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樂宮。
今兒個蕭景珩晚膳的時候就在宋昭這兒,
這會兒兩個人用完了宵食,趁著晚風送爽,便於廊下依偎著一並賞月。
宋昭如今已懷有八個月的孕,小腹愈發圓滾起來,胎也更為頻繁,
蕭景珩常喜歡宋昭的小腹,著胎兒的靜,時時歡喜,盼著新生命能快些降臨。
“咱們的孩子十分活泛,朕瞧著日後定然是個格壯實的。”
宋昭笑著打趣,“若是個皇子壯實也好,若是個公主再生得壯實,豈不要嚇人?”
蕭景珩攬著的肩膀,鼻尖湊近攜著茉莉芬芳的青,笑得寵溺,
“如今妃位空出一角,來日等你平安誕育皇嗣後,朕想著再給你晉一晉位份。”
換作從前,宋昭聽了這話肯定是忙不迭拒絕的。
但今日,卻顧左右而言他,
“臣妾如今隻想著能替皇上平安誕育下咱們的孩子。皇子也好,公主也好,臣妾心中都是歡喜的。”
蕭景珩也說:“朕,亦是如此。”
話落,他作十分自然地從玉盤中取出了一枚結了霜的話梅,親手送宋昭口中。
彼此閑話之際,本守在宮門口的江德順匆匆上前,與蕭景珩低聲報道:
“皇上,宸妃娘娘邊的康玉斌方才過來說,絳雪軒那邊......鬧出了點靜。”
蕭景珩皺著眉,一臉不悅,“又怎麽了?”
江德順說:“是如嬪娘娘……不顧規矩,擅自離了住,靜鬧大了,宸妃娘娘拿不定主意,想請皇上您得空過去一趟。”
蕭景珩愈發惱火道:“冊封的旨意還未傳下去,就還是個秀,而非嬪位。”
江德順忙在自個兒上拍了一下,“奴才失言,皇上恕罪。”
“如氏方宮就這樣不安分,你去告訴宸妃,朕不得空,讓自己看著置。你再將冊封的旨意改一改,那德行也不配作一宮主位,便降為常在。”
江德順領旨就要去辦,
方走出兩步,蕭景珩卻又住他,“慢著。”
他目深邃且幽暗,右手食指不時挲著佩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,
靜默半晌後,才道:“降為貴人。”
“奴才明白。”
宋昭打眼瞧著,蕭景珩這會兒掌心抵著額頭,八是被鬧得頭疼。
起盈盈走到蕭景珩後,指腹輕地按著他的太,輕聲道:
“皇上別惱。如氏是蒙古子,蒙古子天自由奔放,無拘無束慣了,想來才宮,一時還未適應過來。”
“無拘無束慣了?”蕭景珩冷嗤道:“那穎妃還是阿達胡部的天,自縱馬打獵騎一流,怎沒見這般無狀?”
宋昭思忖須臾,道:“臣妾有一想法,既然如氏與穎妃娘娘都是異部子,不如讓如氏跟著穎妃娘娘一並住在承乾宮?一來蒙古與阿達原屬同支,生活習大多相同,們也能合得來;二來......也可讓穎妃娘娘親自教導規矩。”
宋昭深知穎妃在背地裏的子,同樣也是潑皮火辣的,
要如娜仁和穎妃住在一起,這二人定是水火不容,明裏暗裏都要鬥個你死我活的。
且穎妃一直都在蕭景珩麵前偽裝得很好,隻見溫,不見烈,
所以蕭景珩當然也不會對此事有什麽意見,
“你這法子倒不錯。”
蕭景珩讚了宋昭一句,順勢牽起的手,慨道:
“若朕的後宮,人人都能像你一樣懂事,又可為朕排憂解難,那便算是朕的福氣了。”
宋昭含笑道:“皇上的福氣,遠不止於此。”
後來蕭景珩又陪著宋昭用了安胎藥,瞧著到要休息的時候了,才說:
“那你好生歇著,朕還有些奏折要回去批閱,今夜便不宿在你這兒了。”
“那皇上也別太勞,國事是重要,但龍安康也是頂重要的事。”
等蕭景珩離宮之後,
雲杉寢伺候宋昭洗漱時,走起路來故意一跛一跛的,模樣瞧著很是稽。
宋昭拿打趣道:“你可還記得從前住在城西的員外郎?他家次子學要飯的小結說話,後來學上了癮,倒真把自個兒也學了個結。你就討趣吧,別日後再學了個真跛子,小福子給你做個拐,才算熱鬧~”
雲杉吐了吐舌頭,調皮笑道:
“娘娘吃準了如氏的子,隻下了個套,就自己兒的往裏頭鑽了。”
“人了宮,偏腦子留在了阿吉爾沁草原上,不過就是個厲荏的蠢貨。隻是那賀常在......”
宋昭手指關節輕輕叩擊著桌案,發出清脆的‘篤篤’聲,
“明知道今夜合宮宵,主仆皆不能離開絳雪軒,卻還勸著如氏縱了婢去找宸妃?的心思,倒是不淺。”
【假期快樂,簡短三更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