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打著窗子,颯颯作響。
秦頌遙怔忪地仰頭,在薄司衍的話語中,視線慢慢聚焦。
看著他,眼睛裏聚起淚珠。
啪嗒!
淚珠落在床單上,暈開一大片。
薄司衍心疼得猶如刀絞,把人抱了懷裏。
秦頌遙把臉埋在了他口,放聲大哭。
忽然意識到,這或許是一局死局。
薄司衍是的。
他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。
他不會讓涉險。
所以,他不會真的豁出一切,因為,當他失去一切的那一刻,也是墜深淵的開始。
可是父母怎麽辦?
外公怎麽辦?
要怎麽跟秦宸說?
難道,就這麽等,等他一步步謀算莊家,再一步步盤算其餘幫兇。
讓他用一生,去替報仇?
憑什麽啊,用他的,去挾持他的一生。
哭聲許久都沒停,幾乎要把眼睛哭瞎了。
薄司衍就這麽抱著,一直到很久之後,才跟一起躺下。
背對著他,眼淚一直流。
“薄司衍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那些證據你都保管好了嗎?”
聽出的不安,薄司衍再三保證,“保存得很好。”
“你不要毀掉。”
“我不毀。”
沉默下去。
他手臂放在腰間,握住的手,哄著說:“聽話,先睡一會兒,你太累了。”
吸了下鼻子,應了一聲,依舊是哭腔。
-
比起前幾天,秦頌遙這一回病得更重,在秦承意那裏,先是吐了一口帶的嘔吐,回來後又緒大起大落,一下子就垮了。
醒來後,緒又反複,總是在冷靜和衝之間徘徊。
每每發作,總要薄司衍哄很久,才能逐漸冷靜,冷靜之後,又是長久的麻木和冷漠。
一連幾天,等真的能下樓,聽得進去話,人都瘦了一圈。
秦宸不知為何,一直沒給打電話。
問薄司衍,薄司衍說,秦宸一切平安,就沒再問。
天氣轉晴,又是一個大豔天。
汪導給打電話,詢問狀態如何,能不能接去國外取景。
“能的,我狀態沒問題。”
薄司衍上樓時,正聽到冷靜地回導演。
他這幾天都沒怎麽上班,幾乎都陪著了。
除了必要的那些事,外界的靜,完全在他們的世界裏消失,一時間,隻剩下彼此。
秦頌遙接完電話轉,發現他站在不遠。
扯了下角,說:“我得上班了。”
“不能去,別勉強自己。”
“不勉強……”
搖了下頭,皺著眉低頭,才控製住想哭的覺。
“我在家,你也沒辦法工作,我總是影響你。我,我最近不太對,我……”有些語無倫次。
薄司衍走上前,很練地把抱進了懷裏。
“沒事的。”
秦頌遙洗了下鼻子,點點頭,回抱住他。
“我不在家,你好好吃飯睡覺,別惦記我。”
薄司衍不喜歡的口吻,仿佛這是什麽重要的訣別。
他拉著回房間,親自幫收拾行李,詢問取景地點,去程和歸期。
秦頌遙看著他的背影,心酸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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