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就六神無主的雲妃，被蕭景珩這麽一瞅，更是嚇得臉刷白。

上前兩步立在蕭景珩麵前，屈膝解釋道：

“皇上明鑒！臣妾送給皇後娘娘的果香，乃是用新鮮花果餾屜提煉出來的，絕對不會有損皇後娘娘安康。且果香送來給皇後娘娘之前，臣妾還專門找太醫查驗過，確保無虞後才敢送出。”

雲妃離著蕭景珩很近，

舉手投足間，上獨獨散發出一沁人心脾的甜香。

後宮之中，屬雲妃是最用香的，

昔日才得寵時，蕭景珩還著意賞賜過幾品貴價的晨凝香。

聽了的解釋，蕭景珩還未開口，就聽霜若先為雲妃辯解了一句，

“若皇後娘娘當真是為人所害，那人也肯定不會是雲妃娘娘。雲妃娘娘對皇後娘娘向來恭敬有佳，時常侍奉娘娘左右，無不勤謹。”

霜若無心的一句話，倒讓蕭景珩聽出了端倪來。

‘時常侍奉’，便是說雲妃總會來陪伴皇後。

所以上的這子味道，皇後也日日都能聞見？

且方才褚院判又說，這行氣散對正常人是不會造任何損傷的。

蕭景珩細細思忖著，用審視的目死死盯著雲妃，問：

“你用的是什麽香？”

“這......”

雲妃眼可見的更為慌張起來，瞧著連齒都不控地打著，

“回、回皇上，就是......尋常香而已。”

這般表現，任誰瞧著都是心虛。

前負責為蕭景珩添香的人是小印子，

他對香一頗有研究。

於是蕭景珩便揮手招他上前來，

“你且聞一聞，雲妃用的這是個什麽香？”

小印子和雲妃保持著守禮的距離，掌心朝雲妃的方向撥弄了兩下，細細聞嗅著從上傳出的香氣，

半晌後，他皺著眉頭，略有困道：

“聞著像是依雲香的味道，但是不甚純粹，裏頭好像還摻雜了別的什麽。”

“是尋常果香！”雲妃立馬解釋道：“臣妾覺得依雲香味道太衝，便用果香中和......”

這會兒憑再解釋什麽，蕭景珩也是不會信了。

他命江德順帶人去搜查雲妃的宮寢，務必將依雲香給翻出來。

之前雲妃和宸妃在來坤寧宮前，隻當皇後是真的要傳們說事，所以也沒有個提防。

那依雲香雲妃也沒藏著掖著，前的人隨便一搜就找到了。

等東西被呈到眾人麵前，蕭景珩讓小印子細查細驗，很快裏頭的問題就暴出來。

“這......回皇上，此中的、的確被人混進去了行氣散......”

“放肆！”

蕭景珩用力將手邊的茶盞摔砸在地上，

天子震怒，滿殿諸人齊齊跪地，

“皇上息怒！”

蕭景珩將那一甕香衝雲妃砸了過去，

香甕砸散了雲妃的發髻，

幾縷青散落在的額前，為此刻的倉惶更添幾分驚恐。

衝著蕭景珩叩首不已，聲音哆嗦道：

“臣妾不知道，臣妾真的不知道為何香裏頭會有行氣散，皇上明鑒！”

蕭景珩滿麵嫌惡地瞪著，怒聲道：

“你不知道？難不還能是這東西自己長了手腳，跑到了你日日都用的香裏頭去嗎？”

聽見這事兒真的和雲妃有關，霜若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，

也不顧及奴才的本分了，於蕭景珩還在訓斥雲妃的時候，亦哭著質問道：

“雲妃娘娘......怎麽會是您呢？您為何要這般？”

說著，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，淚閃爍的眸子一亮，瞪大眼睛看向蕭景珩，

“皇上！若說這香有問題，隻怕皇後娘娘是一早就遭人算計了！

雲妃娘娘一向和皇後娘娘好，上的香味也不是這一兩日才有的！皇後娘娘有孕前，心疾就一直反複不見好。後來早產乃至崩，再到近日......或許這一切，都是因著這香的緣故！”

此話一出，殿諸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。

穎妃本是跪在雲妃邊，聽了這話也覺得怕得很，忙往邊兒上挪了挪。

正此時，褚院判再度從寢折返出來，回話道：

“啟稟皇上，皇後娘娘心疾之癥已經穩定下來，暫無命之憂。”

聞言，蕭景珩短促地舒了一口氣，旋即衝江德順使了個眼。

江德順會意，便將方才霜若所說的疑慮，輾轉向褚院判複述了一遍。

褚院判聽後便道：

“若當真如此，那皇後娘娘心疾久治不愈，且無故早產和崩的原因，怕是就找到了......”

蕭景珩還想再問下去，

卻此時，於廊道的方向，忽而傳出了一陣揪人心弦的悲絕慟哭聲。

眾人循聲去，

這才發現，竟是皇後不知什麽時候從寢出來了，立在偏門那兒聽見了這一切。

著一襲淡素的寢，麵蒼白如雪，

此刻癱坐在地上，枯瘦的手用力攥著口的襟，脖頸上青筋蔓起，太突突跳著，哭得聲嘶力竭，聲音淒厲仿若春日裏春的貓兒，聽得人頭皮發麻......

霜若打了個絆子，踉蹌著跑到皇後旁，將從冰涼的地麵上攙扶起來，

蕭景珩也兩步跟上去，將皇後護在懷中，不停挲著發的肩膀，低聲勸他。

褚院判也呼道：“娘娘才離危險，萬不可再刺激了！”

皇後瞪著雲妃目眥裂，哭得泣不聲，連連質問，

“雲妃！本宮待你向來如同姊妹，你為何！為何要這般戕害本宮？”

護著自己的小腹，字句啼，“本宮日後再也不能生育了.......一個人沒了生兒育的能力，不能為皇上添丁添福，本宮這般與廢人何異！實是是要本宮生不如死！”

皇後哭這樣，形如瘋婦，瞧著是一點中宮的麵都不顧及了。

後妃一腦圍上去勸，雲妃更是癱在地上嚇得魂都丟了。

蕭景珩也被氣得不輕，

他幾乎是衝著雲妃吼了一句，“毒婦！你為何要謀害皇後？說！”

雲妃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一句全話，隻是不住叩首，

蕭景珩便惱了，令道：“來人！將拖下去執刑，打到肯說實話為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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