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溫淺在榮竟何走後的一個小時之後才從自己家裏走出來,倘若要是霍聿深察覺到了什麽再來追究,那也就任由著他去吧。
聽榮竟何的話不瞎想。
反正知道等到幾天之後的結果出來,實則事發展到這一步,溫淺已經不知道是這些外界的事促走到這一步,還是因為心裏的某些執念,一步步讓錯到至今。
從遇上霍聿深開始便是錯,一步錯,步步錯。
臨走之前,清姨把傘遞給,神間有些猶豫,然而還是說:“有件事我一直沒說,就是怕說了這孩子心裏會不高興。”
“怎麽了?您說吧,哪有什麽高興不高興的。”溫淺疑地看著清姨。
清姨歎了口氣,“就是不久之前,顧庭東到這裏來過一次,我不知道他到這個時候再來還有什麽意思,就在你現在的這個位置站了很久,沒辦法下我過來開門了。”
倏然聽到顧庭東這三個字時候,溫淺的心底有種被細的針尖刺痛的覺,並不疼,隻是帶著微微的酸,卻是怎麽也難以忘卻,難以忽視的覺。
“他來這裏做什麽?”說話時的嗓音染上幾分意。
清姨見這個樣子,也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多說了,這一時間心裏也不是那麽滋味。
“我說你不在家,可他也什麽都沒說,就在家裏坐了坐一杯茶也沒喝完就走了。”
溫淺微抿著,目落像遠。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再聽到顧庭東這三個字,也似乎自從他們分別之後,就再也沒見過似的。
以前總覺得在哪哪都能看到他,或是聽到他的事,不管是不想聽的,還是想聽的,或多或都會有一些。
可現在,似乎就像離開之前說的那樣,以後就算在青城遇見,就當互不相識。
就算以後有什麽事,也不要對出手,就當從來不知道。
畢竟這條路他們兩人已經走不下去了,沒有再牽連的必要。
寒涼的風順著的領灌進來,冷得不自覺的打了個寒。
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啊。
這一陣寒涼讓溫淺收回思緒,曾對著清姨笑了笑說:“清姨,其實您別怪他,要是他下次再來,可以留他在家裏多坐一會兒。”
“哎,我曉得。”清姨也沒繼續問,生怕問到的痛。
溫淺從手裏把傘接過來,像是釋然了一般,邊漾開笑容,“他不欠我,真的。”
曾經溫淺一直最恨的就是顧庭東,尤其是最接不了用那樣的借口和分開,心裏一直憋著口氣,而就是這一氣讓破罐子破摔般攀上了霍聿深。
而事發展到最後,才重重地給了一記耳,事實真相遠遠不在的想象範圍之。
顧庭東不欠,一一毫都不虧欠。
從雲城回來之後就已經將手機裏他的聯係方式刪了幹淨,雖然不知道他有沒有留下,可這麽長的時日裏確實從來沒再接到過他的電話。
顧庭東,顧庭東……
要是屬於這個人的記憶能像從刪除聯係人一樣能輕而易舉的抹去,那該多好?
溫淺回到家裏的時候正好是小六睡完午覺,卡準著時間點回來,這不是小六剛睡醒就滿屋子裏找。
小六抱著的,臉頰上蹭到了的服上落下的雪子而染上的,不由得問:“姐姐,你剛剛出去了嗎?”
溫淺理了理他睡的一團的頭發,彎下腰視線和他齊平,“回了一趟我自己家裏,就是上次帶你去過的那個地方。”
“噢,那你怎麽不帶我一起去?”小六了自己的腦袋,一臉真摯的看著。
“下次吧,等下次什麽時候你不鬧著要睡午覺的時候就帶你一起出去。”
“好吧。”小六聽話地點了點頭,在側的沙發上坐下,兩個人近的偎在一起。
溫淺知道,這是沒有安全的表現。
小六看著和誰都親,和誰都能好好地玩,平時霍聿深要麽把他放在榮竟何那,要麽就是讓他跟著周衍正,不管是跟著誰,這孩子都能很聽話。
到底是不一樣的。
就像曾經也開玩笑地問過小六,為什麽爸爸對你這麽不好,還是喜歡待在他邊呢?
