了——他可不想頂著腫脹的臉,被皇兄們笑話。
但沒想到,溫錦的藥真的管用,他清晨起來,臉上的腫全退了。
一點兒沒耽誤上朝。
他上朝回到府上,習慣的換了習武的裳,正要去校場……卻猛地想起,昨日他那些話被溫鈺聽見。
溫鈺朝他發了火,一臉傷的跑走了。
昨日蕭昱辰也很生氣!他也猜到,自己臉腫是溫鈺的手筆。
他甚至越想越氣,想抓著他打一頓屁……但睡了一覺,人就清醒多了。
他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,能跟一個五歲的孩子一般見識嗎?
再怎麽說,溫錦也是鈺兒的親娘,娘倆兒相依為命那麽幾年。他說人家娘親的壞話,換了誰也會生氣吧?
倘若有人背後罵他母親,他怕是殺了那人的心都有。
“季風,鈺兒今日到書房來了嗎?”蕭昱辰問道。
季風瞟他一眼,沒說話。
意思很明顯,昨日溫鈺都氣那樣了,今日怎麽可能還來?
“你去把他帶過來。”蕭昱辰道。
他是大人,不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。
就算溫鈺不是他兒子,但這孩子天賦異稟,收作徒弟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蕭昱辰甚至有點兒後悔昨日滴驗親之事了。
季風領命而去,過了一會兒,卻是獨自一人回來。
“怎麽?他不肯來?”蕭昱辰臉不好。
他讓季風去找鈺兒,在他心裏,已經算是自己先低頭了。
他蕭昱辰何曾這麽放低姿態過?
“年紀不大,脾氣倒不小!”蕭昱辰輕哼。
“不是,小公子不在府上。”季風眼神躲閃,後半句他不敢說,怕王爺聽了更是暴怒。
蕭昱辰眼底暗洶湧,“去哪了?”
他說了不準搬走,溫錦竟敢奉違?!
“王妃帶著小公子出門去了……”
“把他找回來。”蕭昱辰道。
他抬眼瞥見季風神不對。
“回來!”
季風正要走,又被蕭昱辰喊了回來。
“王妃帶他去哪兒了?”蕭昱辰問。
“卑職不……”
“別說你不知道,金吾衛眼線遍布京都,你若不知,就是失職!”蕭昱辰厲喝。
“據報,王妃帶著小公子去了秦淮樓……”季風說完,深深低下頭。
雖然昨日有滴認親之事……王爺大怒。
但季風知道,朝夕相,王爺早就喜歡上了那個孩子。
不論他是不是王爺的兒子,王爺對他已有割舍不掉的分。
“你說什麽?”蕭昱辰幾乎是咬牙切齒,“秦淮樓?!溫錦瘋了嗎!!”
不等季風再說話,蕭昱辰已經闊步往外去,“備馬!”
他親自帶人往秦淮樓去。
……
溫錦進暗閣,見一位老者正在烹茶煮水。
老者頭發花白,胡子也白花花一大片,但臉上皺紋卻不多,若不看頭發胡子,就像是四十多歲的人。
溫錦打量老者的時候,老者也抬眼看。
兩人皆是一愣。
“竟如此年輕?”老者道。
“晚輩看不出您的年紀,鶴發,您是位老神仙吧?”溫錦有些驚歎,這老人家比現代的明星保養得還好呢。
“哈哈哈。”老人著胡子笑道,“多年不出山了,不知外頭人才輩出,現在的神醫竟然是這麽年輕的娃子!”
溫錦在老人對麵坐下。
老人給倒了杯茶,拿出一隻小瓷瓶。
溫錦認得那瓶子,正是給淵的小丸藥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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