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騙子
剛剛馬車已經駛離錢塘的主街,溫凝便放棄去四閣的想法,先隨意找了間茶樓打聽。
卻不想那幾個藥商在錢塘還頗有名氣,給了些銀子,茶樓的小二馬上將知道的都告知給。
結果略略出乎的意料。
原來這江南做生意,有各種各樣的商會,茶商有茶商會,酒商有酒商會,而藥商,自然也有藥商會。
那幾個藥商,便都是藥商會裏的。
難怪統一口徑,不見幕後老板不供貨。
但如此,事也簡單許多。不必一個個藥商地去約見,隻需見他們的商會會長,一位姓錢的老爺即可。
溫凝打聽完,見時辰還早,便匆匆先去了一趟那錢老爺家中。
原本該遞拜帖再見人,可事出突然,時間又倉促,哪還能顧那麽多禮數。
便按段如霜給的地址,直接找到了人府前,想看門人傳話,說是京城來的藥商,與他家老爺談點生意。
哪知那看門人還未聽將話說完,上下打量一眼,便“砰”地關上門。
溫凝後知後覺地反應到,今日來得實在倉促,趕著時間,思慮也沒那麽周全,竟還穿著一“王勤生”的下人服飾,人家會信是來談生意的才怪了。
於是又去主街買了兩頗貴氣的男裝。
隻是這麽一折騰,裴宥給的一個時辰已經過了。
他的脾最清楚不過,好不容易今天討得他幾分好,不想再惹得他與對著幹,匆匆忙忙就趕回了驛。
結果裴宥並未回來。
大概是杭州府有些什麽將他羈絆住了,這一整夜他都未回來。
溫凝當然不能錯過這難得的機會,第二日一大早就寫了拜帖,道明份和來意,約了那錢老板在四閣用午膳。
將近正午時,便換好,獨自前往四閣。
一去便知又失策了。
對方年近四十,模樣長得頗有氣勢。還帶了約有十數名家丁,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地往那兒一站,快要將包間圍起來了。
溫凝卻是獨自前去的,男裝也無法改變就瘦瘦小小一隻的現實,一進包廂,便像一隻小白兔進了群狼圍伺的窩,氣勢上都矮了一截。
那錢老板生意場上縱橫多年,也是個眼毒的。一見溫凝細皮,眼神純然,哪是個生意人?
當場就想走。
“錢老板,來都來了,談不攏也就一盞茶的功夫,但若就此錯過一筆大生意,可就不劃算了,你說是與不是?”
好在溫凝耳濡目染,裴宥那套上忽悠人的功夫學了個七八。
慢悠悠地這麽一說,對方略一沉,還是坐了下來。
“錢老板,此前聽陳掌櫃說你與幾位藥商會的同盟執意與我見上一麵才談合作,此番我特地由京城趕來,錢老板有何顧慮請盡管直說。”
溫凝知曉自己這般開門見山,不像生意場上的老手,可一來就算重生一回,也是沒什麽談生意的經驗的,要裝也裝不出來;二來時間倉促,再過兩日就要離開錢塘了,不容與他有切有磋,有來有往地試探幾個回。
因此,有事兒說事兒別磨蹭,是最佳選擇。
可對方見如此急不可耐,開口便是一個哂笑:“小公子,還未及弱冠罷?莫不是拿著家中幾個銀錢便想開個藥鋪玩一玩?”
這是見年輕,擔心沒有實力?
溫凝笑笑,道:“在下的確是家中麽兒,年歲雖不長,卻還是做過幾樁生意,浮生醉錢老板可曾聽說?”
錢老板當然知道浮生醉,就是那陳尚的,開口就說自己是浮生醉的掌櫃,他才覺事可疑。
但凡去酒商會裏打聽一下,誰人不知,那浮生醉是京城那貴若天人的裴世子的新婚夫人開的,那般權貴人,若是要開藥鋪,還需要舍近求遠,放著京城幾大藥商不合作,來找他們錢塘這幾個不起眼的小角?
簡直笑死人,這年頭的騙子竟是連腦子都不長了。
錢老板當即一聲冷笑:“小公子莫不是想說,浮生醉是你的產業?”
溫凝了,那就是的產業啊。可前陣子那事鬧得,恐怕天下皆知浮生醉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開的了。此刻是男裝,不可能自份,就算了,他也未必會信。
略作沉便道:“浮生醉在京城的功有目皆知,陳尚便是浮生醉及其背後酒坊的掌櫃,此番在下與陳尚合作開藥鋪,必也能在一眾藥鋪中穎而出。錢老板,如此良機,京城那麽大的池子,伱錢塘藥商會不想分一杯羹?”
