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騰了大半夜。
東方天際已經蒙蒙亮了,整個營地,才徹底安靜下來。
除了巡邏的兵卒,其他人心俱疲,在熹微的晨之中,沉沉睡去。
隻除了三個人……蕭昱辰,溫鈺,以及卯兔。
這三人雖然沒有了道法仙,但不知是溫錦看到的靈果兒,給他們了額外的補充,還是他們天賦異稟。
天將亮,其他人還在補覺的時候。
這仨人已經起,穿戴整齊,去林間活筋骨去了。
“辰哥!你昨兒答應給我做短箭的!”
“你再喊我哥,我揍你屁!”蕭昱辰磨牙威脅道,“而且要當眾揍!”
鈺兒躥上樹,衝他爹吐了吐舌頭,扮了個鬼臉兒。
“辰哥!辰哥!辰哥!哈哈哈,你來揍我呀!你還能追得上我嗎?”
鈺兒姿矯健,在樹林間,他如同一隻猴王,躥跳自如。
“你給我小心點!”蕭昱辰不敢追得太,唯恐把鈺兒得急了,他再做出什麽危險作。
父子倆的晨練,堅持得很好。
不管夜裏幾點睡,這晨練都是日日不輟。
日上三竿,營地裏才漸漸有人起來。
夥夫們也都架起鍋灶,升起火,準備給大夥兒做飯。吃飽了飯,才有力氣趕路嘛!
李老九剛起來,就瞧見自己這邊的人,笑得賊兮兮的,像是了的老鼠。
李老九挑了挑眉,發生了什麽好事?
溫鈺出他的狐貍尾了?
李老九還沒詢問,他的人就按捺不住,急不可待地跑到他邊,“笑死了,副你知道嗎?哈哈哈哈,他們那邊,真是笑死人了!”
李老九起初,還有點兒高興。
溫鈺那邊倒黴……不管倒什麽黴,對他來說,都是一件高興事兒。
但“副”這稱呼,他不悅。
馬千乘都走了,他還“副”呢?他是誰的副手?
跟他說話這人,是聰明人……隻是太高興,所以得意忘形了。
但見李老九把臉一沉……他趕思索,是不是自己那句話說錯了?
這麽一想,嘿,也就他想明白了,“不對呀!”他抓抓腦袋,“不能再您副了!馬土司都走了,咱們群龍無首怎麽?您就是我們的老大呀!”
李老九聽聞這話,臉上才出滿意的笑容,“老大這稱呼,聽著太有山匪氣!你們往後,就稱呼我‘百夫長大人’吧!咱們如今雖隻有幾十人,但我們再招兵買馬,很快便有百人。我一個百夫長,去上‘獻祭子’才像話嘛!”
他邊這人,連忙向大家夥兒招呼,“都聽見了嗎?往後九爺就是咱們的老大,要稱呼九爺為‘百夫長大人’,曉得不?”
這半邊營地的人,紛紛響應。
馬千乘那半邊營地的人,也都聽見了。
他們朝這邊張了一下,不屑地笑笑,又低頭去做自己的事兒。
李老九問邊人,“你說他們笑死人了?什麽事笑死人了?”
說起這個,這人又樂起來,“他們昨晚走的匆忙,而且大概是昏了頭了,竟然忘了帶米糧!”
“這一大早生火做飯,啥都沒有,就隻有幾口鐵鍋,還是那兩個夥夫背過去的!”
李老九勾了勾角,朝這邊營地邁了幾步。
果不其然,他瞧見這邊營地的鍋裏,隻有白水,水裏連一粒米都沒有。
“就連水,都是大清早,他們從遠河裏挑回來的!”
李老九衝馬千乘吆喝一聲,“喂!馬千乘,咱們兄弟一場,我為人善良大度!你過來三聲‘好哥哥’,我勻給你一袋子米糧,如何呀?”
馬千乘這邊的人一聽,當即就惱了。
“臥槽!幹他丫的!怎麽說話呢!”
“那米糧本來就有我們的一半!”
“呸!應該全是咱們的!是鈺哥來這個營地的!他們不是不肯來這個營地嘛!應該把他們趕走才對!”
“這營地是鈺哥發現的!也是鈺哥打下來的!把他們趕走!”
馬千乘這邊,也有許多氣方剛的男兒。
他們一聽李老九那慫貨,囂著連敬稱都不用了,竟然直呼馬千乘名諱。
甚至讓馬千乘管他“好哥哥”?!
這不單單是辱馬千乘,更是辱他們所有人呢!
他們當即就要跟對麵的人幹架。
“嗐!為了一點兒米糧,跟昔日的兄弟手,你們也真是夠那啥了……若是傳出去,你們還混不混了?還做不做人了?”李老九那邊的人,嘲諷奚落道。
他們一邊奚落,一邊拿出半袋子米糧,像施舍乞丐那樣,扔到木柵欄邊上。
“爬過來吧!爬過來把米糧拿走!”
“哈哈哈,爬過來呀!”
……
“馬爺!幹吧!”
“打死他們!”
“老子不掰了那畜生的牙!老子這心火兒難平!”
眼看昨日還是一個隊伍裏的人,今日就要兵戎相見,戰事一即發。
“喂!你們幾個,過來幫忙啊!”溫鈺的聲音遠遠傳來。
馬千乘和邊的幾個人,聞聲回頭。
隻見鈺兒扛著一頭比山羊略大些的,衝他們招手,“我跟我辰哥,打到些獵!你們過來幫忙抬啊!太多了,我倆弄不回來了!”
幾個人聞言,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。
“有……有獵?”
“有吃了?”
“哦豁!走走走,抬獵去!”
他們都有吃了!誰還為一點兒米糧,跟這邊的人在這兒臉紅脖子的瞎吵吵!
他們歡呼吆喝一聲,扔下臉難看的李老九一行,快步去給鈺兒幫忙。
“嘁……顯擺!”李老九邊的人撇道,“不就打了一頭羊嘛!一人一口還不夠分的!有啥可顯擺的?”
“哥,那不是羊!那是鹿!”
“呸,那才不是鹿,那是麂!聽說麂子的可好吃了!鮮香味!”
“啪——”說話這人,挨了一掌。
“閉吧!快去咱們營地裏找找,有沒有獵,以前風幹的臘也行!快去拿出來!”
對麵人吃,他們吃素……這不比人家給比下去了?
他們也得吃才行!
“快看快看!不是一頭啊!他們獵了好幾頭!”李老九邊的人,忽然驚呼道,“怪不得要喊人幫忙!一,二,三……我滴乖乖,足足六頭啊!咋可能獵這麽多?他們是撞見麂子窩兒了嗎?”
除了李老九,他後的幾個人,都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。
自打進山以來,他們就吃了兩頓野豬。
那野豬一點兒都不好吃,一濃濃的腥味兒,質又老又,牙口不好的,本咬不。
但對麵打回來的這麂子,看起來又鮮又……可太人垂涎了!
“爹爹!我們本來還打了一窩兔子,準備帶回來做麻辣兔呢!”
啥!麻辣兔!
李老九這邊幾個人,口水嘩嘩地流。
“可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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