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是靖西侯親筆所寫,但靖西侯寫得時候卻并不愿。
大夫人盯著匣子里的手令,思緒漸漸飄遠,回想起靖西侯臨死前的形。
當時靖西侯已經代完自己的后事,確定把爵位和西北給謝蘭臣。
他半靠在床頭,握住大夫人的手說:“能在死前回到家里,見過母親和你,我也算心滿意足了,唯一憾的是,赟兒不在這里。”
大夫人道:“侯爺心里若真有赟兒,就寫下令,將來若找回赟兒,讓蘭臣把本該是赟兒的爵位還給他。”
靖西侯聞言卻忽然沉默下來,許久才道:“如果赟兒自小在我們邊長大,西北和爵位自然都該是他的,可現在十幾年過去,蘭臣如今的威已經不輸于我,待我死后,他在西北的地位會越發穩固,等赟兒回來,僅憑一道令,怎麼爭得過他?
“到時兄弟相殘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我若寫下令,反而是害了他。倒不如讓他安安分分地常伴你邊,蘭臣因為愧疚,也會好好照拂他的。”
靖西侯的顧慮,大夫人如何不懂,可就是不甘心。于是垂下眼,再也不開口說話。
自從十幾年前,大夫人不吃不喝不言不語、差點兒死掉的那次之后,靖西侯最怕的事,就是大夫人不再說話。
他不想臨死之際,再見大夫人這樣,所以最終還是不不愿地寫了。
大夫人當然知道,僅憑一道令,強爭是肯定爭不過謝蘭臣的,此事只能智取。好在秦氏當初并沒有真的追隨靖西侯而去,活到現在,倒是幫了大忙。
如今,謝蘭臣終于死了。
之所以選在昨天手,一是怕夜長夢多,一時一刻也不想再多等下去,二又怕謝蘭臣死得太早,子期還需要為兄守孝一年,會耽誤婚事。這才選在了婚禮當天。
按理,父死子繼,謝蘭臣死后,他的一切該有昭兒繼承,可等到杜仲指證過謝蘭臣——一個對親生父親不敬不孝的人,又怎麼能繼承父親的基業呢?
謝蘭臣一開始就不該繼承。到時自己再拿出手令,撥反正,西北自然就能重歸子期手中。
的兒子,終于能拿回屬于自己的一切了。
大夫人又對旁的婢道:“你去前頭打聽打聽,杜仲還沒來嗎?”
婢依言而去,很快又跑了回來道:“杜大人此刻已經到上房去了。”
“正好。”大夫人取出手令,角出勝券在握的笑意,起也往上房趕去。
作者有話說:
對不起,我吹牛了,一章我本寫不完,可能還需要一大章或者兩大章,明天繼續更。
第76章 76、正文完
“當年侯爺死的時候, 我就心有疑,侯爺也算征戰多年了,怎麼就沒躲得過一支暗箭?便是侯爺自己沒看到, 他邊的左右護衛和蘭臣也沒看到嗎?直到最近我才查到, 原來那時候, 蘭臣早看見了那支暗箭,他本來有機會救下侯爺,卻故意沒救……
“我找到證人后,就先把這件事告訴了如夫人, 本來約好,今天一起來上房, 找老太太說這件事的,不曾想如夫人竟如此偏激,毒殺嘉王, 自己也自盡了。”
大夫人一到上房, 就向老太太說明了前因后果, 然后便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杜仲, 該他出言指證謝蘭臣了。
杜仲收到大夫人的眼神,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 然而卻說道:“我本不是什麼證人,我是大夫人指使,才在如夫人面前作證, 故意誣陷嘉王,說他當年能救侯爺卻沒救,從而導如夫人毒害嘉王……”
“你在胡言語什麼!”大夫人萬萬沒想到, 杜仲會在這時候突然反水, 一時驚怒不已。
杜仲卻本不顧大夫人的呵斥, 揚聲繼續陳訴道:“大夫人一直都對嘉王心有不滿,找回二公子后,更時時想著要為二公子奪權,我其威利,一時鬼迷心竅,犯下大錯,但到底良心難安,這才來主認罪,請老太太置我吧!”
大夫人此刻也來不及多想杜仲突然反水的緣由,稍稍冷靜下來后,立刻為自己辯解道:“你說是我指使你誣陷的嘉王,我還說你是人指使故意誣陷我呢!
“老太太,當時戰場上不止杜仲一人,我記得還有一個原山的,曾是侯爺的左護衛,老太太請他來對質,就知我并沒有撒謊。”大夫人為了保險起見,除了杜仲這個證人外,還買通了原山,以防萬一老太太會再找當時的人問詢。
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多做了一手準備,眼下不至于真的措手不及,然而下一瞬,就又聽杜仲說道:“我早就想過大夫人會反說我誣陷,所以我一早先把原山找來了——不止原山,當時一同作戰的郭將軍,鄧將軍和向總兵,此刻也都在王府門外候著,他們都能作證,當時嘉王正自顧不暇,本來不及援救侯爺。”
大夫人聽杜仲也提起原山,語氣非但沒有忌憚,反而還帶著迫不及待,心頭頓時一痛,猜到原山定然也是反水了。
“這怎麼可能?”大夫人不可置信,也不愿意相信,余恰好瞥見門口有人走進來,下意識看過去,正對上魏姝的眼神,頓時了然道:“是你,是你買通了原山!”
“大夫人誣陷嘉王不夠,還要誣陷我嗎?”魏姝走近前道,“就算我能買通原山,我還能一起買通鄧將軍他們不?大夫人未免把我想得太只手遮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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