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人已經到了那位姑娘曾經居住過的屋子前,閃進去。
禾晏猶豫了一下,冇有從門口進,而是從窗戶跳進。
不知道是不是孫淩心中有鬼,這屋子裡的門前窗上,都了不道士用的符印,大約是怕那枉死的姑娘冤魂來找自己,格外謹慎。
禾晏順著窗戶溜進去,奇怪的是,這無人的屋子,卻點著燈,就著燈火,待看清楚麵前究竟是何場景,禾晏也忍不住訝然。
這屋子裡,桌上地下,竟麻麻的擺著許多佛像。那燈就是佛龕上點著的油燈,應當是時常有人來加,佛香嫋嫋,可非但不會讓人到心中平靜,反而令人遍生寒。
屋外的是道士符印,屋裡擺著的是佛像,孫家父子居然慌不擇路,佛道一,倒也不如表麵上看的那般泰然。
枕在腥上安睡,隻怕日日都會做惡夢。禾晏心中嘲諷,既然這般怕,又何必作惡多端。可見人骨子裡的惡是改不了的。
就在這時,斜刺裡飛出一枚花鏢,來的又快又急,禾晏側避開,以袖中匕首擋開,“鐺”的一聲,花鏢落地,撞翻了一尊怒目金剛。
“你果然未瞎。”有人從佛龕後走了出來。
被追了這麼久,這人終於出正臉,仍然是那種平庸到冇什麼特點的臉,表卻變化了,不再是平平闆闆毫無波瀾,一雙眼睛裡甚至閃著興的,彷彿抓住了有趣的獵。
“這麼久才發現,你才瞎。”禾晏道。
丁一笑了,他笑起來也有些古怪,他說:“你膽子真的很大,孤一人,也敢跟了我一路。”
“你故意打開窗,故意在窗外一閃而過,故意走的慢吞吞好讓我追上,不就是為了讓我跟來?我這個人一向很和氣,”禾晏也笑,“最不喜歡讓人的苦心白費。”
一開始就發現了,隻是彆人既然已經設下陷阱,的偽裝便已經暴,再裝傻下去也冇有必要。何況真正的高手,從不懼怕陷阱。
隻有實力不夠的人纔會猶猶豫豫。
丁一被破,神微變,片刻後他笑道:“你的是跟肖玨學的嗎?”
“天生而已。”
“你不是程鯉素。”丁一盯著禾晏的眼睛,“你是誰?”
他懷疑禾晏,比袁寶鎮還要更早。隻是因為那一日在夜宴之時,甚至肖玨還未曾飲酒時,那年偶然瞥過來的一眼。
那目裡,混雜了驚訝、憤怒、仇恨、不甘和疑,百味雜陳,朝他來,雖然禾晏極快移開目,但當時那一刻的目,還是讓丁一注意到了。
他不曾見過這年,但很清楚,這年曾見過他。
“你是誰?”他再次問。
禾晏笑了。
滿地神佛無聲注視,屋外符咒清心驅魔,似有遙遠梵音嫋嫋,年慢慢抬頭,神似曾相識,目如如電,刺得人心頭一。
“我是被你殺死的鬼,”輕聲道:“從曹地府裡爬出來,向你索命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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