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南風自然不可能把藏起來,可是宋知意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的時候,卻想把自己藏起來的。
但是顯然不行,因為今天是兩個寶寶的百日宴。
宴會安排在晚上,他鄉今天一樓一整天都停止營業了。
宋知意打算吃早餐的時候才想起宋錦恒,不抬頭看了一眼對麵的顧南風:“你不用去接宋總嗎?”
“他還會迷路嗎?”
顧南風看了一眼,宋知意囧了囧:“蕭九中午的飛機。”
“你要去接他?”
聽到這話,顧南風眉頭一皺,顯然有些不高興。
宋知意喝了一口牛,點了點頭:“嗯,他第一次過來T市這邊。”
“機場大可以直達酒店,到時候我再讓李書過去接他和江庭他們不——行嗎?”
宋知意笑著看了他一眼:“我還是去接一下人吧,來者是客。”
知道剛才顧南風大概是想說“不就可以了”,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太霸道了,所有後麵改了問句。
不過這件事宋知意心裏麵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,蕭九幫良多,在的心裏麵,蕭九早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,這一次懷孕生孩子什麽都沒過,隻在如今孩子都白天了,才跟他說自己生了雙胞胎。
這件事,不管是什麽緣由,確實做得過分。
宋知意的態度很堅決,顧南風雖然不滿,但最後也沒有說什麽,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抿了一下,“好吧。”
蕭九是一點多的飛機,大概三點左右到。
宋知意三點整就已經到機場了,剛過來一刻,就看到遠走來的蕭九了。
自從那天從鄴城離開之後,也有半年多的時間沒見麵了。
“阿九。”
抬迎過去,手想要抱一抱蕭九,卻被旁的男人拉到了一旁。
顧南風自己抬手遞了過去:“好久不見,小九爺。”
“好久不見,顧。”
“小九爺一個人來嗎?”
“顧未免心得太多了。”
兩個人一見麵就針鋒相對,誰也不讓誰。
宋知意看著兩個人握得發青的雙手,連忙手拉開:“好了,我們先去酒店吧。”
拉了一下顧南風,又看了一眼蕭九,兩個人這會兒才鬆了手
宋知意鬆了口氣,想要幫蕭九拖行李箱,顧南風卻手牽住了,將拉到自己的左側,他站到了蕭九的旁。
看了一眼顧南風,有些哭笑不得。
機場人來人往的,宋知意無奈地看了一眼蕭九,隻好接顧南風這樣的霸道了。
三個人上了車,宋知意看了一眼後視鏡,後座的蕭九似乎有些疲倦。
從箱子裏麵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:“你睡會兒吧,到酒店還有一個小時左右。”
“嗯。”
蕭九點了點頭,昨天晚上的事讓他疲倦。
宋知意剛回過神,一旁開車的顧南風就看了一眼。
微微挑了一下眉:“有什麽問題嗎?”
“我也口。”
“哦哦。”
宋知意應了一聲,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。
“我開車。”
顯然,不用顧南風提這點,宋知意也知道了。
擰開了瓶蓋,手遞給他。
這會兒在高速上,顧南風隻好手接了礦泉水,仰頭喝了一半,然後把水遞回去給。
他喝完水之後下意識看了一眼後視鏡,可是後視鏡裏麵的蕭九卻睡著了。
無趣。
顧南風微微掀了一下眼皮,也不再有什麽小作了。
今天的路況很好,五十分鍾之後,車子停在了昨天吳貝兒他們家下榻的酒店。
宋知意回頭看了一眼蕭九,蕭九也醒了,隻是還沒反應過來,人坐在車上,臉上還有幾分戾氣。
“阿九,到了。”
宋知意了他一聲,蕭九回過神來,點了點頭:“好。”
他下了車,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顧南風,蕭九抬手了太:“我有點累,上去睡一覺,你不用送我上去了。”
宋知意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向顧南風,隻見顧南風正冷冷地盯著蕭九看。
臉熱了一下,“那你上去歇著吧,晚上七點半才開席,你晚點過來也沒事。”
“嗯。”
蕭九似乎很累,也沒有再說些什麽,拖著行李箱就進了酒店。
房間是宋知意用蕭九的份證和電話訂的,現在住登記蕭九自己那份證驗證就行了,也用不上。
看著蕭九登記完,然後才繞回去副駕駛那兒上了車。
“你他阿九,我全名。”
宋知意剛係完安全帶,一抬頭就聽到顧南風的話。
怔了一下,有些不解地看著他:“有什麽問題嗎?”
“知知,這樣不公平。”
聽到他這話,不笑了一下:“這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,我以前也是這樣你的啊。”
其實不是,以前都是他“顧”的,不過想顧南風應該更不喜歡這樣他。
“不公平,知知。”
他又重複了一句不公平。
車子在酒店門口停太久了,這時候有別的車要開過,保安上前提醒他們。
宋知意連聲道歉,“我們回去吧。”
他沒說話,隻是偏頭看著。
宋知意有些無奈:“那我以後你——”
想了一下,覺得“南風”太多人過了,“啊風”又有些俗,一時之間,也不知道該他什麽好。
“我還有個名字,顧承言。”
顧南風之前確實不顧南風,他顧承言,這是他爸和他媽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,可惜了,最後兩個人在他十八歲的那一年雙雙車禍而亡,他就把這個名字改了。
“承言。”
“嗯。”
他終於滿意地應了一聲。
眼看著保安又要上前了,顧南風這時候才發了車子開走。
宋知意看了他一眼,偏頭看著車窗外,不默念著他另外的名字“顧承言,顧承言”。
前麵是紅燈,收回車窗外的視線,偏頭看著他:“你以前的名字很好聽。”
“我爸取的,意思是他承了跟我媽一輩子的諾言。”
他好像從那些往事中掙紮出來了,說得風淡雲輕的。
宋知意卻覺得心頭被什麽紮了一下:“很好聽的名字。”
如果不是那樣的車禍,這個名字大概會如同當初取名的人所期待的一般鑒證那樣好的吧。
“顧南風也很好聽。”
他偏頭看著,目有些沉:“知知,你聽過一句詩嗎?”
他說完,隻是頓了一下就接著開口,“南風知我意,吹夢到西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