當然想分,否則今日也不會過來。
可他一瞧著眼前是這麽位年輕小公子,就失至極。那京城權貴雲集,各大藥商盡聚於此,沒點門路背景,何以立足?
錢老板滿含審視地將溫凝打量了一遍。
“不知小公子姓甚名誰,家住何方啊?”
這個溫凝早就想好了,溫家沒有第三個小公子,國公府有幾口人更是誰都知曉,所以……
“在下姓顧,家兄在裴世子跟前當差。”
咳……對不住了顧飛。
錢老板狐疑地掃一眼,繼而又是一個哂笑。
騙子大多如此,給自己冠個高不可攀實則虛無縹緲的名頭,短時間他又無法查證,還以為自己真上什麽貴人。
哪怕他沒騙人,人在江湖走,一分關係要說九分,他那什麽在裴世子跟前當差的,恐怕不是家兄,而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,人家都未必認他!
“錢老板,這做生意又不是婚配,何必那麽在意門第?”溫凝又道,“在下是實誠人,做生意從來一手錢,一手貨,不拖不欠,錢老板不妨與在下先試著合作一兩回,了解在下的秉咱們再進一步合作。”
你這沒門第,當然說不在意門第!
京城臥虎藏龍,屆時他備足了貨,那邊鋪子開不下去,他豈不是本無歸?
至於後麵那句,便更像是騙子的說辭了。先給點甜頭,回頭下大單時攜貨消失的,可不在數!
錢老板訕訕一笑:“小公子如此有誠意,隻是京城山高水遠,錢某實在不放心,你既有門路,便讓那國公府當差的兄長拉線,與京城的藥商合作罷。”
說罷,便起要走。
溫凝沒想到此人防備心如此之重,明明有點想法,卻連小小的一步嚐試都不願意邁開。
眼看他要走,幹脆心一橫,佯裝過去替他開門,然後“自然而然”地出腰間那塊玉牌。
之前裴宥給的那塊,上麵刻著“裴”字的腰牌。
國公府的令牌都在上,總該信有實力了罷?!
那錢老板的確一眼就瞧見溫凝若若現的腰牌,上頭赫然一個“裴”字,愣了愣。
溫凝隻等他步子停下來,便將他勸回廂房,從頭談起。
哪知他瞇著一雙細長的眼睛,一言難盡地看過來:“仿得還像……”
接著搖頭歎氣:“小小年紀,做點什麽不好……”
拂袖而去。
溫凝捂著心口,被錢老板臨去前的眼神和話語哽得在原地站了半天。
合著不是擔心實力不夠,這錢老板,是一開始就把當騙子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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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前經營酒坊,雖說沒什麽經驗,手頭的銀子也不多,可事事溫祁在前頭,溫凝也沒覺得遇上多大的困難。
盡管後來經營不善讓頗費了些心思,可自打拉段如霜夥,便似遇見了東風,一路順暢。
那麽複雜的酒坊都維係下來了,溫凝原以為拿錢買貨的藥鋪,居然第一步就將卡住了。
有些氣,有些急,又有些喪氣地回到驛。
也不知是那錢老板眼瞎不會識貨,還是模樣長得太……像騙子?對方竟然毫沒有搖,連初初從小的合作開始也不願意。
的確不是非與錢塘這幾個藥商合作不可,但一來總擔心那疫癥發的時間會和其他事一樣,這輩子提前,錢塘是“石熒”的產地,真有什麽萬一,由錢塘直接將石熒送去疫區都來得及;二來手上的銀錢暫沒有那麽多,直接從錢塘藥商手中購買,本會降低不。
溫凝在驛休整了一番,不想輕易放棄,正好裴宥還未回來,幹脆再次出門了。
打算再去茶館酒樓找人打聽一下,看看那錢老板平日的喜好,從中找一下機會。
此前與錢老板在四閣便是約的中午,又回驛一番休整,再換出來時,已是傍晚。
溫凝此前便看好了錢塘幾家熱鬧的茶館,也在輿圖上看好了位置,這會兒便直奔而去。
隻是連第一家茶館都未走到,就被一隊人攔住了去路。
為首普通藍袍,麵白眉疏。溫凝一見他便想起前日剛來錢塘時,在城門口見過他。
果然他微微俯,態度恭謹,聲音尖細:“夫人,公子請夫人一敘。”
溫凝輕輕蹙眉,宮中侍裏的“公子”,又是那位一口一個“表哥”的四皇子楚珩?
這是裴宥攻不下,轉而來找了?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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