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夫所指，證據確鑿。

皇後看著後妃跪了滿殿向蕭景珩請旨置，此刻除了冤也是別無他法。

蕭景珩橫眉以對睨著，“朕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，卻不想你竟如此不堪，做出此番惡毒之事來！”

“皇上明鑒！”

皇後猛然雙膝砸地，痛陳道：“皇上您細想想，臣妾何苦要害的們懷不上龍裔？臣妾已經不能生育了，此生注定膝下無子......

皇上既然說臣妾惡毒，那臣妾就應該比誰都盼著們能平安誕育皇子，之後再去母留子，養育在臣妾膝下才對！臣妾貴為皇後，害了旁人既無所得還會傷及自，臣妾為何要做這種糊塗事？”

宸貴妃看著蕭景珩晴不定的神，進言道：

“皇上，皇後有沒有做這樣的事，邊的宮人定是比誰都清楚。且那九散也得有人準時機丟到庭池裏，才能將證據毀滅幹淨。

既然皇後滿口屈不肯承認，那皇上隻管拿了邊的人細細查問便是。重刑之下，遲早會有人鬆口。”

穎妃道：“霜若從始至終都跟在皇後邊，毀滅證據的事沒時間去做。再能得皇後信任之人，怕隻有邊的首領太監閆九德了。”

默然須臾，環顧四下後又道：“閆九德侍奉皇後向來殷勤，今日倒是沒見著他人。”

皇後向蕭景珩解釋道：“臣妾自宮損後，便有了氣淤滯的癥狀，午膳後吩咐閆九德去城中采購些活通經的藥材，所以他才......”

“嗬。”宸貴妃冷笑道：“藥房的人帶了那麽些藥都治不了你的病，蘇州城那些赤腳大夫開的藥就能讓你回春了？你可真......”

“貴妃，不得對皇後放肆。”

蕭景珩肅聲截斷了宸貴妃的話，這才白了皇後一眼，悻悻噤聲。

而後又聽蕭景珩吩咐道：“去將閆九德給朕找來。”

前的人辦事向來利索，

沒一刻鍾的功夫，閆九德就被小印子押至前。

小印子說：“奴才剛趕去皇後娘娘所居庭院，就見閆公公從外頭趕回來，手中也確實拿著一包藥材。”

閆九德跪地哆嗦著回話，“回、回皇上，奴才確實是去城中幫皇後娘娘采買活化瘀的藥材了。”

他的背囊也被小印子一並帶了回來，

郭太醫查看過背囊裏頭的藥材後，回話道：“回皇上，這裏頭裝著的確實是活化瘀的藥材不假。”

瑤嬪道：“就算是去采買了，這乘船一來一回也就兩刻鍾的功夫。誰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去的？可有人證？”

閆九德雙手撐地，向蕭景珩叩首不已，“皇上！奴才一個下人，往來湖心島都是自己乘扁舟出行的，這這這......這如何有人能為奴才作證？”

閆九德說話時，宸貴妃離他最近，

眼尖瞧見了閆九德指甲裏頭好似黑黢黢的，便道：“郭院判，你去看看他手爪子沾著的是什麽東西？”

小印子將閆九德死死按住，

郭院判用銀針將藏在閆九德指甲裏頭的些微黑褐末挑出來，查驗後回稟道：

“啟稟貴妃娘娘，這......是麝香，是用來製作九散最要的一味藥材！”

宸貴妃怒嗆道：“好啊！還說不是你？你若沒有替皇後理那些髒東西，你指甲裏頭怎麽會沾染上此？”

閆九德怛然失，叩首如搗蒜道：“貴妃娘娘誤會了！這......奴才去采買活化瘀之時，那掌櫃的拿了許多藥材來供奴才挑選，挨著奴才跟前放著的就是此。

奴才那時不知道是麝香，挑揀時謹慎問了一句，才聽掌櫃的說那東西是麝香。宮中用此，奴才便連忙將它放了回去，並未采辦！想來這指中的麝香，應該......應該是那時不慎沾上的。”

宸貴妃冷嗤道：“那還真是湊巧了。皇上，這賤奴所言您信嗎？”

這樣巧合的事，這樣站不住腳的解釋，又有誰會信？

此刻蕭景珩的麵難看至極，看向皇後的眼神也黯淡到了極致，

“這奴才當值不盡心，將髒東西混到了皇後準備的梅子湯中，傷及了皇嗣命。如此不中用的奴才，也不必留在皇後邊跟著伺候了。”

江德順點眼，忙道：“奴才明白。來人，將他帶下去置了。”

侍衛堵了閆九德屈的，將他拖拽出去。

蕭景珩此舉算是坐實了皇後的罪證，但未明說，也是留給皇後和他自己一份臉麵。

皇後自知回天乏，隻癱坐在地上絕哭啼著，

蕭景珩卻是看都不看一眼，隻道：“皇後突發舊疾，即刻送回宮中將養著。”

江德順有些為難道：“皇上，近日雨連綿，河道漲水，這個時候送皇後娘娘回宮，隻怕路上會有危險......再加上還有兩日就是親蠶禮了，按例此禮需得皇後娘娘親自主持......”

蕭景珩冷漠道：“既是大雨難行，那就等雨停了再啟程。至於親蠶禮，皇後病著，這些瑣事就不用心了。一切事由，皆給貴妃去辦著。”

宸貴妃聞言喜不自勝，忙福禮道：“臣妾多謝皇上信任，定不負皇上所托！”

這親蠶禮，是由皇後親自主持，率領一眾後妃祭拜蠶神嫘祖、並采桑喂蠶，鼓勵百姓勤於紡織的禮儀，

自啟朝開國以來，曆朝曆代的親蠶禮皆由皇後親持，

除非遇上中宮無主，那才會權力下放，由皇貴妃或貴妃去主持。

如今皇後健在，蕭景珩不顧中宮臉麵行此舉，怕是多半已經了要廢後的念頭了。

皇後淒厲的哭訴聲聽得人頭皮發麻，

而蕭景珩卻是充耳不聞，隻代著讓人好生寬佟常在，便拂袖而去。

他走後，宸貴妃慢條斯理地走到皇後麵前，居高臨下地睇著冷笑道：

“來人，將帶下去足。等雨一停，即刻送回宮中。免得皇上瞧見了，總覺得晦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