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府的正廳中,曾康裕站在李長祺的前,微微躬著子。
“王爺,您要微臣做的,微臣都派人準備了。隻是皇上那邊,也不懂怎麽查,會怎麽理,要不,您再派些人去定州?”曾康裕有的不放心,他等了那麽久,不想錯過那麽好的機會。
貪腐鹽稅,那可是大罪,就算家底深厚如裴家,那也擋不住這個罪名。
李長祺沒有表地抬下眉,“曾大人,你那麽焦慮做什麽?該查的,本王都會去查。別擔心那麽多了,秋後天涼了,你出門吧。畢竟你也一把年紀了,若是磕了了,別人都知道你我的來往了。”
這是提醒曾康裕往王府跑,曾康裕隻能著頭皮說好。
等曾康裕告辭離開,剛走過拱門,就看到急匆匆而來的蕭鳴盛。
兩家雖是親家,但蕭家不肯借錢,等於不看重曾康裕這個親家。現在了麵,自然都沒有好臉。
還是曾康裕先怪氣地開口,“蕭大人走得這般著急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上趕著來討好呢。”
蕭鳴盛瞥了曾康裕一眼,他現在沒心思和曾康裕鬥,但又看曾康裕不爽,“我為什麽而來,倒是不關曾大人的事,你有這會說話的功夫,還是快些回家吧,指不定有天大的事等著你呢。”
說完,蕭鳴盛頭也不回地進了院子。
等他到李長祺跟前時,立馬收起方才囂張的模樣,慌忙說了傳位詔書的事。
一聽這話,李長祺當場坐不住。
他坐直子,直直地瞪著蕭鳴盛,“你說父皇已經寫下傳位詔書?”
“是啊王爺。”蕭鳴盛用力點頭,“這是千真萬確的事,用不了多久,朝堂上的人都會知道。”
論長,李長祺前麵還有兩個哥哥;論嫡庶,如今隻有李長安才是嫡子,而李長安還有了兒子;論功績、出生,就算李長安在定州,但李長祺的前麵還有一個李長行。
不論怎麽比較,李長祺都不是最有把握的那一個。
但父皇現在就定下繼位的人選,對李長祺來說,絕對是個壞消息。
李長祺攥椅子的把手,手背青筋暴起,他就沒有想過父皇會在這個時候定下繼位的人選,原以為就算大臣們去催父皇,父皇也會先拖一拖。
這比李長祺預想的還要來得更早、更快,而他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。
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李長祺看著蕭鳴盛,眼神中劃過一抹殺氣,“蕭大人,如今大皇兄頗有功績,還有裴家這個得力的嶽家。而四皇兄在後宮有個掌權的母妃,雖說蘇家沒有太厲害的人,但這幾年也慢慢有了地位。你說說,這個時候我該怎麽辦?”
蕭鳴盛有一個大膽的想法,但他不敢直說。萬一事敗,他們整個蕭家也要跟著落難。
猶豫片刻後,蕭鳴盛才支支吾吾地道,“王爺,事重大,微臣一時間也沒有個辦法。人多了才能商議出解決辦法,咱們現在最想知道的,就是皇上寫的傳位詔書中,定了誰的名字。”
隻要知道詔書的容,剩下的事都好辦。
如果皇上打算傳位給李長祺,那他們不需要多做什麽,隻要保護好皇上和仁政殿就好。
但皇上打算傳位給其他人,李長祺就要盡早做準備。
如果不在皇上駕崩前把對手給理了,就算日後李長祺登基,那也缺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。為什麽雍王一直不反,也是因為這個。
可是如何知道傳位詔書裏的容呢?
蕭鳴盛都知道和兒子說,等閑人看不到傳位詔書的容,畢竟仁政殿守衛森嚴。
若是派人去仁政殿,實在風險太大。
如今李長祺已經有了李長安的把柄,讓李長安一方倒臺不過是時間的事,最讓李長祺頭疼的,是如何對付四皇子李長行。
李長祺從蕭鳴盛上收回目,蕭鳴盛說得對,此事太大,不是一個兩個人就能想出辦法的。
“多謝蕭大人特意來告知本王此事,你讓本王幫我想一想。”李長祺往後的紅木雕花椅上靠去,緩緩閉上雙眼。
庭院裏的耀眼,卻照不到屋子裏,不甚亮的大廳中,蕭鳴盛隻敢地看李長祺幾眼,便匆匆收回目。
想著他是第一個來報信的就行,若是五皇子能夠登基,是這一份麵,就夠他們蕭家以後步步高升。
至於再多的,蕭鳴盛並不願意拿整個蕭家去冒險。
這邊蕭鳴盛離開五皇子府上後,另一邊的四皇子李長行也收到了消息。
蘇恒帶了消息過來,他覺得四皇子的贏麵很大,皇上能在這個時候就決定未來新帝的人選,他覺得八就是四皇子。
“王爺不必太過憂慮,皇上一直不讓雍王回京都,這就表明了皇上對雍王的態度。至於五皇子不管是功績,還是年齡,他都比不上你。想來想去,傳位詔書上寫的都會是你的名字。”越說,蘇恒的心就越激。
一旦四皇子登基,整個蘇家都會跟著水漲船高,就不隻是眼下的這點榮華富貴。到時候他是國舅爺,什麽裴家、蕭家,都比不上他們蘇家。
過去的兩年裏,蘇恒是謹記著姐姐的話,兢兢業業地做事,從不敢高調和囂張,對於家中子侄也是嚴厲約束。
他相信,他們蘇家所做的這一切,皇上應該都是知道的。從姐姐能在後宮中一直掌管宮務來看,就知道皇上很滿意他們一家。
李長行也被舅舅說得飄飄然,但心中還是有點忐忑。畢竟沒有親眼看到傳位詔書中的容,難免有些不安。
“舅舅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一點,誰也不知道父皇在傳位詔書中寫了誰的名字。如果寫的不是本王的名字,等新帝登基時,本王的好日子也走到頭了。”李長行目擔憂。
蘇恒卻說不用怕,“別人難知道傳位詔書的容,但我們不一樣。貴妃娘娘掌管宮務多年,仁政殿裏也有我們的人,隻是看一眼,應該問題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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