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容沒進殿,直接去沐浴。
沐浴后,輕手輕腳回到房間,見周顧歪著頭,躺在床上,睡的沉,手邊放著九連環。這一張清雋的年郎面孔,無論什麼時候看,都讓蘇容覺得心,看多久,都不覺得膩。
悄悄來到床前,蹲下,瞧著周顧,心里旖旎心思有點兒拽不住,想吵醒他,想親他。
但還是在湊上前時,及時懸崖勒馬,退遠了,站起,熄了燈,悄悄爬上了床。
哎,這日子過的,連個晚安吻,如今都快沒了。
南楚朝廷忙一團,大魏也同樣,甚至比南楚不遑多讓。
畢竟,大魏發兵南楚時,誰也沒想到會敗,那可是六門攻城炮,八十萬大軍,但竟然就敗了。
他們敢說是太子元照沒能力嗎?并不是。前線打仗的況不是,太子元照的作戰方案并沒有錯,錯就錯在南楚王帶著人負隅頑抗,且頑抗到底,而大梁這個南楚的后盾,也著實見機行事,作太快,以至于讓南楚被曲線救國,還真給救了。
不得不說,大梁護國公府的老護國公不愧是人老姜辣,他到了邊境,二話不說便對大魏開戰,沒給大魏打出攻奪南楚的時間差來,這也是大魏朝廷沒想到的。
倒頭來,一步錯,步步錯,大魏被的與兩國議和,割地賠款,割讓城池,就連春耕的種子,也要賠給南楚。
真是氣死個人,但又沒有法子,大魏實在是憋屈的。
而且不止憋屈,大魏還要傾舉國之力,籌集金銀、馬匹、糧食種子等等,派人運送給南楚與大梁接。
只這戰敗國的戰后事宜,就足夠大魏忙的底朝天,朝野上下,一片哀呼。就連百姓們都不辦喜事兒了。
大魏強盛多年,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。這一回的虧吃得很,連大魏皇帝都病倒了。
好在太子元照地位穩固,有野心的二皇子元辰又被元照收服,了乖順的親弟弟,太子與二皇子擰一繩,其他皇子也不敢在這時候興風作浪,生怕國都沒了,朝野上下雖哀鳴不已,但該做的事,一樣也不能,忙中倒也沒有出大子。
但,國庫被掏空,城池被割讓,寶馬被送人,就連糧食種子也要給人,這實在是讓人嘔。
大魏國力一下子倒退十年,朝臣們不敢對元照不滿,但心里上卻覺得有點兒無,這若是想恢復起來,可不容易。
元照在與燕回聲議和后,等了兩日,沒見燕回聲離開,他卻不能再不離開,父皇病倒了,朝廷如今忙作一團,他若是拖久了,不回去,早晚要生子,于是,他將接事宜給二皇子元辰與大將軍賀蘭決,自己帶著人回了朝堂。
羅厭沒跟著元照去大魏京城,而是帶著人回了毒醫門,要重振毒醫門,永遠不會忘了,的紅鷹被周顧給殺了,早晚要親手殺了周顧,還有蘇容,無論用什麼法子。
對比大魏與南楚忙的不可開,大梁要輕松得多。不過說輕松,也只是相較來說,大梁也有許多事,要燕回聲回朝去做。畢竟,戰事一打,便是勞民傷財,雖有大魏的割地賠款補償,但也是折損不小。
不過總來說,打了勝仗,朝野上下的氣氛是歡聲一片。
大梁皇帝龍大悅,睡覺幾乎都能笑醒,他拉著瑞安王喝酒,酒后慨,“以前是朕錯了,這可是千秋功績啊,若朕不是這些年糊涂,大梁怕是還能再多得大魏十城。”
瑞安王還能說什麼?說陛下您就是錯了,如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?他可不能說,否則明兒陛下酒醒后,該看他不順眼了,他只能說:“陛下,太子殿下與老護國公聯手南楚打了勝仗是天大的喜事兒,待他們回朝,您一定要大擺慶功宴。”
皇帝連連點頭,“是要大擺慶功宴。”
他拉著瑞安王,醉醺醺地問:“你說,朕不是在太子回來后,便要退位?”
瑞安王心驚,“陛下,您還春秋鼎盛……”
“這話朕已聽膩了。”皇帝搖頭,“朕心力不濟了。”
瑞安王分辨不出皇帝這話是真是假還是在試探他,他只能說:“陛下,老臣覺得,這事兒不著急,緩一緩,如今當務之急,是理好跟大魏的戰后接事宜。”
“也是,等太子回朝再說吧,就算朕打算退位,也得等他回來再說。”皇帝止住這話。
瑞安王松了口氣,想著新舊更替只要能太太平平的就好,可別見了,他不住。好在大皇子二皇子早已退出舞臺,四皇子早就投靠了太子,觀看這麼久,本本分分做事,沒起奪權的心思,其他小皇子們,應該也不會生事兒,應該能太平和順。
因著三國都在打仗,這個年就匆匆在戰事中溜過去了,不止宮里沒擺宮宴,沒賞花燈,整個京城的各大府邸,員們都忙著做好后方供需,一個個忙的腳不沾地,自然都沒心思過年。
瑞安王府是,兒子不在家,瑞安王忙,王妃一點兒心思也無,護國公府更是,男兒們都在外打仗,眷們雖然已習慣了,但今年不同往年,周顧在南楚太兇險,讓大家都十分擔心,全無心思,東四胡同的謝府同樣,大夫人與小姐們簡單地在除夕當日吃了一頓飯,連歲都沒一起守,只仆從們了些對聯福字,這個年便過去了。
年后,聽聞南楚反攻大魏,大梁打的大魏也節節敗退,一下子,大梁京城便歡舞了起來,各大與蘇容周顧太子有牽扯的府邸,似乎都活了過來。
首先是護國公府,舉辦了一場迎春宴,其次是東四胡同的謝府,一口氣嫁了三個兒。還不止,在嫁兒期間,又陸續訂出了后面的三個兒,都選好了婆家。
大夫人有了干勁兒,也是忙的腳不沾地,比朝廷的員們都忙,且越忙人越神,整日里喜氣滿面。
國公府作為蘇家的親戚,國公夫人帶著一眾妯娌,親自幫著大夫人做喜事兒,有了國公府的相助,一場場喜事兒辦的都十分順利。
到了三月份,后面三個兒的納征禮都走過了,六月份婚的日子都選好了。
這一日,收到了蘇容的來信,大夫人看完后,“哎呦”了一聲,罵道:“這個混賬東西,也太著急了,這信在路上就走了一個月,如今還剩五個月,與周顧就要大婚了,這日子定的這麼,我就算去觀禮,趕得及嗎?”
畢竟,還要在六月份嫁后面三個兒的啊!總得嫁完了再走啊。
國公夫人正巧在謝府,立即站起,“有小七的信來,顧哥兒的信應該也到了,我這便回去了,親家母,你先別急,等我也瞧了顧哥兒的信,咱們兩家再商量。”
大夫人知道國公夫人惦記兒子,連連點頭,“那您快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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