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,宸妃將旁伺候的人都趕了出去,隻留下哭啼不休的小皇子裹在繈褓中,孤孤在暖座上蠕著。
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到暖座旁坐下,低眉瞧著小皇子,
臉上的怒轉而盡失,反倒替了一臉和藹的笑容,語氣又輕緩又溫地說:
“小家夥,怎麽又哭了呀?哎呦,瞧瞧可憐的。不哭不哭,本宮抱抱你好不好?”
有些笨拙的將孩子抱在懷中,拍著他的後背,輕聲哄著,
“本宮知道你上難,可你總得學著忍耐不是?你是你父皇的第一個兒子,你得跟你父皇一樣,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。也要學著堅強些,勇敢些,明白嗎?”
兩個多月的孩子能聽懂什麽?
反倒是宸妃越勸,他哭得越厲害。
“哦哦哦~不哭不哭。本宮帶你飛高高好不好?”
將小皇子舉高些,輕輕晃兩下,又緩緩落下,
殿燭火暖煦,窗外晚風和煦,
那樣一個桀驁的子,卻對著一個與毫無緣關係的嬰孩,展現出了別樣溫的一麵。
小皇子似乎也很有靈氣,母們哄他像是在應付差事,相比之下還沒有宸妃用心。
宸妃陪他玩鬧著,他便也哭聲漸止,沒多會兒甚至還衝宸妃笑了起來。
他笑起來臉上的褶皺更深,像是皺的樹皮,一點也不好看,
可宸妃卻毫不嫌棄他,反倒因為他笑了,自個兒心中也歡喜,不自地將臉頰湊上去,了他糙的臉蛋。
“不哭了,你父皇最在乎本宮,等本宮來日冊封為貴妃,你父皇問本宮要什麽恩典的時候,本宮便要你父皇給你賜個名字好不好?”
稚子聽不懂話,隻顧著咯咯笑著,
宸妃瞧他這模樣,心裏酸楚得很,
著他趴趴的額發,心疼地說:
“你原也是可憐。不過你跟了本宮,本宮便不會再你多委屈。”
小皇子越笑聲音越大,期間還主手去抓宸妃披散下的青,
宸妃聽著他的笑聲,也忍不住被逗笑了。
隻不過笑得無聲,生怕讓旁人給聽見了,還以為多喜歡這個孩子一樣。
畢竟傲氣如,要是讓宮人知道這麽喜歡一個別的人為蕭景珩生下的孩子,總怕人會在背地裏笑話。
後來小皇子在懷中靜靜睡著了,才輕輕地將小皇子放在暖座上,
繼而走到門前清了清嗓,揚聲對外頭說:
“這醜玩意兒睡著了,讓母把他抱下去,別礙著本宮的眼。”
母得傳很快便將繈褓抱起,臨出門之際,又聽宸妃不耐煩地說:
“往後他要再是哭鬧,你們哄不了就抱來本宮這兒。在本宮麵前,本宮看他還敢放肆!”
母弱聲應著,抱著小皇子慌忙退下。
流玥瞧宸妃火氣不減,便勸道:
“娘娘跟那個不皇上眼的小家夥置什麽氣?要奴婢說也是娘娘心善,當初若直接將他送去避暑山莊,不就沒這麽多麻煩了?”
宸妃白一眼,“怎麽?你在教本宮做事?”
“奴婢不敢!”流玥惶恐地搖頭,“娘娘養著他也好,還能讓皇上覺著娘娘賢德。瞧著現在皇上已經要給娘娘貴妃的位份了,如今皇後失勢不得皇上待見,奴婢想著,等來日娘娘平安誕育皇嗣後,皇上龍大悅,隻怕還會給娘娘抬皇貴妃的位份呢!”
宸妃這才神緩和了些,道:
“這眼瞅著就到了九月,天氣也漸漸涼快下來。還有半個月就是皇上的萬壽節了,六宮那些人準備的如何?你明兒個把獻禮的名冊給本宮遞上來,皇後無能,本宮自得替皇上多多周全著。”
後來的大半個月,短暫的經曆了兩天秋老虎後,天氣就徹底涼爽下來。
這段日子,蕭景珩還是常陪伴在宋昭邊,還有十來日就到了產期,蕭景珩對的事自然百般上心。
至於宸妃那兒,蕭景珩也沒有冷落,仍舊是兩三日就會去陪用一頓晚膳。
但若論起來恩寵,這幾日新秀之中,也漸漸有人冒出了頭來。
那人便是容悅。
蕭景珩似乎很喜歡容悅,半個月翻了三次的牌子,可謂獨占鼇頭。
這樣的福氣著實讓旁人羨煞。
可天意總不遂人願,
有時候旁人羨慕不來的福氣,對於當事人來說,反而是晦氣也說不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