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長風和平安還是在辛柚的強態度下放棄了陪同睡的打算。
辛柚關好房門,長舒口氣。
以前扮男裝只覺便利,從來沒有過這種會。
一夜無話,翌日一早梳洗用飯,一行人繼續騎馬趕路。
騎馬可以算是最快的出行方式,但也最辛苦。
賀清宵雖知辛柚有功夫在,能吃得下苦,卻還是忍不住投去深藏關切的目。
“要不要休息一下?”他策馬靠近。
辛柚聞言搖頭:“我還好。賀大人要休息一下嗎?”
盯著被汗打的發,賀清宵默了默,點頭:“嗯,我想休息一下。”
辛柚立刻一拉韁繩,翻下馬。
“都休息一下。”喊話的錦麟衛黃誠,是這十人的領頭。考慮到出行事雜,賀清宵特意從幾名出的親信中選了個機靈能言的。
路邊就是一棵棵枝繁葉茂的大樹,把馬一拴,正適合炎炎夏日休息。
每個人都是汗了裳,一下馬就大口大口灌著水。
賀清宵把一個皮囊遞過去:“我讓驛夫裝了鹽水,辛公子喝一點……水囊是新的。”
辛柚看他特意解釋一句,忍不住笑:“不是新的也無妨,出門在外沒這麼講究。”
說著把水囊接過,大口喝水。
明明再普通不過的景,賀清宵卻莫名臉一熱,想到剛剛的話:不是新的……也無妨嗎?
噠噠的馬蹄聲傳來,賀清宵收斂浮的心思過去,就見一隊車隊駛來。
那是一支商隊,數輛馬車裝滿了貨,數十人走在馬車旁。
他們看起來也要停下來休息,往這邊了,見辛柚這邊十來個年輕人,一人配一匹駿馬不像好招惹的,離著遠了些才停下歇腳。
這二三十人中做主的是個微胖的中年男子,穿長袍,面相和善,一坐下就與一名年說起話來。那年十七八歲的模樣,與中年男子有幾分相像,不是父子便是叔侄之類脈親人。
辛柚定定著這一行人,眼睛不眨。
“怎麼了?”賀清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收回視線,看著賀清宵低聲道:“這些人印堂發黑,死期將至。”
特別是那對父子模樣的人,畫面里中年男子把年護在下,背后刀砍下,年使盡全力翻過,承了那淌著的長刀。這一對父子都想護著對方,最終卻誰都沒能活。
這個商隊應是遭到了山匪。
辛柚回憶著看到的畫面。
那是一略窄的路,兩側山壁高起,樹木茂盛,當有人路過時只需要躲在高推大石滾落,就能死傷一片。
埋伏在那的山匪大概十來人,占著地形的優勢,劫殺這一支二三十人的隊伍輕而易舉。
“這麼多人同時遇險,又是趕路中的商隊,我猜測他們是遇到了劫匪。”
親經歷過辛柚相的靈驗,賀清宵對的話完全沒有懷疑,向那些人低聲問:“都死了麼?”
“嗯,都死了。”
二人面上不聲,說著令人心驚的話。
商隊中的年往這邊了一眼,輕輕一拉中年男子角:“爹,那邊的人總往我們這邊看,該不會打咱們貨的主意吧?”
“那些人一看就是有事趕路的。”中年男子以經驗分析,謹慎起見還是吩咐下去,“等那些人騎馬走了我們再。”
賀清宵耳力好,聽見這話對辛柚道:“他們是父子,那年還在擔心我們會打劫商隊。”
辛柚沉默了一會兒,有了決定:“既然遇上了,我們救一救吧。”
賀清宵卻沒立刻答應:“我先派人去前方探一探況。”
沒有在,他不介意隨手相助,可他此次出京的任務是護安全。于公于私,他只會把的安危放在第一位。
是他的任務,亦是他的心上人。若是有事,失職失,他無茍活。
辛柚不能明說山匪的人數,何況畫面不代表全部,對賀清宵的謹慎很認同。
想救人不假,卻沒想把自己人搭上。
賀清宵很快安排一名擅偵查的錦麟衛先行一步,剩下的人又休息了兩刻鐘才準備。
這時那中年男子走了過來,沖賀清宵拱拱手:“這位小兄弟,剛剛我看一名貴手下先行離開,是有什麼不妥嗎?”
他這種時常在外跑的商人,最怕的就是遇到劫匪,任何風吹草都由不得他不小心。
賀清宵有心救人,便道:“我們本來走另一條道,奈何積水阻,才換了這條路走。因不悉,就讓侍從先探探路。”
中年男子見賀清宵態度和氣,放松不,嘆道:“我們也是因為這樣改了路。小兄弟的侍從若有什麼發現,能否告知一二?”
賀清宵微微頷首。
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反倒讓中年男子更放心,轉回去一趟,提來一個油紙包:“家里婆娘做的干,很耐放,小兄弟不嫌棄的話吃著解悶。”
“多謝。”賀清宵接過,給手下。
賀清宵收下禮的舉令中年男子出了笑容,識趣沒再攀談。
不多時,馬蹄聲急急傳來,那名探路的錦麟衛策馬回返。
“大公子,前邊是岔路口,左行的路較寬,積了水不方便車馬行走,右邊那條路窄一些,但能暢通無阻……”
聽著錦麟衛探來的況,辛柚斂眉沉思。
畫面中的父子二人并不是死于石之下,而是死在奔逃的路上,他們視線的前方似乎就是岔路口——也就是說,匪患就在眼前。
得出這個結論后,辛柚立刻去看己方一行人。
從賀清宵一直看到長風,沒人有異常。
倘若己方與商隊同行,山匪會放棄這次行嗎?
畫面中石從高而降令人避無可避的慘象讓辛柚否定了這個推測,那麼最大的可能便是山匪見己方一行人輕裝出行沒有手。
中年男子一聽山路狹窄,就有些不安,語氣帶著祈求:“小兄弟,前方山路難行,我們可否同行一段?”
“這恐怕不方便。”沒等賀清宵回答,辛柚便開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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