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昱辰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，卻沒想到，溫錦竟真的如此冷漠。

人一旦絕，心就比鐵石還冷嗎？

“宴席設在何時？”溫錦終於開口。

蕭昱辰心中一陣激，他走兩步，又來到溫錦麵前，“宴席在晚上，但白天也有戲曲，雜技，歌舞表演，很是熱鬧。”

“我晚些時候，就回去看母後。”溫錦說完，抬腳走。

蕭昱辰亦步亦趨地跟著。

溫錦出了娘娘廟，他也跟著出了娘娘廟。

溫錦向左，他也向左。溫錦往右，他也往右。

“你跟著我幹什麽？怕我跑了？我說了會去，就一定會去。”溫錦回頭看著他道。

蕭昱辰嗓子眼兒裏酸……他們之間，怎麽忽然就變這樣了？

是因為顓頊說的“種子”……還是因為他昨天沒有在第一時間，支持，反倒顓頊在麵前表現？

“我說了，會支持你，幫你，自然要跟著你。”蕭昱辰沉聲說道。

溫錦聞言，微微一笑，“哦？我想做什麽，你都肯幫我？”

蕭昱辰這次，不再遲疑，他重重點頭，“對！”

“如果我要奪你蕭家的江山呢？你幫不幫我？”溫錦漂亮的眼睛，明澈有地看著他。

蕭昱辰再次愣住，“那……也是你兒子的江山。”

溫錦輕嗤一聲，不再理他，闊步往學而去。

顓頊隨後也跟上來，抬手搭在蕭昱辰的肩膀上，“怎麽樣？一鼻子灰吧？跟以前不一樣了！”

顓頊說著，指了指自己的臉。

“即便看著這張臉，即便本尊第一時間支持……對本尊的態度，也沒好到哪兒去。”

聽顓頊這麽說……蕭昱辰竟莫名其妙，心裏好了許多。

溫錦這日，跟顓頊說的一樣，又來了京都幾所有名的學院。

竟早有些學生三五堆兒的在等著，瞧見來了，們立刻上前。

看樣子，溫錦很高興，那些學生們，則是期待又有些張。

溫錦去了茶舍，或是學院之中的安靜之，與那些生促膝長談。

但並不顓頊亦或蕭昱辰靠近。

他們倆跟著來，卻也隻能遠遠地等著，遠遠觀。

“你說……”蕭昱辰朝溫錦那邊瞇眼，“跟那些生說什麽呢？想幹什麽？怎麽突然之間……就好像大變了似的？”

兩人正站在學院的九曲浮橋上，憑欄而立，微風拂麵。

顓頊也朝溫錦那邊看了一眼，風把他的眼睛吹得瞇起。

浮橋上的兩人，此刻太像了，連表都一模一樣。

“大變了嗎？”顓頊聳了聳肩，“那是對你！對本尊一直都是這麽‘不假辭’。”

“本尊倒是覺得，如今對本尊溫客氣了許多。不像以前，看見本尊，跟看見仇人似的！”

蕭昱辰皺眉看了顓頊一眼，“你本就是討人嫌的仇人，虧得你有自知之明！”

顓頊斜睨他，冷笑一聲，“得意什麽？由儉奢易，由奢儉難。以前對你太好了，如今不過稍微冷淡，你就覺得大變……在本尊看來，好像你更可憐。”

這話聽著逆耳。

蕭昱辰心中不爽，他也懶得再跟顓頊爭口舌之快。

他凝神看著溫錦那邊……

突然間，“啊……”蕭昱辰捂住耳朵，表痛苦地在浮橋上蹲下子。

顓頊側臉看他，“你別裝，本尊可沒攻擊你！”

說話間，顓頊瞧見有殷紅的，順著蕭昱辰的臉頰一側，蜿蜒流出。

他一把拉開蕭昱辰捂在耳朵上的手……

“嗬！”顓頊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
那，赫然是從蕭昱辰的耳朵眼兒裏，流出來的。

“疼……”蕭昱辰絕不是怕疼的人。

他年時，就在習武之中爬滾打。

但現在，耳朵眼兒深的劇痛，疼得他跪跌在地。

他一張俊臉，更是疼得發白。

“還能聽見我說話嗎？”顓頊問道。

蕭昱辰看他一眼，緩緩點頭，“能……隻是疼得很。”

顓頊側臉，朝溫錦那邊看了一眼，恰遇上溫錦也抬頭，遙遙朝這邊眺。

距離太遠，其實顓頊看不見溫錦是否與他對視。

但有那麽一瞬間……他覺得，看見了。

“你聽溫錦說話？”顓頊問道。

蕭昱辰僵著臉，“我想知道，究竟想幹什麽！是否會傷害自己……”

顓頊歎了口氣，“現在，你知道的實力有可怕了吧？”

“設下結界，不但能防止聽，甚至能攻擊聽之人！”

蕭昱辰猛地抬起頭，他了把耳朵裏流出的跡，看了一眼，又驚愕看向顓頊……

“你是說，我耳朵裏的劇痛……是錦兒的攻擊？”

蕭昱辰不敢置信。

太疼了，這疼仿佛順著耳朵眼兒，鑽進了他腦子裏。尖銳的疼，仿佛要將他的腦仁兒紮穿！

他不怕疼，但他害怕，這疼是來自……自己最的人。

顓頊哼笑一聲，“留了麵的，你還沒聾，不是嗎？”

蕭昱辰扶著欄桿起，他安自己……也許溫錦不知道是他，也許溫錦以為是顓頊，所以才會攻擊……

他朝溫錦那邊看去，見已經有一波生，離開茶舍，快步出來。

們中有些人興高采烈，也有些人垂頭喪氣，頗為失。

甚至還有個生，默默垂淚，旁邊有人安。

“們究竟說了什麽？為什麽反應如此不同？”蕭昱辰嘀咕道。

顓頊低聲道，“好奇啊？好奇你就去問呀！”

蕭昱辰斜他一眼，“溫錦單獨見們……我上去問，們就會說嗎？”

他本是嘲諷顓頊。

哪知顓頊卻道，“你不問，怎麽知道們不會說？”

蕭昱辰呼吸一滯……他想了想，抬手用淨水咒，潔淨了自己臉頰上的跡。

他上前喊住幾個學生，“說的話，你們都記住了嗎？該怎麽做，你們心裏有譜嗎？”

幾個生聞言愣住。

生並不認識他，聽這話音，生乖巧地點點頭，“學生知道。”

“都知道什麽？說來我聽聽。”蕭昱辰負手而立，一副考驗們的樣子。

生狐疑地看著他。

蕭昱辰朝溫錦那邊看去，笑著道，“我們是一起的，你們知道吧？”

生們看看他，又看看從他後浮橋上走來的顓頊。

生們眼底一亮，“一模一樣？雙生子！”

“啊！我知道了！我知道該怎麽寫了！”那個眼淚還沒幹的生，忽然激道，“我有思路了！”

像是生怕把剛冒出的靈給忘了，提著擺，掉頭就跑。

“唉？等等我們啊！什麽思路，也說給我們聽聽啊！”生們都追著跑了。

顓頊疑看向蕭昱辰，“問出來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