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眾人立刻又夸一旁的魏姝心靈手巧。
魏姝笑著同眾人寒暄。
今天穿的是妝孔雀羽的云錦, 著裝雖然與昭兒父子倆并無相同, 但服上的花紋, 因為是用孔雀織出來的,日下一照,彩亮麗,襯得魏姝越發明艷了,也吸引了不目。
在場的子,都沒忍住多看了幾眼魏姝的裳。其中一道視線夾雜在其中,看了許久,才默默收回,退出人群。
有幾人認出魏姝穿的是云錦,羨慕的同時,不又心生憾:云錦乃皇室特,便是有錢也難買到的。
幾位離得稍遠的夫人,小聲議論道:“小郡王生得真好,像個小仙似的,崇寧公主生得更好,比如夫人年輕的時候還要勝幾分,難怪嘉王當初為了不肯再娶。”
說話的婦人聲音剛落,便被旁的人輕輕推了一把,示意往一旁看:“張嫂子在這兒呢。”
說起當初,嘉王和崇寧公主剛一和離,立刻便有許多人往謝家說,張嫂子張氏,便是其中最積極的一個。
張氏有個蓉蓉的娘家侄,模樣不俗,紅針黹也好,也讀書識字,會些詩詞歌賦。張氏便有心把侄說給嘉王,好親上加親。
奈何往王府跑了幾十趟,好不容易快把老太太給說通了,嘉王卻不同意。老太太又說,孫子頭一次的親事不好,第二次怎麼也要選個孫子中意的。既然嘉王沒看上,那就不用再往下說了。
可張氏卻不死心,覺得自己侄千好萬好,不至于連個侯夫人都配不上,便直接去找嘉王,非要問個緣由,誰知嘉王更直接,半點也不含蓄地說道:“令侄姿容雖好,卻不及崇寧公主十一,實難心生慕。”
這句話也不知道是怎麼傳出來的,反正張氏當時鬧了個沒臉,連帶著侄也一年多沒敢出門,花期都給耽誤了,至今親事還沒說下。
這時候提什麼“嘉王不肯再娶”,被張氏聽去,難免要多心。
但可惜提醒的還是晚了,張氏已經聽到,冷哼一聲說:“娶妻娶賢,空有一張臉好看有什麼用,關鍵的是品。聽說崇寧公主在神京的時候,十分風流多,我沒親眼見過,原還不信,如今可算是開了眼了……”
故意嘖嘖了兩聲:“瞧瞧這才來雍州幾天,就勾得嘉王把公主府都給建了,要說沒些‘功夫’我是不信的。”
“還有那個兒子——”張氏本想順造謠幾句昭兒的世,但是又看了一眼昭兒和謝蘭臣,覺得兩人長得實在太像了,便又臨時改口說,“兒子兩歲了還不會說話,指不定是個啞,將來有的愁呢,這會兒有什麼好高興喜歡的?”
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婦人,本來還為自己話說冒失了,有些訕訕的,但聽到張氏連小孩子都編排,又忍不住道:“誰家孩子是生下來就會說話的,我聽人說,小郡王已經會喊爹的,怎麼就是啞了?五六歲才開口說話的孩子都有的是呢!”
見婦人和張氏都有了火氣,周圍的人急忙勸和道:“都是一家人,都消消火吧。張嫂子的話確實說得不中聽,但家的蓉蓉是好的,并不比崇寧公主差到哪兒去。剛才我還見了,一張小臉白里紅,別提多好看了,材也很苗條,乍一看,和崇寧公主的量很像呢,都是一樣的人坯子。”
聽見侄被夸,張氏臉稍霽,轉眼又瞧見侄和平寧公主正在不遠說話,便故意指給眾人看,有些得意地說道:“蓉蓉如今和平寧公主走得很近。同樣都是公主,平寧公主的品行,可是神京人人稱頌的,兩人都是一樣的品行格,所以才會為好朋友。
“話又說回來,不論是分家還是襲爵,向來都是以嫡為尊,如今二公子也找回來了,這王府以后如何,還說不好呢。”
剛才還說和的人,聽到張氏的前半句話,還能勉強假笑附和,可待聽到后頭這句,越發口無遮掩的,頓時笑不下去,隨便找了個借口,拉著旁邊的人遠遠離開了。
謝蘭臣十三歲就進軍營,一年不到就傳出“年將軍”的名,到如今,在西北軍中威極高,這可不是什麼嫡庶不嫡庶能比的。而且,謝蘭臣如今也早不是靖西侯,而是嘉王了。
沒看連王府的老太太,都沒有毫要“撥反正”的意思嗎?他們這些人,可不想瞎湊什麼不該湊的熱鬧。
周圍其他人,也紛紛找理由避開了張氏,徒留張氏一人莫名其妙地干瞪眼。
遠的魏姝,并沒有留意到張氏周圍的靜。
雖說今天是昭兒的生辰宴,但也是魏姝頭一次見其他謝氏族人,免不了也要應酬一二,同時又要留心昭兒,并沒有多余的心神注意別的。
昭兒剛才番被族里的長輩們抱過一遍,這會兒也有些累了,在謝蘭臣懷里攤一團,頭枕在謝蘭臣肩頭,一不。直到謝蘭臣往他里塞了一顆糖蓮子,他這才用臉蛋蹭蹭謝蘭臣的脖子,算作回應。
糖蓮子是把蓮子去芯,先煮后炸,再裹上一層糖制。前些天,魏姝見公主府小湖里的蓮蓬長得好,特意讓人摘來做的。
糖蓮子外脆里糯,雖然和琥珀糖比起來,不算太甜,但魏姝也不許昭兒多吃。見謝蘭臣一連給昭兒喂了四五顆,最后更是把整個裝糖蓮子的荷包都給了昭兒,魏姝下意識便想阻止,但又想到今天是昭兒的生辰,還是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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