這個問題並沒有什麽回答的意義,很簡單,霍聿深是他爸爸,所以當然願意跟他邊,這是從潛意識裏就出來的一種直覺。
“小六,想不想回錦城的家裏?”溫淺輕聲問。
“有一點。”小六了眼睛,“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見到姑姑和了,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我,我想們。”
小孩子都是這樣,誰對他好便一直記得。
溫淺不想,見到霍明嫵就會心生懼意,可從小六的裏聽到的,永遠都是一個和善的形象,果然人對人的態度不一樣。
“在錦城的家裏,你就喜歡姑姑和兩個人嗎?”溫淺輕拍著他的肩膀,有意無意地問著。
小六幾乎是沒想,就直接回答:“是啊,還有姑姑最喜歡我,所以我也喜歡和們在一起。姑姑對別人都很兇,會大聲說話,但對我不會的。”末了,他又加上一句,“姑姑人很好的。”
溫淺也不想說什麽,清淡的笑了笑,手輕了他的臉頰。
過了很長一段時間,忽而又問:“那蘊知姐姐呢?你一直能見到?”
“是呀,以前蘊知姐姐總來家裏做客,姑姑可喜歡。”
難怪呢,溫淺想怕是霍明嫵看中的,隻有那位宋小姐。
然而直到現在溫淺也不清楚當初霍聿深為什麽會直接拋下宋蘊知,幻想過很多個理由,可慢慢地都覺得不立,就算是純粹因為宋修頤一個人,或是宋家的態度,也不至於讓他那麽直接放下那個一直被他放在心上的人。
想不通的事就不再想,了太,心緒煩。
冬天天暗的早,到了傍晚的時候雪停了,很難得的還見到了晚霞,將沉悶的天幕染上一抹鮮亮之。
霍聿深走前說會盡量在天黑之前回來,可到現在也沒見到有什麽靜。
想著,幸好這些話是和說的,萬一和小六說,說出口的承諾沒有兌現,這孩子又該心裏難了。
這個念頭在溫淺心裏形之後才覺得有些懊惱,怎麽到現在,想的念的全部都是小六,就好似近期所有的心思都隻放在了他上。
實在無法想象,倘若小六和沒有緣關係……
天完全暗下來時,溫淺沒等下去,該怎麽樣依舊怎麽樣。
晚上把小六哄睡了之後回到主臥裏睡下,閉眼之前看了眼時間,又是已經到了深夜。
最近他總喜歡在深夜裏回來,也不知道究竟去做了些什麽。
罷了,這些也不該是過問的。
溫淺這一覺睡得時間並不長,也不知怎麽著,就迷迷糊糊的醒來,心裏總有些不自在。
批了件服走到小六的房間裏,像是要在仔仔細細的看一眼他的眉眼,才算是能真的放心。
小六睡得正沉,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被角,睡覺的姿勢也不老實,有一小半被子都被他踢在一旁。
溫淺替他蓋上被子,輕聲喃喃著自言自語,“你要不是我兒子,豈不是白疼你了?”
歎了口氣,起離開。
和來時一樣,輕手輕腳地把房門關上,溫淺一轉,就見到霍聿深從主臥的方向往這裏走來,微愣。
“怎麽還沒睡?”
溫淺見他上的服還沒換下,應該還隻是剛從外麵回來,不知道現在是幾點,便反問他:“你不是說天黑之前回來的麽?再等些時間,天都已經要亮了。”
霍聿深臉上仍是一片平靜,隻是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,若是要論他此時的心,那應該是還算可以。
他也不解釋,而是走到小六的房門前,手在門把上停頓了片刻,忽又放下。
“睡不著就陪我坐坐。”霍聿深轉看著溫淺,言語平靜清淡。
說完,他自己先轉往樓下走去。
溫淺也沒猶豫,跟在他後一起下樓,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看著霍聿深的背影,總要比他晚上那麽幾步,很有和他並肩走到一起之時。
這個時間點樓下安靜得很,霍聿深走到酒櫃前開了一瓶酒,看著俏生生的站在一旁,便指了指邊的位置,“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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