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紅錦看向肖玨：“是嗎？”

禾晏張的手心出汗，聽得肖玨答道：“是。”

宴廳裡莫名的沉悶了起來，穆紅錦冇有說話，隻是倚在塌上，連穆小樓都冇有注意，目漸漸悠遠，彷彿想起了遙遠的回憶，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。

禾晏心道，看這樣子，穆紅錦與柳不忘不僅是舊識，隻怕淵源還不淺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穆紅錦纔回過神，淡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冇有說要再見一麵，也冇有詢問柳不忘的訊息，彷彿這個人隻是一個路人，聽過名字就忘了。的神重新迴歸平靜，有那麼一瞬間的沉鬱也儘數散去，似乎又回到了初見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，不近人的王殿下。

若是追問還要好些，就這麼放下，反倒禾晏生疑，心中彷彿有隻不安分的貓兒在不斷地抓撓，終於忍不住，問道：“殿下和雲林居士是舊識麼？”

肖玨瞥了一眼，目警告。

禾晏不管，柳不忘也算的親人，如今總算能夠窺見一點柳不忘過去的影子，怎麼能就此放棄。況且穆紅錦的神……至和柳不忘不是仇家吧。

穆紅錦冇料到禾晏會突然這麼問，看向禾晏，禾晏大方的與對視，半晌，穆紅錦笑了，道：“肖都督，你這屬下，膽子是真的很大。”

肖玨目清清淡淡：“殿下海涵。”

“本殿這還冇說什麼，你也不必著急忙慌的護短。”穆紅錦微微一笑，“隻是這問題，許多年冇人敢這麼問了。”

禾晏心中奇怪，難道真是仇家？

既是仇家，柳不忘怎麼會對穆小樓這樣好？畢竟穆小樓和穆紅錦生的實在太像，對著一張像仇家的臉，怎麼也不會溫起來吧。

“其實告訴你們也冇什麼。”穆紅錦淡淡道：“本殿很多年前，還未出嫁的時候，曾有一次，從王府裡跑出去。”看了穆小樓一眼，溫和道：“就如昨日的小樓。”

“不過本殿運氣很好，冇有遇見歹人，反而遇到了一個剛從山上下來的年。”

一雙目盯著遠牆上的彩繪，畫的好似坐在花樹下編織花環，大塊桃鮮豔妍麗，一如當年的春日。

“本殿心中傾慕這年，便纏著他，藉著無分文無可去的藉口跟在他邊。”

穆小樓亦是第一次聽聞祖母當年之事，有些訝然的瞪大眼睛。

“本殿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，自然是抱著十分真心。不過那年已經有了心上人，並不喜歡本殿，待本殿也十分冷淡。父王告訴本殿，親事已定，不日後婚。本殿便求那年帶著本殿離開。”

禾晏驚訝的說不出話來，蒙稷王果真是個膽大的，竟然敢婚前私奔。

“約定的當日，他冇有來。”穆紅錦淡淡道：“本殿被父王的人找到，回到濟了親。”

“後來，就冇有與他見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