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當家？”

賀清宵走近囂的劫匪，審視此人。

淪為階下囚還如此囂張，看來這群山匪實力不俗，才有如此氣焰。

大夏幅員遼闊，就算太平盛世，各地天災也時有發生，加之地形助力，一些土匪形氣候不足為奇。

那山匪還在威嚇：“我們大當家有大本事，你們跑不了的。乖乖放了我們，說不定還有活路！”

“怎麼跑不了？”

賀清宵輕蔑一笑，“我們都是駿馬，砍了你們的腦袋騎馬遠走，你們大當家還能追來不？”

“哼，我們大當家擅長追緝，我們寨子更是有數百人，想追你們這麼點人還不容易！”

山匪出得意之。

“擅追緝——”賀清宵眼神微閃，“從沒聽說土匪還擅追緝。”

“我們大當家——”

一直沒開口的山匪突然出聲：“小八！”

小八的山匪不甘咽下了想說的話。

賀清宵沒再理會二人，轉向中年男子。

“大叔，你們還是抓上路。”

中年男子一臉猶豫：“這些土匪還有山寨，我怕再遇上——”

賀清宵指指前方：“他們寨子有數百人，而在此設伏的山匪只有十來人，可見對這一段不算重視。大叔你們不要停留，早早走上道，應該不會有事的。”

中年男子覺得賀清宵分析有理，下了決心抓趕路。

“敢問二位恩公高姓大名？”

“舉手之勞，大叔不必放在心上，還是趕上路吧。”

賀清宵淡淡道。

中年男子堅持：“二位恩公救了我們二三十條命，若是連恩公是什麼人都不知道，良心豈不是被狗吃了。還請二位恩公告知，也好讓我們有個念想。”

辛柚開了口：“我姓辛。”

賀清宵跟著點頭。

“小人名段大富，來往南北做些特產生意，在此謝過二位辛公子。”

中年男子自報了家門，奉上謝銀百兩：“銀錢不多，遠不能與二位恩公的恩相比，還二位恩公別嫌棄。”

“不嫌棄。”

賀清宵坦然接了過來。

辛柚留意到中年男子一瞬的錯愕，險些笑了。

了解了賀大人便知道，他不是那種清高視錢財為阿堵的人。

目送商隊走遠，賀清宵示意手下把那名言的山匪提過來。

“你是這些人的領頭？”

山匪眼中閃過震驚，頭一側沒吭聲。

“讓他明白什麼階下囚。”

賀清宵淡淡道。

立刻有兩名錦麟衛把山匪往一邊草木中拖去。

另有一個錦麟衛提著先前囂的那名山匪去旁觀。

辛柚沒有往那邊看，停在已死的山匪尸旁，默默打量。

“怎麼？”

賀清宵走到邊。

辛柚抬頭看向他：“幾百人的山寨，算是大寨了吧？府沒有清剿麼？”

“等等就知道了。”

賀清宵話音才落，那邊就傳來驚恐喊聲：“我說，我說！”

很快兩名山匪被提到賀清宵與辛柚面前。

那疑似領頭的山匪再不見半點氣，另一個只是去旁觀的山匪看起來更恐懼，抖如篩糠。

“我說，我什麼都說！”

旁觀的山匪涕淚加，顯然嚇壞了。

“你呢？”

賀清宵居高臨下，問了折磨的山匪。

“我說——”

賀清宵吩咐手下把嚇傻的那名山匪帶到一邊問話，留下另一名山匪：“你是這次行領頭的？”

“是……我是山寨六當家……”

“說說你們山寨和大當家，若是與另一人所說不一致，你應該知道后果。”

辛柚靜靜看賀清宵問話。

審訊時的賀大人，與在書局看書的賀大人是完全不同的。

“我們山寨烏云寨，有兩百多兄弟，有些是了災無家可歸，有些是田地被富豪占了無以為生……”

“你們大當家呢？是外來人？”

山匪一愣：“您怎麼知道？”

賀清宵沒有回答。

剛剛負責教訓山匪的錦麟衛冷冷警告：“我們大公子問什麼，你就答什麼。”

山匪想到剛剛的經歷臉一白：“本來我們山寨有大當家，一個月前被現在的大當家反殺，就換了人坐……”

原來這烏云寨有五位當家，這山匪排名最末。一個月前被百十人奪了山頭，對方不眨眼殺了前四位當家，一群烏合之眾的山匪一下子老實了。本來的五當家了六當家，如今前五位當家都是外來人。

“不足百人搶下了你們山寨——”

山匪神有些尷尬，不覺低了聲音：“我們原來的兄弟私下猜測，新任大當家他們以前可能有府背景。”

賀清宵眼神深沉下來：“哦，可有什麼證據？”

“他們每日都會練，還會排兵布陣，坐臥行走也和我們不同……”

聽山匪這般描述，賀清宵到了不尋常。

“你們山寨在何？”

“離此百余里的烏云山上。”

“可與府打過道？”

山匪一笑：“我們那座山易守難攻，兵去過幾趟都弄得灰頭土臉，加上我們行的地方在兩縣界，久而久之也就沒有府自找麻煩了。”

“你們這位大當家，現在可在寨中？”

山匪不吭聲了。

“嗯？”

山匪一個激靈，忙道：“大當家和四當家昨日下山了，留了二當家他們鎮守山寨。”

“下山去了何？帶了多人？”

“只帶了十來人，去了何小人就不知道了，不過每隔上幾日幾位新來的當家都會流下山。”

賀清宵又問了幾個問題，與另一個小八的山匪的話沒什麼出，而小八還提供了一個線索。

“幾位當家隔幾日下山，是去陵縣玩樂。小人無意間聽到的。”

“陵縣？”

辛柚腦海中浮現這一帶的輿圖，“過了這里再往前百多里就是了吧？”

賀清宵頷首：“我們今晚在下一個驛站落腳，之后的計劃便是在陵縣休整一日。”

夏日遠行，一味圖快并不可取，中了暑氣是能要人命的。賀清宵不是第一次南行，對于中途在何休息心中大致有數。

“陵縣我路過過，確實是個熱鬧的地方。”

辛柚看兩名山匪一眼，“你們手上沾了不無辜百姓的命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