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尊莊園,沈掠坐在屋頂,眼眸深沉的著遠空,似乎在思考什麽。
片刻,他收回視線,出手機,從通訊錄黑名單裏拉出一個號碼撥過去。
鈴聲過半,電話被接通。
孩的聲音傳來,語氣明顯可以聽出難以置信的驚喜:“沈掠?”
“不要在我上浪費時間了,我對你沒興趣,以前沒有,以後也不會有。”
沈掠說的簡單又直白。
電話那邊突然沒了靜,一貫沒耐心的男人,這一次難得沒有直接撂了電話,而是靜靜的等著對方開口。
大概過了一分鍾,孩的聲音終於再次傳來,略帶幾分請求意味:“我想見你,可以嗎?”
大概是怕被拒絕,說完之後,又馬上補充了一句:“就這一次,不會耽誤你很久的,以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,好嗎?”
沈掠俊眉微蹙,思忖幾秒,問道:“什麽時候?”
而電話那邊的人顯然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,愣了好一會兒,才道:“明天傍晚,北侖碼頭,那邊有個觀景臺,我在那裏等你。”
沈掠“恩”了一聲,掛斷電話。
翌日傍晚。
沈掠準時來到北侖碼頭的景觀臺,遠遠的就看到,一道纖細的影趴在白欄桿上,眺海平線上的落日。
天際綻開絢麗的晚霞,在周暈出暖的芒。
沈掠腳步頓了頓,緩慢的走過去。
覺察到男人的出現,李雪旋抓著欄桿的手不由得攥。
他真的赴約了。
這比昨天他給打電話,答應和見麵,更讓到不可思議。
男人終於走到旁,中間隔著三步的距離,劃下影分明的界限,他的神空寂且冷漠。
李雪旋用眼角餘悄悄瞥了他一眼,繼續專注的欣賞落日。
夕漸漸沉海麵,周遭線暗淡下來的剎那,倏然撲過去抱住沈掠。
沈掠正著遠出神,也完全沒想到李雪旋這麽大膽敢他,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去推。
在他手的同時,李雪旋鬆開了他。
後退一步,隔著昏暗的線凝著他,“謝謝你陪我一起看落日,我終於可以和這段無始無終的徹底告別了。”
沈掠從未注意過李雪旋,此刻卻莫名的覺得,眼前的這個孩,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,至,不死纏爛打,惹人厭煩了。
他沉默了片刻,道:“是我的問題,我不適合你,不是你不好。”
男人難得正眼瞧,眼神依舊冷漠,像是淒清夜,不帶半分溫度,但語氣是從未聽過的溫和,當然,是在以前冷言冷語的對比之下。
李雪旋眨了眨眼,詫異的看著他問:“你這是在安我嗎?”
沈掠:“……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。”
“謝謝你的安,其實我知道的,喜歡你是我的事,你對我沒有任何責任,反倒是我的喜歡,對你造了困擾,不好意思。”
李雪旋鄭重其事的說完,忽而又笑了起來,“不過說真的啊,如果以前你這樣和我說話,我非得死你不可,但是現在嘛,沒什麽覺了。”
話都說明白了,沈掠也沒興趣多待,轉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,“送你回去。”
李雪旋蹦躂著跟上他,“哇!還有這種福利啊,早知道我就不開車來了……”
兩人離開觀景臺,往停車場走去。
遠的角落裏,一道影從黑暗裏走出來,垂在側的手已經攥得骨節發白。
他去畫廊找李雪旋,從員工口中得知來了北侖碼頭。
他不放心,悄悄過來找,看到的卻是撲進別的男人懷裏的畫麵。
無人知曉他是怎樣拚命的克製,迫自己忍,那是夢寐以求的人,終於能和他在一起,他應該為開心的……
兩道影漸行漸遠,終於徹底消失在視線裏……
鬱離輕眨了下酸的眼,走到孩站過的位置,手掌覆在靠過的欄桿,用力的握住。
冷風拂過臉頰,心髒泛起陣陣疼痛,他向蒼茫的海麵,角勾起一個苦的弧度,“旋旋,我放手了……”
……
和沈掠在停車場分別後,李雪旋見時間還早,就回了畫廊。
員工見一個人回來,不有些意外,“咦?老板,你怎麽一個人回來的,鬱先生呢?”
李雪旋被問的一愣,“什麽?”
員工說道:“你出去之後,鬱先生來找過你,我和他說你去北侖碼頭了,他就馬上走了,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。”
“沒有。”
自從那天吵架過後,就再也沒見過那個臭流氓了。
仔細想起來,那天的態度也有點差,既然他主來找了,那就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他好了。
李雪旋拿出手機,給鬱離打去電話,卻提示對方關機了。
“臭流氓,還學會關機了!有本事一輩子不要開機!”
李雪旋氣呼呼的掐斷電話,走進畫室。
轉眼三天過去。
鬱離沒有再來找過,也沒給打過電話,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樣。
李雪旋莫名的到心煩意,本沒辦法靜下心畫畫,隻好放下畫筆,坐在一旁的沙發上,拿起手機打開微信。
隨手翻了翻,視線落在鬱離的對話框,點開。
最後一條消息,是上個月他發給的,是他用的照片做的表包。
抗議了無數次,要他刪掉,他說哭唧唧的多可,駁回刪除要求。
之後他再發的表包,就不回複了。
李雪旋看著聊天記錄,猶豫了下,發送消息過去:“喂,你人呢?”
然而,半個小時過去,還是沒收到回複。
“竟然不回我消息,可惡!”
李雪旋不高興的撅著,了他的頭像,無意點進了他的資料,從不發朋友圈的男人,居然發了一條態,時間是半個小時前。
容很簡單,隻有兩個字:再見。
“再見什麽啊?”
李雪旋嘀咕了一句,隨即突然想到什麽,心頭一,馬上打電話過去,卻又被提示關機了。
皺了皺眉,翻出賀朝的電話打過去,“賀醫生,你知道鬱離現在在哪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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