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天氣不錯,魏姝讓娘給昭兒換了一方便活的裳,便把人帶去了花園。
說是去踢球,但昭兒到底年紀小,走路尚算穩當,可要他抬起一條往外踢,就有些把握不好平衡了,因此大部分時間里,他都是在和宮人們互相扔球玩。
魏姝怕他玩出汗,見了風會著涼,玩鬧過一陣子,便住他,打算帶他去附近的涼亭歇息一會兒。
昭兒還有些意猶未盡,但仍乖乖地牽上魏姝的手,小步朝湖邊的涼亭走去。
可等一行人拐過彎才發現,涼亭已經有人了。
魏姝遠遠地便聽見一道得意的聲音:“要不說我們惠寧命好呢?雖然晚出嫁兩年,卻是以公主依仗出嫁,駙馬是泰國公的長孫,家世自不必多說,人也滿腹才華,溫雅清正,年紀輕輕就了閣。惠寧嫁去這樣的人家,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安心了。
“倒是可憐文寧,還是郡主的時候就著急忙慌地嫁了,駙馬雖然也不錯,可到底家世差些,配郡主還,配公主就顯得略有不足了。”
魏姝一行人停在一假山旁,因著還有一段距離,亭子里的人沒有發現們,們卻能清楚地看見對方。
織云小聲為魏姝解釋道:“亭子里的是張淑儀和王淑儀,聽說兩人當年是一起進的裕王府,又在同一年生下兒,就連如今的位份都是一樣的,偏生兩人八字不合,湊到一就要吵起來。
“今上還是裕王的時候,王淑儀的兒文寧公主便出嫁了,張淑儀與王淑儀不對付,便立志要為自己兒找個更好的夫婿,一定要把文寧公主比下去,這一折騰就是兩年,也算有造化,趕上裕王登基為帝,郡主了公主,嫁妝翻倍不說,駙馬爺也比文寧公主的高出一截,如今可不神氣了?早先冉嬤嬤說,想要討紫珠鑲冠的就是。”
魏姝無意摻和別人的是非,正要換個地方歇腳,卻聽亭子里的另一個人忽然開口提到自己:“惠寧的駙馬再好,還不是崇寧公主剩下的。
“要論命好,誰能比得過崇寧公主呢?先皇在時,對那是百般縱,京中但凡有些名的才俊,都被召進宮伴游過,便是后來了親,也一點兒沒耽誤繼續玩樂,你家惠寧的好駙馬,可也在伴游之列呢!”
“你胡說!”張淑儀怒聲道,“惠寧的駙馬絕對清清白白,你也別拿惠寧和別個不賢不淑,缺德沒規矩的人比,我的惠寧是沒會投生,但至不用嫁去靺鞨放羊!”
王淑儀冷笑:“惠寧是不用去放羊,但你確定的駙馬真清清白白?大家都知道小郡王不是嘉王的種,可惜我還沒見過惠寧的駙馬,也不知道他和小郡王長的像不像?”
第3章 3、寵
魏姝和謝蘭臣統共只相過一晚,加之二人和離時,謝蘭臣對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見都不見,直接留給魏姝養,京中頓時流言四起,紛紛猜測小郡王的生父另有其人,十有八九就在參加過魏姝詩酒會的那些才俊當中。
正因為這些流言,織云才忌諱在公主和小郡王面前提起駙馬。
“當初多人爭破了頭想來參加公主的詩酒會,就為了能在先皇跟前個臉,不人也因此得了先皇重用,還有人給咱們宮里的宮人塞過銀子,就為了能把名聲傳近公主耳朵里,得公主一張請柬。怎麼這會兒到了們里,就公主……”
織云把到邊的“良為娼”四個字咽了回去,氣憤地瞪著前頭的涼亭,“奴婢替公主去掌們的!”
淑儀只是二品的嬪,公主卻是正一品,張王兩人如此非議公主,是以下犯上,懲治了們,就算事后皇上皇后追究起來,也挑不出錯。
魏姝卻搖了搖頭,對娘道:“你先抱昭兒回去。”
昭兒早早被娘捂住耳朵,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,見母親不和自己一起走,還有些不開心,娘哄了他幾句才好。
昭兒剛走遠,涼亭里又傳出王淑儀的聲音:“妹妹這麼生氣,難不真被我說中了?看來惠寧確實更有福氣,剛過門就白得一便宜兒……哎呦!”
話說到一半,冷不防突然飛過來個什麼東西,直接砸在了臉上。
王淑儀的鼻子遭了秧,雖沒出,卻被砸得又酸又疼,眼淚登時就不控制地流了下來。
“是個什麼東西!”王淑儀驚得連連后退,待看清砸自己的是個小球,恨得抬腳就要踢,卻又發現那不是普通的小球,而是一個象牙雕的鬼工球。
一層套著一層,層層都鏤刻,還有一些大小均勻的孔,隨著小球在地上翻滾,里頭的每一層也隨之活,略一數,竟有十一二層之多。只可惜最外頭一層上,被摔出了裂紋。
王淑儀曾在郭皇后宮里見到過一個類似的,大小和層數都不及這個,郭皇后卻寶貝得不行,在們這些妃嬪面前炫耀過一遍,便匆匆收了起來……
再看看面前這個,王淑儀眸中閃過一貪慕,沒舍得真踢下去,而是怒聲沖伺候自己的宮人喝道:“都愣著干什麼?球會自己飛過來嗎?還不快去把那個砸人的給我找出來,砸傷了人,總該要道歉賠償!”
“不用找了,”魏姝繞過假山,緩緩走上前道,“是昭兒方才踢球,不小心砸到了王淑儀,我已經責令他回去反省了。只是不知,王淑儀想要什麼賠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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