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如此,讓他先娶了正妻便是。
樂呵呵地說著話,又抬手讓青梨座。
青梨抬目環顧了一下四周,卻只剩下俞安行旁還有一個空位了。
提著角走過去。
眼角余下意識往俞安行月白的袍上輕瞥了一眼。
不過是短短的一息,男人卻格外敏銳。
青梨才剛看過去,他便抬起頭同對上。
窗欞進來的碎落在他的眉骨,襯得那雙長眸愈發幽邃。
深深沉沉的注視,好似將人卷進了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。
視線撞的剎那,屋角落正燃著的金銀香爐恰好發出了一聲輕微的“噼啪——”響,打破了靜謐的氛圍。
這一次,青梨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。
沖著寧婉笑了笑,眼尾慢慢彎起,勾出來一個好看的弧度。
俞安行眼底暈開了一層薄薄的不悅。
青梨緩步走過他畔。
水的裾像是開得正盛的薔薇花,隨著的作一層接一層的漾開,逶迤出一道風景。
有些惹眼。
俞安行想。
他往前了腳。
青梨腳上不知被何給絆了一下。
正踉蹌間,細的腰被一只溫熱的大掌抄住。
俞安行單臂將人穩穩攬住。
看著青梨臉上的笑意被還未來得及收斂的驚慌所替代,他心底那點沒來由的煩悶才消散了些。
的腰肢松。
即便隔著一層料,他也能到溫溫的。
指腹不自地輕挲了一下。
俞安行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作。
漆眸中有一晃而過的訝異,劍眉忍不住皺起。
掌心及到溫熱的溫,他下意識要收回手。
青梨察覺到俞安行對自己避之不及的作。
怎麼,寧婉一來,他就只想著要怎麼躲著了?
心口好像被塞上了一團棉花,堵著一口悶氣。
不想讓他如愿。
男子的大掌很快從腰間撤出。
青梨卻抬手,扯上了他一不茍的袖。
老太太還在同趙尚儀打聽宮里皇后娘娘的喜好,注意到了這邊的靜,忙開口問:“怎麼了?”
青梨一雙細眉顰起,似是有些疲累的模樣。
“……我沒事,就是這幾日一直日日夜夜地在床前守著兄長,剛剛走過來的時候突然就有些頭暈眼花的,不過眼下已好上許多了……”
“那可要找大夫過來瞧瞧?”
青梨說不用。
“只是小病,我坐下歇歇便好了。”
上這般說著,青梨卻沒有松手的意思,反而抬起下,朝著眼前的俞安行略湊近了些,聲道:“我頭上的簪子好像有些松了,兄長能幫我扶一下嗎?”
俞安行不應聲,只是安靜地看著。
“……兄長可是不愿幫我?”
青梨看著他安然置于膝上的手,又低聲再問了一句,眼睫跟著垂下,遮蓋住了眼底粼粼的流,眉眼間是掩飾不住的失落。
聲請求著,鬢發上的玉簪搖搖墜,就像枝頭淋了雨的花一般,只看上一眼,也能輕易讓人的心下來。
俞安行很清楚地知道這番作態是故意的。
但莫名的,在某一刻,他還是心了一瞬。
他抬起了手,將那支玉簪重新簪的云鬢間,修長如玉的指節若有似無的輕輕過如綢緞般的墨發。
得逞的笑意從面上一閃而過。
青梨莞爾勾:“多謝兄長。”
才剛說完,便利索地松開了俞安行的袖,毫不留地直接起離開。
不過剎那間,俞安行的手上便空了下來。
青梨才剛坐下來,耳畔又聽見了寧婉輕著音調詢問俞安行。
“表哥平日里都在讀些什麼書?”
青梨瞥了俞安行一眼。
這會兒他倒是沒有片刻猶豫地便開口同寧婉攀談了起來。
聽不懂他們兩個人說著的之乎者也,索看向了站在俞安行后的元闌。
“元護衛,昨夜里我給你的湯味道可還好?”
元闌就等著青梨問起這湯,語氣活像要同青梨邀功似的。
“二姑娘,昨夜您送來的湯屬下沒喝,只讓人先拿到小廚房放著。今早熱了一下,正好便拿給主子喝了。”
被俞安行喝了?
青梨側眸,瞥了一眼正和寧婉聊得熱火朝天的俞安行。
冷不丁的,他卻又突然轉過臉來,差點將青梨嚇了一跳。
俞安行記起了今早喝的那湯。
湯里加了許多紅棗和黨參,味道齁甜。
他并不喜歡太過于甜的味道。
眉頭皺起,他不咸不淡開口:“妹妹送過來的那湯,不過勉強可口。”
青梨聽了他的話,撇了撇。
有的喝就行了,還嫌棄味道?
“那兄長可將那湯喝完了?”
元闌心直口快,先開了口:“這湯可是二姑娘您親自送過來的,主子自然是都喝完了。”
俞安行橫過來一記冷冷沉沉的眼風,元闌咧,忙乖乖低下頭噤聲。
青梨卻是掩撲哧輕笑了一聲。
“原來兄長喝完了呀,那就好。今早小魚才同我說,昨夜忙暈了頭,一不小心弄錯了,那湯原是專給子補氣用的甜湯,我聽了嚇了一跳,不想兄長竟然喝完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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