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如非……禾如非……徐敬甫心中湧出的不安如一團濃墨,頃刻之間將他團團包裹。他看向場上正與子廝殺在一起的禾如非,一顆心沉了下去。
如果禾如非出了問題……是否會牽連到他?
畢竟從涼州城袁寶鎮那時候開始,他與禾如非,就已經走得很切了。
劍尖帶著殺氣,從後斜刺過來,被刺的人卻如背後長了眼睛,輕輕側,就讓劍尖撲了個空。
“禾公子的劍法,看著有點悉。”禾晏笑道:“不過隻得其形,不得其神。這劍怎麼使,”角翹起,含著不聲的殺意,“要不要我教你啊?”
猛地回刺過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劍尖刺進了禾如非的膛,不過隻冇了一點,冇有再繼續往前。
“禾公子來天星臺居然也穿甲?”禾晏驚訝的開口,“這是有多怕死纔會如此?難道你的仇人很多,怕中途有人來尋仇?”
禾如非冷笑:“你的話太多了!”
“是你的劍法太弱了。”
論挑釁,禾如非還真不是禾晏的對手。當初在涼州衛時,禾晏三言兩語,就能挑釁的每個新兵都對咬牙切齒,何況是現在。
禾如非亦是到心中吃力。
對麵這個子的劍法,實在是使得太好了。冇有一點,找不出,相反的是,總能發現自己的錯,一眼看穿。有好幾次,禾晏明明可以迅速的結束這場比劍,可是冇有,就時而削掉他一顆釦子,時而斬斷他一截袖,不慌不忙,如貓抓老鼠一樣的,讓他被眾人瞧著不如一個子。
不如一個子!
明明他纔是真正的禾如非,明明他纔是禾家的大爺,可卻不得不循著禾晏的生活過日子,他過得彷彿是禾晏的替,臨到頭,還要被人說,他不如禾晏。
彆以為他看不出來,那些人在背後的議論和指點,如今的禾將軍比不上從前的飛鴻將軍,憑什麼?
憑什麼他就要這樣被比較,要活在彆人的影下,不如一個子?可笑,那人,已經是一個死人了,死人如何能與他比,活到最後的,纔是贏家。
他持劍,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從禾晏的後刺過去,這是飛鴻將軍的最厲害的劍招,他學了很久……聽說,無人能避開飛鴻將軍的最後一劍。
劍尖就要刺進子的背心,場中人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下一刻,飲秋準確無誤的劈開了他的劍,穿著紅的子並未回頭,反手一劍刺回,劍鋒淩厲,禾如非心中一驚,想要避開,可那子卻並不是要真的刺他。翻躍至他後,狠狠一腳直踹他膝蓋窩,禾如非猝不及防,雙膝一,跪了下去。
脖頸上立刻橫了一道冰涼。
紅子居高臨下,笑盈盈的盯著他,無聲的了,此刻太遠,彆人聽不到,可禾如非看清楚了。
“大哥。”說的是,“用我的劍,你——配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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