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市市郊的一個小島上。
天空像淡藍的綢緞籠罩著海洋和陸地,一旭日從波漣漣的海麵上升起,在沙灘邊和巖石下宿夜的海鷗、鸕鶿、野鴨等,盎然衝開朝霞,群隊地朝深海飛去。
舒筱亭亭玉立,安然看著眼前這片彩繽紛的瑰麗世界。
那天早晨悄悄離開醫院後,拎著母親拿給在醫院備用的兩套便服,抵達這兒。
這裏是距離市區30公裏的海邊,高中畢業那年同學們組織到這裏舉行營歡送會,盡管隻是一天一夜,卻足以令深深陶醉,臨走前還打算將來再來一次,想不到竟是這樣的況下。
來這兒整整七天,每天都會來這裏,一站就是大半天,踩著細的白沙,沐浴著習習的海風,聽著濤聲澎湃,心頭終於不那麽痛,而那一縷縷化不開的思,也越來越強烈。
可還是不想回去,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們。而且,害怕再遇到那個人!
“筱,舒筱……”忽然間,夾雜著法國口音的一聲呼喚由遠而近地傳來。
舒筱一震,回頭看到一個久違的人影。
竟然是丁森。
他來中國了?
可他怎麽找到這裏來?
舒筱心頭一慌,連忙四張,不過並沒有看到猜想的人群,整顆心於是又冷靜下來。
丁森已經來到麵前。
“你……怎麽來了?”舒筱問。
丁森目不轉睛地看著,道,“公司有個設計師是中國人,他跟我說過這裏,純樸寧靜的很符合我們下一季的主題,我便趁這趟中國之旅前來看看。”
原來如此!
舒筱恍然大悟。
丁森也一邊環視著周圍景一邊道,“不同鬧市的繁華喧囂,這裏野山野水,無不畫,簡直就是人類最佳的棲居地,我想到就用‘活著’來命題,你覺得怎樣?”
活著?
活著,為了生活,改變世界。
多麽深刻的寓意!
“對了,你一個人來嗎?你丈夫和兒子呢?”丁森話音一轉,又問道。
舒筱怔了怔,回答,“嗯,這次我自己來的,他們沒跟上。”
丁森點點頭,若有所思地注視著,道,“你瘦了許多,你沒什麽事吧?”
舒筱沉默。
“走吧,我們去生命,大自然的好。”丁森拉起的手。
舒筱微微沉,隨即也邁起腳步,隨他奔走起來。
他們走進鄉村的田野,在溢彩溜金的油菜花海幫村民收菜,在殷紅的草莓地品嚐妖豔滴的草莓,在魚塘裏觀看各種各樣的魚群結隊的起舞。
所見是一個麗清新、令人陶醉的世界,深深陶醉在一種怯意自在、無拘無束的會中。
到了傍晚彼此都累了,並肩坐在細的白沙上,讓海風吹去的疲憊。
“我好久沒試過這麽快樂和輕鬆,這種妙的覺就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馬爾代夫。”丁森突然往後一仰,就那樣躺在了到水汽侵蝕而顯得有點濡的沙灘上,毫不介意自己的服甚至會因此而弄髒。
舒筱則出神地眺著被彩霞染紅了的海平麵,這裏盡管沒有馬爾代夫出名,卻是另一種人間天堂,在這兒,覺到生命是充滿希,絢麗多彩的,是令人的。
“我還以為再也沒機會與你見麵,想不到老天爺對我還是不錯,真慶幸有這趟中國之旅!”
“對不起丁森,上次來不及去你公司拜訪便回國了。”舒筱便也說道。
“沒關係,意外的東西沒人能預料和阻止得了呢,何況我們現在相遇了!”丁森目逐漸轉到的臉上,這張傾國傾城的東方麵孔,還是那麽絕迷人,令他,怦然心。
舒筱被他炙熱的眼神盯著有點不自在,不由轉開話題,“想不到你會為一個商人!”
“啊?那你認為我應該是什麽?”丁森微揚,興致地問。
“藝家吧,或者……一個喜歡四旅遊的富家子!”舒筱如實道。
藝家?
丁森笑意更濃起來。
目看著水汽氤氳的海麵,他出其不意地道出,“筱,你聽過路易這個姓吧?”
舒筱一愣,猜測道,“你這個路易,難道就是曾經那個路易嗎?”
“嗯!”丁森點頭。
舒筱目瞪口呆。
丁森語氣幽幽的說起來,“我們的家族很龐大,沿襲著曾經的爾虞我詐和你爭我奪,每一個小孩幾乎是一降臨這個世界就肩負起為將來努力、鬥、甚至相互算計、殘殺,我也不例外。十五歲那年,我跟父母請示過放棄,他們竟然以死反對,後來,我因意外從家族中消失,四年前我父親病重,我回歸國土,接手管理了家族其中一間公司。”
“那你是怎麽失蹤的?被家族的人弄走嗎?那段時間你在哪?做什麽?被囚了?”舒筱也忍不住好奇地問。
丁森眼中盡染複雜神,言又止。
舒筱盡管很疑,但也忍著沒追問下去,出手,輕輕按在他的肩上,安他,“不過你經曆過什麽,現在的你,應該往前看,好好活著!”
“你呢?筱,你應該也是一個充滿故事的人吧?你會不會也好好活著!”他反問,看著眼底下的那抹憂鬱。
舒筱沉不語,一會後,便也朝他點了點頭。
“先生,小姐,買份報紙吧!”猛的,一個禮貌的呼聲響起。
那是一個年抱著一疊報紙在賣。
都已經傍晚了,這報還在做生意。
看著年黝黑的臉龐掛著靦腆的笑,同和憐惜在舒筱心頭驟然竄起,便也接過報紙,準備掏錢給他。
丁森已經快一步拿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到報掌中,道,“小家夥,不用找了,早點回家吧!”
報寵若驚,隨即鞠躬謝,“謝謝先生,謝謝小姐,謝謝你們!”
報已經遠去,舒筱便也隨意打開報紙,可看著看著,俏臉倏然刷白。
丁森見狀,不也納悶地問了一下,“筱,你怎麽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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