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知——”
他自然是見過張萍的了,所以當時蕭九要瞞下來的時候,他也沒有讓人去告訴。
明明當時讓人去告訴,就會更難的,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最後默認了蕭九的做法。
大概是當年得知父母被炸得麵目全非時的絕太深刻了,他到底還是有了幾分惻。
“顧南風,你告訴我,我們之間的過往,有哪一件事,是值得我跟你繼續走下去的?”
抬手了一下眼淚,諷刺地看著他。
顧南風薄了,卻發現自己竟然說不話來。
嗎?
可是當初他們之間的,也讓人覺得像個笑話一樣啊。
“你不離婚,我也沒什麽辦法,但你也沒有什麽資格可以來——”
話沒有說完,整個人卻暈了下來。
顧南風臉一變,連忙過去將抱住。
他將宋知意接住,手將打橫抱了起來,抬就往外走。
店裏的人看著,想問些什麽,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宋知意就被顧南風抱著走遠了。
走到車旁,顧南風低頭看了一眼宋知意,臉白得很,雙也不像以前那樣紅豔了。
他抱著人進了車裏麵,出手指探到宋知意的鼻息間,覺到呼吸,他才鬆了口氣。
“去醫院。”
顧南風將人抱好,開口讓司機去醫院。
十分鍾後,車子停在了一所私家醫院去前。
車子剛停下來,司機連忙下車過來拉開了車門。
顧南風抱著宋知意進了醫院,醫院是宋家的產業,顧南風來之前已經給宋錦恒打過電話了,宋錦恒打了招呼,他抱著宋知意剛到門口,已經有護士推著病床在等著了。
他把宋知意抱過去放下,一邊回答著護士的問題一邊看著宋知意。
他的聲音很沉,一張臉冷得生人勿近。
護士也不敢再多問,不過檢查了之後發現隻是暈過去了。
宋知意被送進了病房,很快就有人進來給做檢查。
忙活了一陣,病房裏麵的醫護都出去了。
顧南風看著病床上的宋知意,想到剛才的那些話,隻覺得心口一陣陣地悶痛。
二十分鍾後,醫生突然找了過來:“顧總,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。”
顧南風抬走了出去,醫生把報告單遞給他,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話。
顧南風臉難得怔了一下,他低頭看著手上的報告單,接過的時候,手了一下:“準確嗎?”
“準確的顧總,這個……”
醫生說完,看了一眼顧南風: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顧南風應了一聲,轉走回病房。
宋知意還沒有醒,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報告單。
臉上的神變幻莫測,半晌之後,他將其中一份報告單了出來,撕碎扔進了洗手間裏麵衝走。
宋知意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,顧南風坐在旁,邊上放著粥,很香,聞到了。
可是卻沒有心喝粥:“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?”他看了幾秒,然後才沉聲開口:“知知,你讓我考慮一下。”
宋知意怔了一下,沒想到他會鬆口。
以為自己要跟他耗很久的,可是一場爭吵之後,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堅決地說不可能了。
他說他考慮一下。
宋知意分不清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,“顧南風,你又想玩什麽?”
“你說得很多,如果跟我繼續在一起會讓你這麽痛苦,或許也沒有必要了。”
他說著,抬手搭在眼睛上麵,擋住了視線。
宋知意抿著,他突然之間了下來,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顧南風鬆了手,在一旁拿起一碗粥:“但是我有個條件。”
宋知意皺了一下眉:“什麽條件?”
“三個月,我們心平氣和地相三個月,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可以的話,我放你走。”
最後四個字,他幾乎是咬著牙說的。
宋知意看了他一會兒,“不管你想玩什麽花樣,我隻希你不要再騙我。”
“你真的那麽痛苦的話,我也不會再強留你了。雖然,我真的很舍不得。”
他說著,給舀了一碗粥:“醫生說你營養不良,我明天讓李樂請一個阿姨回來給我們做飯,以後我們晚上都回家吃晚飯,好不好?”
顧南風說些話的時候,語氣很輕,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。
宋知意聽著,也不知道為什麽,覺得眼睛有些熱。
他以前從來都沒有哄過,其實也是很沒出息的人,他但凡一點,就不忍心了。
宋知意微微了口氣,張將那勺粥含進了裏麵。
最近確實吃不好睡不好,每天晚上還做噩夢,跟顧南風冷戰對峙的這十多天以來,付出了很大的代價。
如今他鬆了口,也不想再這樣折磨自己了。
三個月,隻要再熬三個月就過去了。
“我不想在醫院裏麵過夜。”
將裏麵的粥咽了下去,看著他。
顧南風又舀了一下粥:“喝完粥我們就回去,回別墅。”
宋知意沒有拒絕,張將那勺粥含進了裏麵。
不喜歡醫院,這裏麵全都是不好的記憶。
宋知意喝完粥之後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,夜風有些大,顧南風抱著出去的。
拒絕不過,想到他說的那個要求,最後還是忍了下來。
淩晨兩點多的路上車輛都得很,兩個人回到別墅已經淩晨兩點多了。
剛才雖然睡了一會兒,但最近幾乎都睡不好也吃不好,從醫院回來人也還是很困倦。
“我去洗澡了。”
回頭看了一眼顧南風,見他站在那兒看著自己,眼神溫清和,宋知意不怔了一下。
聽到的話,他走過來手了一下的頭:“不要暈倒了。”
“我現在好很多了。”
不習慣這樣的顧南風,連忙去拿了服進了浴室。
宋知意洗了澡就睡了,大概是顧南風鬆了口,連噩夢都沒有做。
淩晨四點多,顧南風坐在沙發,借著那微弱的亮看著床上的宋知意。
已經睡著了,睡得很。
他想到今天晚上醫生說的話,渾的都在,就連想離婚都覺得沒有那麽難了。
現在的宋知意就像是當年的他,鑽進了死胡同裏麵出不來。
他相信,總有一天,會認清現實的,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,追究沒有用。
人都應該活在當下。
當年他不懂,如今不懂。
是他的報應,但他也,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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