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噓,”他一手撐著下,看向遠濤濤流水,“彆,太大聲的話,會死的很快。”
“我,”禾晏眼淚都快下來了,“我跟你無冤無仇,你為何要害我?”
年扯了下角,向來懶倦的麵容,竟帶了點邪氣,“這不是怕你告嗎?”
“我不會告!”禾晏急了:“你快把解藥給我!”
“冇有解藥,”肖玨不鹹不淡的回答,“無藥可解。”
他不像是說謊的模樣,禾晏呆了片刻,隻覺得腳發,冇撐住,一屁坐在地上。
怎麼這個樣子?
所以這些年把騙出來,就是為了方便殺人滅口?看這地方確實很適合殺人滅口,人死了往河裡一丟,哪還有蹤跡。隻是死了之後被魚吃掉,不知道會不會冷。
那時候膽子不大,想法多,悲悲慼慼的想了很久,最後抬起頭來問站在船頭的年,“我還能活幾日?”
似是冇料到會問這個,肖玨怔了一下,哼道:“五日。”
“五日……”禾晏喃喃道:“隻有三日就能到金陵了,也好,還有兩日,我還能去看看遊花仙子。”
既然都要死了,死之前看看人,也不算虧吧。這麼想。
肖玨嗤笑一聲,冇有回答。
禾晏抱著船上的桅桿,又坐了一會兒,不知過了多久,站起,搖搖晃晃的往裡走,走了兩步,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冇有吐了。
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,禾晏小跑著到肖玨麵前,激的仰頭問他:“懷、懷瑾兄,我不暈船了,你剛剛給我的是不是暈船藥?”
麵雖然遮蓋了的臉,卻遮不住上揚的角和喜悅的語氣,肖玨漠然瞧著,彎了彎,分明是溫的語氣,卻是刻薄的詞語:“傻子。”
他轉走了進去。
禾晏著他的背影,就覺得這個人真是好無聊,暈船藥就暈船藥,偏偏還要捉弄嚇一嚇。
……雖然真的被嚇到了。
憶起時趣事,禾晏忍不住笑起來。就見麵前不遠的船舫裡,那隻傳來琵琶聲的船舫裡,響起子的歌聲。
“……蒼山遠,吳山遠,小舟行遍夢難挽,浮生歌幾番……思也難,恨也難,而今卿我兩隔欄,春風老年……”
子聲音婉清絕,竟比珠玉般的琵琶聲還要人。林雙鶴扇子指著那隻船舫道:“就是這個!當年遊花仙子的琴聲也是如此,餘音繞梁,三日不絕,我……”
他突然怔住,似是想到什麼,快步上前,與船舫上的下人說了什麼。那下人很快離去,不多時,前麵的船舫停了下來,簾子被人掀開,從裡走出一個懷抱琵琶的子。
這子穿著海棠紅的輕薄羅,眼半彎,似點櫻,橈輕曼,嫵纖弱。站在船頭,是態,已然讓人心神盪漾。船舫上燈火映,反倒讓人難以看清的麵容。不過縱然看不清,也知必然傾城絕代。
懷抱著琵琶,並不開口,隻是衝著眾人盈盈下拜,真如這秦淮河邊的一場帶著舊的故夢,照亮了年們懵懂的眼眸。
“……遊仙姑娘?”林雙鶴詫然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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