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兒，寶貝兒，你怎麼不看媽咪呢？”

“晚晚，我是媽咪呀！你是不是不認識媽咪了？你好好看看媽咪，我是媽咪呀，媽咪很你的。”

“寶貝，你看，這是媽咪為你兩歲生日時候準備的小子，你喜歡嗎？你不會責怪媽咪沒有在生日當天給你的，對吧？這不是怪媽咪的，是你一意孤行要把你帶走，我見不到你……嗚嗚嗚嗚，明明我才是你母親，為什麼你什麼都慣著你，還和我爭你？”

“晚晚，你不會責怪媽咪的對不對？媽咪很的，這麼，這這麼多的！”

……

晚晚到達神病療養院，遠遠的看到陳蘭對著一顆海棠水說話。

中年人完全不見了一月前的富貴模樣，穿著簡單，神舉止是顯而易見的異于常人。對一棵樹“晚晚”“寶貝”，一個人不厭其煩津津有味的自言自語，一會兒哭一會兒笑，手里拿了一片樹葉就說是子。

“腦子不正常了。”蘇彥哲站在言晚晚邊，用一句“不正常”概括了陳蘭此時的狀態。

晚晚自然知道陳蘭腦子不正常，不然也不會對著一棵樹的名字。

也不會，他們來了這麼長時間，陳蘭都沒有任何反應。

蘇彥哲忍不住悄悄的打量言晚晚，企圖看出的臉上會產生什麼緒。

然而，什麼都沒有。

沒有任何一點的憐惜，也沒有不忍，一點緒波都沒有。

蘇彥哲這才想起很久之前，偶然一次聽說過的外界對言晚晚的評價，那是一個很人贊同的評價——說言晚晚是一個至善至又心狠的人，對人能有多溫和寬容，也能對人有多心狠和薄涼。

那一份薄涼，甚至和傅司寒都別無二致。

陳蘭傷了言晚晚的心，在言晚晚的心里，陳蘭已經不是的母親，而是一個連陌生人都不如的人，因此，現如今看到這樣的陳蘭，晚晚眉頭都不會皺一下。

晚晚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角：“念叨的人，難道不應該是蘇羽潔麼？”

念叨做什麼？

讓人覺得……怪惡心的。

言晚晚的話說得還算客氣，但是蘇彥哲聽得出的言外之意——當初那麼的傷害，現在也大可不比念。

早知如此，何必比當初？

“醫生怎麼說？”傅司寒問。

“了刺激，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了。”蘇彥哲沒說的是，醫生原本還說，如果有病人心心念念之人配合神治療，病人是有可能康復的。

讓言晚晚配合陳蘭？

蘇彥哲說不出來這樣的話，也沒這麼厚的臉皮。

尤其是想到言晚晚現在的反應和表現。

他看著不遠的對著桂花樹抱抱、里喚著寶寶的陳蘭，覺得，大概現在就是最適合陳蘭的狀態。

活在自己的世界里，至大部分時間是開心的。

晚晚點頭，表示了解，“那以后就在這里？還是你們打算接回去養？”

神病人如果沒有攻擊力是可以不住在神病醫院，可以由家屬接回照顧。像陳蘭這種，就和照顧一個智障兒差不多。

“暫時就在這里。”蘇彥哲苦笑了一下，“家里比較，這家療養院是國最好的，各方面還能湊合。”

蘇老爺子因為這次的連番刺激，大不如前，現在已經坐上了椅，似乎人生已經沒有了盼頭，最近總是抱著蘇老夫人的像發呆，甚至開始代后事，讓蘇彥哲要選和蘇老夫人一樣的棺槨，讓他和蘇老夫人合葬。

蘇晉一門心思擋在蘇羽潔上，蘇彥哲最近安排著蘇老爺子和陳蘭的病，沒工夫搭理蘇晉。

不過，蘇晉也翻不起浪花來——手上沒權沒勢，只有幾個錢，還是蘇彥哲允許給他的錢。

晚晚的目從神不正常的陳蘭上收回來，從包里翻找了一番，沒找到銀行卡，問傅司寒：“你帶銀行卡了嗎？”

“沒。”傅司寒出兩張支票，“只有這個。”

隨帶支票，這是習慣。

晚晚接過手，在上面填了個數字，遞給蘇彥哲：“給陳蘭的贍養費。”

蘇彥哲看著支票上一連串的零，哭笑不得的同時又有些悲涼，“晚晚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
“雖然我不認，但是的確對我有生育之恩，法律上我也有贍養的義務。”晚晚說，“蘇彥哲，你不缺這點錢，但是我要做到我該做的。”

大七位數的支票，“這點錢”？

“晚晚，你這是想兩不相欠？”蘇彥哲覺得，言晚晚這筆錢就是想一次買斷，以后再無瓜葛。

“是。”

言晚晚做事，一向不愿意落人口實，無論仁義上，還是道德上。

陳蘭的確生了，但是多次想要的命，已經不欠了，甚至給了足夠的贍養費，以后就是實實在在的兩不相欠。

蘇彥哲還有一些有關陳蘭住院療養的事要理，言晚晚和傅司寒先走。

“蘇夫人，你在看什麼呢？”一直陪在旁邊的護工發現陳蘭突然停住一個人的絮絮叨叨，向大門的方向去。

那邊空無一人，剛才倒是蘇夫人的兒子帶著一對年輕夫妻來過。

陳蘭著那空的一塊地，猝不及防的就哭起來。

哭的時候倒不想是個神病，安安靜靜的流淚，傷心的緒能溢出眼眶，讓人看著都揪心。

護工以為陳蘭在看蘇彥哲，于是說：“蘇夫人，您兒子去給你辦手續了，一會兒就來，你別哭，別哭啊，乖！”

陳蘭執拗的著那邊，繼續哭，里低喃：“晚晚……晚晚……”

–

果然不出傅司寒所料，南宮以驍的事并沒有因為他是外籍人員就法外開恩。

很快，方給出了“言某為罪自1殺”的消息，全網震驚。

畏罪自1殺的是言某，不是南宮以驍。

這才是重點。

南宮以驍是第一人格，是被世人所認可的人格，不可能因為言驍的“死亡”就宣布這死亡。

晚晚很快接到“南宮以驍”打來的電話，讓和傅司寒一起，見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