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話一出,整個大廳為之一靜。
艾瑞克的神變幻莫測。
他驚疑不定的看著靳九淵,目中帶著審視。
若不是這些年他一直派人盯著靳九淵,也明白此次因為蘇雪的事,他才進了靳九淵的視線,不然此刻他怕是要懷疑靳九淵早已在自己邊安了人手。
否則,對方為何會猜的準?!
按下心中的疑慮與猶豫不決,艾瑞克語氣決絕:“除非先治好阿雪的傷,否則免談。”
靳九淵沒有說話,他站起來,牽著葉長安離開。
艾瑞克沒想到靳九淵竟然毫不顧及自己的妹妹,嗤笑一聲:“我還以為你們有多深的兄妹,原來也不過如此。”
靳九淵驀地停下腳步,回頭冷冷的盯著艾瑞克,那目仿佛穿了艾瑞克外表厚厚的盔甲,擊穿了他藏的。
“當你把所求寄托在別人上時,你已經輸了!”
艾瑞克愣愣的看著靳九淵帶人消失在門口,眼底有波濤在翻湧難平。
林德忽然開口打破大廳的寧靜:“老大,現在怎麽辦?已經進了盛宴的人,短時間就別想出來,除非明晚的拍賣上被人買上,否則……”
收起思緒,艾瑞克煩躁的擺了擺手,“靳九淵有的是錢,會買走的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林德應了聲,轉離開。
可不知為何,艾瑞克忽然想起靳渺的那雙眼睛,那雙與他母親分外相似的眼睛……
“等等。”
艾瑞克住林德:“讓伊娜幫忙照顧下,別讓不相幹的人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公寓外,葉長安直到上了車,才不解的問靳九淵:“你怎麽知道猜艾瑞克把靳渺送去了盛宴?”靳九淵淡淡道:“以你的耳力,他們說話即使在小聲,也瞞不過你。除了蘇雪傷害靳渺之外,也就隻有被送盛宴了。”
“你確實沒有猜錯,但並送靳渺去盛宴的,卻另有其人。”葉長安心沉重:“是一個‘梁叔’的人。”
靳九淵微微側看向葉長安:“你確定沒有聽錯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難怪……”靳九淵眸山,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艾瑞克曾說過,他若死了,我就永遠別想知道當年綁架案真正的幕後兇手。”
葉長安腦子一團,不用想也知道背後之人這盤棋下的很大,而且牽扯甚廣。
記憶中有什麽一閃而逝,猛的轉頭看向靳九淵:“我記得你說過,當年的綁架案蘇家人也牽扯其中,是蘇祁的姑姑,那個蘇琳瑯的人,你說會不會是蘇家人,或者……就是蘇老爺子本人?”
靳九淵閉上眼睛,無意識的索著葉長安的指尖,大腦飛快的旋轉。
他調記憶,憶起蘇琳瑯的死,以及那個被蘇雪頂替了位置、後來死於蘇老爺子之手的兒子,還有蘇雪的世……
車一片寂靜,葉長安不敢打擾了,隻是握了男人的手。
就在這時,副駕駛的秦峰忽然開口打破寧靜:“九爺,您大概忘了,夫人出事前,我們曾查當年蘇琳瑯其實被蘇家管家的義子殺了的,也就是蘇新榮那個長子殺了的。為此,蘇老爺子才下令殺了自己的親孫子……”
葉長安一驚:“還有這事兒?”
秦峰點點頭:“千真萬確。”
“都說虎毒不食子,這位蘇老爺子可真夠狠毒的。”葉長安不歎:“果然啊,好人不償命,禍害千年。蘇家那一窩子,沒幾個好東西。”
百足之蟲死而不僵。
蘇家即便垮了,已並非真正一無所有,一個承襲多年的世家大族,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。
毫不意外蘇家如今還能支配人,對靳家出手。
此時,靳九淵忽然睜開眼睛,眸變得狠戾:“算算日子,蘇祁應該醒了吧?”
秦峰點點頭:“按說今天應該醒了,不過現在還沒傳來消息,估著最晚今天晚上總會醒來,若是醒不過來,他們會加大藥劑。”
葉長安聞言,整個人都震驚了。
果然是太年輕了。
當初把那管藥給蘇祁注,隻是想讓他別再出來蹦躂,等一個月後他醒來,發現自己快變殘廢時,和靳九淵早已不在秦川了。
卻沒想到自家男人手段更辣!
靳九淵將葉長安的變化看在眼裏,他眸沉了沉,並未多言,隻是握著葉長安的手了。
“很好!”靳九淵冷冷一笑:“蘇祁不是一直想知道蘇琳瑯的死因嗎,把這件事告訴他。”
“是,九爺。”秦峰應道。
葉長安轉頭目灼灼的盯著靳九淵:“殺人當誅心,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!”
笑了起來,雙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,下抵在手背上,驕傲的說:“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,我喜歡!”
隻是雖然笑著,可心底卻擔憂起來。
如果最後確認是蘇老爺子做的還好,若發現不是蘇老爺子……
敵在暗,他們在明,這場仗怕是不好打。
靳九淵微微側頭,他的便與的相在一起,兩人維持著作,誰也沒有要挪開的意思。
直到車子剎車,兩人因為慣,才微微錯開。
靳九淵眉梢微揚:“辣不辣,安安今天才知道麽?我以為你早已‘了解徹’。”他咬重最後四個字的音調。
葉長安神莫名,這話聽著怎麽不太對?
紅燈接,車子啟離開,道路兩旁的繁華與景飛速閃過。
車,葉長安正想開口說什麽時,餘掃過街邊的一個悉的人影——
那人材瘦小,穿著灰的兜帽衛,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張臉。
可在與葉長安對視的剎那,他卻抬起頭,出燦爛的笑容!
葉長安愕然出聲:“是他!”
靳九淵順著的視線看去,道路兩旁來來回回都是人,並未發現什麽特殊之,他疑道:“誰?”
“是我在白蛉山遇到的年,那隻狼的主人!”
“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兒?”靳九淵微微皺了皺眉。
葉長安無語:“你也沒問過啊……”不過,“那個年也同你一樣,有一雙紅的眼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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