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總說,兒時的傷害,可能用一輩子也無法治愈。
哪怕表麵上看起來,好像已經傷口愈合,但總是會在一些時刻,忽然冒出來的疼痛,狠狠地刺痛你。
事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,左寒也依舊沒有痊愈。
程梨看著他蜷在地的影,慢慢走了過去,開了隔間裏的燈。
暖的燈照亮了整個隔間。
左寒的狀態看起來,像是半夢半醒似的。
或許是因為做了噩夢。
程梨輕聲說道,“左寒,不要在這裏了,跟我出來吧。”
朝他出手去。
他好一會兒都沒有太大的反應,程梨彎著腰,停頓了片刻之後,輕聲說了句,“站久了我疼。”
左寒一把抓住了的手,“哪裏疼?”
他好像意識漸漸歸位,目裏的擔憂,落在的臉上。
程梨說道,“我站久了就疼。”
左寒將抱起來,放到床邊坐著,低聲說道,“我去拿些藥酒來給你。”
但還不等他起,程梨一把握住了他的手,“不用了,你告訴我,為什麽要去隔間啊?那裏麵多悶啊,能舒服嗎?”
左寒垂著眸子,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說道,“我做了個噩夢,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走去那裏頭待著了。”
程梨低聲說道,“我就覺得你今晚得做噩夢……”
左寒說道,“沒什麽事了,我去拿藥油給你,然後你早點休息。”
程梨搖搖頭,“不用了,你躺下。”
手拍了拍床。
左寒站在麵前,穿著一寬鬆的睡,頭發還顯得有些淩,看起來莫名顯得有些可,又有些無助的樣子。
程梨又拍了拍。
左寒眨了眨眼,隻能在旁邊躺了下來,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看。
程梨說道,“你閉上眼。”
左寒聽話地閉上了雙眼,然後就察覺到一個輕輕的力道,有節律地在他肩頭拍著,一下又一下的。
其實,就隻是一個很輕的力道而已,但好像的確有著些很莫名的安力量。
他先前其實已經想著,自己今晚不用睡了。
可是現在,程梨這一下下輕輕地拍著,好像又有些困意漸漸冒了上來。
什麽時候睡著的,也不知道,程梨走沒走,也不清楚。
也沒再有什麽噩夢,連夢都沒有,眼睛一睜一閉,就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。
睜眼的時候還有些茫然,看到自己懷裏的人,一下子清醒了。
居然在這裏守了他一晚!
左寒垂眸看著,一秒鍾都舍不得挪開眼睛。
天知道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摟著睡覺了,沒有這樣一醒來就看到沉睡的臉了。
左寒定定看著,看了好一會兒,才很輕地手拿起自己的手機。
看了一眼時間。
時間也已經不早,按照平時的節奏,這個時候自己早已經出發去公司工作了。
隻不過大概因為昨天出了那樣的事,再加上左年也回來了。
所以工作暫時可以不用那麽心,沈胤也沒有打電話過來。
難得的早上清閑的時。
左寒鎖屏了手機,以為自己拿手機的作很細微。
但沒想到,隻是這樣細微的作而已,程梨就抬起手來,在他上輕輕拍著,以一種溫的安的力道。
左寒心裏發熱,他手握住了輕拍的手。
程梨緩緩睜開了眼睛,眼眸半睜半閉著,聲音略略有些啞,低聲道,“醒了?”
左寒在這一瞬間,忽然就明白了。
程梨不是因為睡醒了,而是因為,恐怕一整晚都是這樣關注著他的況,他有點什麽風吹草,就會馬上反應過來。
擔心他再做噩夢,所以一直關注著他的況。
左寒沒有做聲,將擁進懷裏。
“我你。”左寒低沉略啞的聲音,落在程梨的耳邊。
程梨原本意識還有些惺忪,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,頓時清醒了。
眼睛都驀地睜大,快速眨著。
怎麽好端端的,忽然就表白了呢?
“我醒著也你,睡著也你,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,都得不行,瘋了。”左寒低低說道。
然後就看到的耳朵尖子非常迅速地紅了起來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就是想對說。
沒有人像這樣了,就因為他做一個噩夢,就能不放心地守一整夜。
他小時候就是發了高燒,也沒有人守過他一整夜。邱瑾隻會嫌他麻煩。
現在已經是一個能夠獨當一麵的年男人了,卻有人因為關心他,而守了一整夜。
程梨輕咳了一聲,“你……怎麽……怎麽……”
忽然有些磕,大概是因為左寒剛才那番灼熱的話輸出,而有些招架不住了。
“……怎麽忽然說、說這個了。”程梨好不容易把這句話給說完了。
左寒說道,“那你慢慢習慣吧,我以後會經常說的。”
“經常……”程梨咬了咬。
左寒嗯了一聲,“我想過了,我不可能放棄你的,所以我肯定會繼續追求你,那麽這些話我當然是會經常說。”
程梨隻覺得有些暈乎乎的,好一會兒,才想著扯開話題,說道,“早、早上吃什麽?好像、好像已經不早了,做可能來不及,我們出……出去吃點嗎?”
左寒知道想扯開話題,他凝眸看著,目溫寵溺,但他卻不想那麽快結束此刻的溫馨時。
他圈著的肩膀,說得直白又灼熱,“我還不想起來,我好不容易……能再這樣擁著你,我還不想起來,我想再這樣多呆一會兒。”
他說得這麽直白灼熱,程梨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。
左寒看像宕機了一樣,更是覺得可。
他角淺淺勾了勾,忖了忖,說道,“是了,你昨天去找我,是有什麽事?”
昨天那個狀態稀碎,左寒倒也沒反應過來這一茬,眼下反應過來了,程梨去找他肯定是有事的,不然也不會特意跑去他去參加那個商會開會的酒店,也不會目睹他的事。
程梨也因為昨天的事有些忘了,此刻經左寒的提醒,才猛地反應過來。
“啊,是了,我獲獎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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