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電話裏就陷了沉默,江心等了半天,沒等到對麵說話。
拿起手機看了眼,電話還沒掛,小心翼翼地開口喊了聲,“霍先生?”
而那邊傳來的,卻是顧箬的聲音,“阿垣,你在幹嘛呢,吃飯了。”
江心張了張,不敢再說話。
隨後,霍垣掛了電話,什麽也沒說。
江心盯著手機看了片刻,暗自歎息,把手機揣了回去。
另一頭。
顧箬上前來,挽住霍垣的胳膊,微笑道:“幹嘛呢?喊你好幾遍了,大家都在等你了。”
霍垣收起手機,微微點頭,“走吧。”
看著兩人親的模樣,顧父眼裏流出一抹欣,他說道:“快坐吧,都是一家人,不用拘束。”
顧母也說道:“可不是麽,你難得回來一趟,自打他們訂了婚,你還沒和阿垣一起吃過飯吧?”
顧父笑了笑,“這不是忙嘛。”
“是是是,大忙人。”
顧父哈哈大笑,飯桌上氣氛其樂融融,顧父端起一杯酒,“來阿垣,今晚咱們爺倆可得好好喝一個。”
霍垣端起酒杯,麵帶微笑,“那晚輩就陪伯父盡興了。”
“你這小子。”顧父哈哈一笑,仰頭一飲而盡,旁邊的顧母勸道,“你倆可喝點。”
“沒事,霍垣你司機來接你吧。”顧父說著,又倒了一杯酒。
“嗯,他在外麵等著了。”
兩人一杯接一杯,桌上菜也沒怎麽,顧母在一旁勸也勸不住,這兩個男人似乎都不服輸,想把對方灌醉才滿意。
“哎呀老顧,你喝點,你什麽歲數了跟阿垣喝,你能喝的過他嗎?箬箬你也快勸勸霍垣,喝點。”
顧老爺擺了擺手,“我這歲數怎麽了?老當益壯!我一個人喝倒一大片的時候,這小子還沒出生呢!”
“瞧瞧,都說胡話了,還沒醉!”
顧母說完,扭頭看了眼霍垣,“你別跟他喝了。”
霍垣臉上依舊帶著幾分寡淡的笑意,說不上疏離,卻也算不得親近,“伯父強壯,多喝兩杯也不礙事。”
“就是!”顧父讚同的一拍桌子,像是找到知音了一般。
顧箬哭笑不得的歎了口氣,拉了拉霍垣的袖子,“你悠著點,我爸有高,不能喝太多的。”
說完,霍垣倒是放下了酒杯,也不再繼續與顧父繼續拚酒了。
顧箬看到他的作,腦海裏下意識的浮現出好友的話來,似乎,真的是這樣?
於是,又說,“阿垣,晚上就別回去了,在這住吧。”
霍垣看了一眼,“是不是不太方便?”
顧母聽見兩人的對話,接過話說道:“有什麽不方便的,你們遲早都得住一起。”
這話讓顧箬臉微微泛紅,瞄了眼霍垣,“我媽都這麽說了,你就別走了。”
霍垣低垂著眸,輕輕轉酒杯,沒有說話,大概是同意了。
顧箬暗自鬆了口氣。
這不是他第一次在家留宿,上一次,是9年前。
他母親帶他來找顧母敘舊,在這裏留宿,那時候顧箬十五歲。
半夜起來上廁所,推開洗手間的門,看見霍垣在裏麵解手,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畫麵。
嚇得尖,驚了整個別墅的人。
霍垣被他母親著道歉,而他一直麵無表,毫無表示,而到了現在,他都沒有為這件事道過歉。
大概也就是那一次,顧箬的目,總是不經意的注意到他,青春期正是懵懂的時候。
有人說在夢裏反複出現的人,是因為日思夜想的原因,在很長一段是家裏,顧箬夢中的男主角,都是霍垣。
顧箬與霍垣來到屋裏,歎道,“十年啊,過的好快。”
霍垣沒說話,他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,給自己倒了一杯水。
顧箬回過頭來看他,“阿垣,你還記得上次住我家發的事嗎?”
“什麽事?”他端起水喝了一口。
“你忘了?”
“你不說我怎麽知道?”
顧箬有些生氣,但想起好友的話,很快又了下去,走到霍垣邊坐下,摟著他的胳膊,“我半夜起來上廁所,然後你……”
剩下的話沒好意思說出來。
“我怎麽?”
顧箬微微一愣,好吧,都提醒到這個份上了,他還是沒想起來。
忽然覺得可笑,笑自己懵懂無知的庸人自擾,笑的自作多。
覺得終難忘的事,而在他眼裏,本不值一提,甚至都不屑去記得。
“沒事,都過去了,我去洗澡。”
……
醫院。
江心守著江頤,靜靜地看著書,白甜甜嘰嘰喳喳說了一晚上,這會兒也睡下了。
安靜的病房裏,隻有江心翻書的聲音。
夜漸深,低垂著頭,額頭碎發散落,在臉上投出一片淡淡的影。
這時,白甜甜發出細微的,江心轉頭看去,發現白甜甜眉頭鎖,一張臉憋得通紅,口劇烈起伏著。
江心臉微微一變,急忙按響呼鈴。
片刻後,醫護人員趕來,簡單地看了眼白甜甜的況,立即吩咐將推進手室。
一小時後,白甜甜被送來回來,手裏掛著點滴,朝著江心出一抹蒼白的笑,“謝謝你呀江心姐姐。”
江心微微搖頭,看著白甜甜周圍空曠的位置,問道:“你家人呢?”
白甜甜撓了撓頭,神略有些低落,“我是單親,我媽幾年前就去國外了,我爸再婚,有個五歲的兒子,所以,我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啦。”
朝著江心一笑,笑容驅散了臉上的霾,“其實還好啦,我和我閨合住的,隻是現在放假回老家了,不放心我,就把我丟到醫院來了。”
說著,還有些慶幸,“幸好有先見之明,不然我今天自己一個人在家,恐怕就兇多吉了。”
雖然語氣聽起來很輕鬆,可江心能會到心中的難過與孤獨,如果不是被無奈,誰又舍得離開家人?
更何況,還有這樣的病。
就連一旁的江頤,也朝著白甜甜看了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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